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弦已经被路边的摊子迷花了眼,嗯嗯啊啊地应和着。
傅锦恨铁不成钢懒得再理她,反正痛了就知道改了。
路边摆摊的修士并不全是想要卖钱的,也有打算以物换物的。
想要换东西的往往会把自己想换的都写在摊子前,让来往的人一看便知。
苏弦走马观花地看着,走着走着却突然发现少了两个人。
一回头才看见,苏悦己和傅锦停在了一个摊子前。
苏弦折返回来,好奇地打量着摊子上的物品。
原来是苏悦己看上了一面盾牌。
那盾牌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通体银白,约有一人高,看起来挺结实的样子,而摊主想要用这面盾牌换一个上品攻击法器,鞭、剑、刀等都可以,威力越大越好。
苏弦过来时摊主正在介绍那面盾牌,盾牌是用却银矿石打造而成,坚硬非常,也是上品法器,可以拿来防住金丹期以下的大部分攻击。
苏悦己听完问傅锦:“傅师姐觉得此物如何?”
傅锦微微点头:“尚可,拿来防身不错。”
可惜她的龟壳在与癞蛤蟆的一战中基本报废了,如今的防御能力只能说是聊胜于无,不能直接拿给苏悦己用,买个防御法器也不错。
只是,她们这次去秘境中找到的宝物里可没有上品法器,都是灵植、灵矿那类需要加工一下才能用的,她手中也是没有的。
傅锦便问修士是否接受直接用灵石买,或者换成用灵药换。
修士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她:“我只要上品法器。”
苏悦己轻声对发愁的傅锦说道:“没关系师姐,我有法器。”
苏悦己说有是真的有,说完就拿出了一根通体漆黑的骨鞭,“这条鞭子也是上品法器,是直接用五级妖兽的骨头制作而成,威力自不必说,拿来换此面盾牌想来是足够的。”
修士目光放在骨鞭上后就怎么也移不开了:“我要先看一看。”
苏悦己直接递过去:“请。”
修士拿着鞭子仔仔细细地从头看到尾,还想直接拿着挥一挥,只是刚扬起来就想起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有裂缝的地砖,僵硬地停住了动作。
“可。”
于是一笔交易便这么达成了,修士喜得骨鞭,苏悦己也拿到了一面大盾牌。
苏弦好奇道:“苏师妹你哪来的那样厉害的骨鞭?”
苏悦己:“是家中所给,只是我和苏师姐都用剑,傅师姐用炉,所以便一直没有用到过,本来打算拿它换些灵石的,没想到现在意外派上了用场。”
苏弦才想起,苏悦己家境似乎不错。
苏弦有些担忧起来,她家只在凡人中尚算可以,在修士中可以说是比普通人家还不如了,怎么办,这岂不是门不当户不对吗?
苏师妹家中会接受她这样一穷二白的身家吗?
苏弦正琢磨着该怎么办,就看见苏悦己把盾给了傅锦。
苏弦眨了眨眼:“苏师妹你这是?”
收到盾牌的傅锦也很惊讶:“盾牌是给我的?”
苏悦己:“对,之前我喝醉不小心毁了傅师姐的龟壳后,就一直很愧疚,只是一直没遇上合用的,如今总算是看到了。”
傅锦把盾牌又推回去:“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再说苏师妹又不是故意毁掉龟壳的,它现在不能用了也是因为那只丑蛤蟆不是因为苏师妹。”
苏弦因为自己没收到礼物而感到失落和不平衡的心也落了回去。
原来是这样,那没有她的就没有吧。
苏悦己哪能就这么收回来,和傅锦你来我往地推辞了好几次后,傅锦终于收下了。
被说服的傅锦唇角扬起:“那我就不客气了。”
苏师妹真是太善良又贴心了,这样的小事都一直放在心上,哪怕她真的没介意此刻也感到十分熨帖。
傅锦正乐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想起来了!”
苏弦:“想起什么了?”
傅锦:“想起谢明泽这个名字为什么会这么熟了!”
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谢明泽?
苏悦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苏悦己听见傅锦继续说道:“苏师妹喝醉那晚一直喊着要杀了谢明泽报仇!”
苏弦诧异的目光看了过来:“真的吗?”
那夜她也喝醉了,根本不知道此事,“苏师妹你和那个怪怪的谢明泽有仇吗?”
谁知苏悦己的表情比她们还茫然:“我说过我要找谢明泽谢师兄报仇吗?”
傅锦肯定地道:“对,就是在你喝醉那晚,我怎么拦都拦不住,龟壳也是那个时候戳破的。我在秘境中听到谢明泽这个名字时就觉得有些熟悉,只是一直没能想起到底是在何处听过,此刻苏师妹你提起来我才想起来!”
苏悦己暗自后悔,早知道不说了。
苏弦:“所以苏师妹你真的跟谢明泽有仇?他怎么欺负你了?”
苏悦己好笑道:“我第一次听到谢师兄的名字还是在两位师姐口中,又怎么会和他有仇呢?”
傅锦:“不对啊,你要是不认识他,怎么会在喝醉后喊出他的名字?”
事已至此,苏悦己只能装傻:“这……我也不知,那夜喝醉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记得了,更不记得自己为何会突然叫谢师兄的名字。”
苏弦提出一个假设:“没准苏师妹你其实是听过谢明泽这个名字的。”
傅锦:“哦?为什么这么说?”
苏弦:“我看那个谢明泽在秘境里被那么多弟子围着,想必在内门也是很出名的,苏师妹在哪里听到过他的名字也不奇怪。”
傅锦恍然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苏师妹无意间听到过谢明泽的名字,只是转眼就忘了。但实际上她根本没有忘,脑中还有个隐隐的印象,喝醉后不知为何又想了起来,还给他安了个仇人的身份?”
苏弦点头:“醉鬼的行动都是没有逻辑的,会这样也不奇怪。”
傅锦似乎认可了这个解释,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苏悦己松了一口气,难得感谢起了苏弦。
多亏她给自己编了个理由,不然她也只能咬死自己不认识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