床帐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外间烛光打在帐子上,平添了几分撩人心弦的氛围。
有过一次经验,这次魏景舟明显掌握了些要领。
两人闹的比新婚夜那天还要晚些,也比新婚夜更和谐几分。
魏景舟心跳如擂鼓般躁动不停。
他喘着气,垂眸看到身侧之人眼神迷蒙,一双盈盈水眸似含着淡淡雾气,浑身都散发着如春水般的柔态。
一想到这都是因他而起,魏景舟心里悸动的厉害,有些失态地伸手想再次揽住她,可被阮观南伸手拦下了。
“好了,该休息了。”
阮观南快速回神,好像刚刚露出勾人情态的不是她一般。
例行公事地打断了魏景舟释放出来的信号,如新婚夜那般翩然去沐浴,独留魏景舟一个人消化再次乍然而起的冲动。
魏景舟有些暗恼刚刚自己的不受控。
言行不一的行为让他觉得脸上有些疼,强装镇定地去了浴房沐浴。
等再次回到房间,看到床里侧已经睡过去的人。
魏景舟心情愤愤的同时,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以前,他对那些放纵自己、纵情声色的人嗤之以鼻。
甚至敢拍着胸脯保证他虽贪玩乐,绝不贪女色。
但自这两次同房之后,魏景舟有些不确定了。
闻着帐子里的暖香,心里暗暗感慨,难怪与他厮混的那些好友总是沉浸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
他从前不屑一顾,如今却也明白了个中滋味。
沉思间,他也慢慢地陷入梦乡。
次日一早,魏景舟如常醒来,自带艳色的眼眸里含着迷蒙的雾气。
察觉到怀里有些异样,他的眼眸顿时凌厉如刀。
垂眸看去,入目就是一张极具冲击力的绝美睡颜。
魏景舟浑身一僵,喉咙不自觉的滚动了好几圈,有些震惊两人怎么会抱在一起。
不过很快,他的视线就被怀里的温香软玉占据了。
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睡颜,魏景舟不自觉地伸手拂去她脸侧的碎发。
指腹无意剐蹭到她脸颊的肌肤,引得睡梦中的人眉头微皱。
魏景舟胆战心惊,竟奇怪地生出了一丝做贼心虚之感。
看到她鼻子不自觉地耸了耸,又很快睡去,魏景舟惊奇地发觉,睡着的她又多了一面。
有些可爱。
看着看着不自觉看的久了些,然后就突兀地对上了一双睡眼惺忪的美眸。
“夫君,这是何意?”
阮观南声音还带着初醒时的沙哑,不解地看着离她极近的男人。
魏景舟心中一紧,为了自己的脸面脱口而出道:
“你睡相真是有碍观瞻,夜间非要往本公子怀里钻,拦都拦不住。”
阮观南沉默地看着他,一时竟然无言以对,顿了顿才开口提醒道:
“可你盖的,是我的被子。”
魏景舟:……
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格局,看到被自己抛到身后的被子和枕头,他如遭雷击。
完了……
他的脸丢尽了……
魏景舟僵着身子退出了被窝,急匆匆地穿好衣裳,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就匆忙离开了。
背影怎么看怎么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阮观南嘴角勾起了一丝浅浅的弧度,又很快落了回去,在丫鬟地伺候下起身了。
另一边,魏景舟匆匆回了书房收拾一番,闷头直奔府门口而去。
身后的令书紧随其后,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公子给甩下。
这次果然没人阻拦,魏景舟站在府门外,呼吸间都充满了自由的味道。
连带着晨时的糗事都被他抛到了脑后,马不停蹄直奔京城最大的酒楼天禄居而去。
天禄居包房里,魏景舟到的时候,他口中的酒肉朋友已经来了不少。
别看他们都是京城里人嫌狗憎的纨绔子弟,那背后的家世一个比一个硬气。
而且多是家中的嫡次子,仗着家里宠爱,还不用继承家业,吃喝玩乐那是样样拿手。
不少人碰到这群纨绔公子哥都得敬而远之。
在座的人看到消失三日的人终于出现了,瞬间闹哄哄地把魏景舟围了起来,脸上的揶揄和猥琐之色看的魏景舟眼疼。
和魏景舟关系较近的两人率先开口打趣他。
“我说景舟,你成个亲连府门都不出了,我这几日可是无趣的很呐。”
说话的男子是户部尚书家的嫡幼子,刚过及冠之年,平时也是被家里宠着护着,性格天真又好玩乐。
这一开口就是抱怨魏景舟不出门,都没什么好玩儿的了。
不等魏景舟开口,另一侧的男子就替他开口了,
“你懂什么?景舟这是娶了个夫人开始乐不思蜀了。”
说完还搂着魏景舟的肩膀挤眉弄眼,那张风流多情的脸都生出了几分猥琐之意,
“景舟,和哥儿几个说说,这洞房花烛夜的滋味儿是不是妙不可言?”
不提还好,一提魏景舟的脸色瞬间黑了大半,黑中还掺杂着轻易察觉不出的羞耻。
他没好气地把肩膀上的胳膊抖落下去,找地方坐了下来,懒得搭理他。
周呈着实好奇,紧追不舍,凑过来继续追问道:
“听闻那昌远伯阮林的嫡女是个清秀佳人,传言可为真?”
他平时没什么喜好,唯独对美人情有独钟。
听闻那阮清云颇有些姿色,他一时有些好奇。
魏景舟倒茶的动作一顿,随即脸上满是疑惑,
“我娶的是昌远伯阮枫的嫡女,他们二房女儿长相怎样,我如何得知?”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阮枫?那不是前一位昌远伯吗?”
“他还有女儿?”
阮林虽然身上有爵位,但他本人没什么才能。
如今也只是个闲散小官儿,在场的人对阮家也没什么关注。
唯一知晓的也是阮枫因为战功荣封昌远伯,但后来战死,其爵位被亲弟承袭。
竟不知上一位昌远伯还有个女儿,怎么这么多年没有听说过关于这女子的事情?
魏景舟见他们一个个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莫名不想把阮观南显露在人前。
他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当然,不然本公子怎么可能娶一个落魄伯爵府的女儿?”
一位是当今圣上亲口夸赞并恩赏爵位的人才,一位是承袭大哥爵位啃老本的庸才,明显是前者的女儿更可能嫁入侯府。
一时大家也都理解了魏景舟的想法,开口捧道:
“我就说景舟一个侯府嫡子,怎么可能娶一个家世远不如他的,那也忒没眼光,现在就说得通了。”
“说的极是,我母亲还戏言景舟怕是烧坏脑子了哈哈哈。”
一堆调侃打趣,说的魏景舟脸色越来越差,颇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架势。
但偏偏只能隐忍不发,不然岂不是暴露了他当初确实没眼光,又烧坏了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