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院儿出来后,阮观南微微靠近了几分,轻声道:“刚刚多谢夫君了。”
魏景舟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少自作多情,本公子可不是为了你,我那是怕成个亲,自己的脸丢的满府、乃至满京城都是。”
阮观南笑了笑没有说什么,魏景舟迫不及待的在分叉路和她分道扬镳,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地往侯府正门的方向走去。
结果还没出府门,就被侯爷身边的小厮给挡了回来。
“二公子,侯爷有命,说在新妇三朝回门之前,不许您出府和那群狐朋狗友厮混。”
魏景舟摇着扇子的手一滞,反应过来后瞬间怒意上头,指着挡在他面前的三人怒声道:
“敢拦我?识相地立马滚开!”
那三人纹丝不动,其中一人垂着头恭敬道:“二公子,侯爷说了,如果您执意出府,祠堂半个月和五十个板子,您先选一个。”
魏景舟神色一僵,黑着脸大步往回走,兀自进了院子的书房,门摔得震天响。
成了个亲,不仅丧失了自由,连自己的卧房也被那女人霸占了。
他又不想和那个女人共处一室,只能卧在书房里凑合。
这么一想,魏景舟更气了,一整天脸上都阴恻恻的,令书有苦难言。
到了夜间,再次看到匆匆而来的彩儿,令书人都麻了。
进书房后唯唯诺诺,声音压的极低,“公子,夫……夫人派人来请……”
魏景舟:……
正屋里,阮观南披散着半干的头发,坐在床边等着人来。
听到院外的动静抬头看去,见等的人一进屋就直奔椅子坐了下来,然后抬眼恶狠狠地瞪着坐在床上的人,语气不是很好,
“叫我来什么事儿?”
出不了府心情本来就差,这个女人还敢来触他霉头。
本来昨天被她强压在床上,魏景舟思来想去,越想越觉得掉了脸面,短时间内不想和她近距离相处。
这可倒好,把他当软柿子捏了,魏景舟哪里能愿意?
压抑着怒火,夹杂着一丝丝不自在,魏景舟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做好了翻脸的准备。
阮观南侧头轻轻理了理长发,语气淡然,
“新婚前三天,望夫君能宿在正屋里,妾身也能少受些非议。”
“你受不受非议与我何干?”
魏景舟下意识回怼,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妙,忘了他这个妻子是个厉害的变脸角色了。
果然,等魏景舟再看过去时,床上的人神色已经冷了下来。
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里不含情绪,直勾勾地看着他,看的魏景舟不由地坐正了几分,心里有些打鼓。
“宿就宿……”
魏景舟错开视线不看她,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
等他洗漱好来到床边时,床里侧的人已经闭着眼睛休息了。
睡姿端正安稳,半点没有越界。
魏景舟胡思乱想了一路,心里浮起的念头顿时散了个干净。
也是,宿在一起也并非要发生什么。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竟然有些怅然若失。
两人静静地躺在一张床上,独属于她的馥郁香味顷刻间盈满了魏景舟的鼻腔。
一呼一吸间清晰可闻,仿佛把他整个人都紧密地包围住了。
魏景舟切实体会到了成亲的实感,让他恍惚间又想起了昨夜的缠绵和舒畅。
魏景舟下意识侧头看了过去,朦朦胧胧间只能看到女子精致好看的侧脸。
听着不远处清浅的呼吸声,魏景舟有些难耐和躁动。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魏景舟羞愤不已,脸色黑的比夜色还浓,干脆背过身不再看。
阮观南醒来的时候,旁边的床已经空了,应该走了有段时间。
侯夫人早早地安排下人准备好了回门礼,阮观南吃完早膳后,就和魏景舟一起回了昌远伯府。
可能是出于心虚或惶恐,阮林一早就领着一大家子等在了府门口。
按理说他身为长辈,本不应该亲自出来接,可谁让他那个混账女儿竟敢背着他们做出那般大逆不道的事!
现在可好,结亲不成倒结仇了。
惹了魏景舟这个纨绔倒是不打紧,关键是他背后的靠山实在过硬,不好惹啊!
若非那逆女现在还躲在庄子上不肯回来,他非得打断她的腿不可!
在昌远伯和夫人焦心地等待中,一辆豪华气派的马车徐徐停在了府门前。
魏景舟下来后,转身把阮观南扶了下来。
在外人眼中,这打眼一瞧就是一对十分恩爱的新婚夫妇。
昌远伯和夫人恍惚了片刻,匆匆对视了一眼,上去寒暄完带着人入府。
魏景舟随昌远伯去了前院,阮观南被阮夫人和一众姐妹领着回了后院。
后院里,阮夫人拉着阮观南的手满眼关心,“观南啊,在侯府可一切安好?”
她话问的亲近又自然,好似并没有换亲这一码事,本该就是阮观南嫁过去一般。
阮观南自然也不会拆穿,“劳烦二婶挂念,观南一切安好。”
阮夫人犹豫了半晌,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你公婆待你如何?”
她没有问夫婿对她怎么样,单看刚刚在府门前那侯府二公子的体贴程度,想来对她是不错的。
更何况,这个大侄女生的这般花容月貌。
阮观南浅笑点头,“他们待我也很亲厚。”
阮夫人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看样子是没有迁怒昌远伯府的意思。
与此同时,她心里也有些不痛快。
那承恩侯府可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高门望族、殷实人家。
虽说那嫡出二公子不承袭爵位,还素有纨绔之名,可单单是侯府嫡子的正妻之位也是个香饽饽。
这婚事落在他们家头上的时候,她和伯爷差点没高兴疯了。
谁知这快煮熟的鸭子还能让它出了岔子,还是自家那个蠢女儿亲自给赶跑的,她怎能痛快?
虽说这侄女也是伯爵府出来的姑娘,但到底隔了一层。
可事到如今已成定局,她再悔穿肠子也无济于事。
更何况,人家侯府不计较换亲一事已经是他们烧了高香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侄女给笼络住了,以后也好和侯府走动几分。
这么一想,她面上更热情了一些。
阮夫人以前就知道大哥大嫂留下的这根独苗相貌出色,但总因这侄女存在感不高而忽略她的出色,只是下意识不带她出席什么宴会之类的场所。
如今再看,连距离最近的她都频频被吸引视线,心里暗暗心惊这侄女着实国色天香。
在场的女儿家往这侄女旁边一站,妥妥地被衬托成了伺候人的丫鬟。
就连后院那自诩貌美的贱蹄子生下来的小狐狸精,也被眼前人比的黯然失色。
真是活该人家是享福的命。
……
来晚了来晚了,宝宝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