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符。”
子弹临体的前一刹,月华之力已经释放了符文中的能量。
江燃身周顷刻间有金色光华凝聚,透明却如同实质,在他体外一尺距离形成了暗金色的人形轮廓。
这如同将他等比例放大少许的金色光圈刚刚凝聚,七发火箭弹已瞬间将大地化为了火海。
那一颗贯穿空气的穿甲弹,在触及金色人形轮廓的一瞬间,发出了金铁交鸣的刺耳声响,却被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完全掩盖。
江燃九劫气劲流转于双眸之中,盯着狙击枪子弹的轨迹,当察觉到金甲符令其凝滞一瞬之时,立刻侧开身体避开弹道。
紧接着被挡在金色轮廓外的穿甲弹,又恢复了先前那骇人的速度,顷刻突破金色轮廓的封锁,贴着江燃胸口一厘米处射向远方。
火箭弹的爆炸声也在此刻达到了巅峰,无数冲击波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江燃在爆炸波形成的刹那间,便引动映月石中的月华之力,将部分爆炸余波的冲击力改变了方向。
他在金色甲胄虚影的包裹下,被脚下改变方向的爆炸波猛推上天空。
配合绝巅轻身功法,直接跃出近百米高度,恰恰好能碰到方才俯冲发射火箭弹的武装直升机。
驾驶舱内的飞行员在宣泄完所有火力后,便试图调转方向返航。
还没等他做出任何行动,眼中就呈现出极其不可思议的景象,由于距离太近,他仅凭肉眼就能看清玻璃窗外那个青年的样貌。
他嘴巴脱臼一般张的老大,完全无法合拢:“天照大神,他是您在人间选中的使者吗?”
江燃无视了驾驶舱中一脸迷惘的飞行员,高举右臂,以手做刀,携坠落之势斩下。
“坠云!”
身外的金甲轮廓在消散前尽数融入江燃这一刀之威,璀璨的暗金色光芒刺破天空,将黝黑色的武装直升机连带舱内飞行员一同劈成两半。
轰鸣的螺旋桨倏然停止转动,机身顷刻间冒起浓烟,一半朝左一半朝右分崩离析,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朝沙滩上撞去。
江燃比断裂开的武装直升机先一步飘然落地,轻描淡写的掸了掸肩上灰尘,缓步走向楚济川。
……
“他不爱笑。”
江燃在楚济川身后一丈处顿住步伐,乐于助人的帮着解释了一句。
他看着僵硬转过头,脸上血色顷刻间消失干净的楚济川,颇有些疑惑:“你这么爱笑,怎么不继续笑了?”
楚济川前后左右四顾一圈,终于忍不住长叹一声:“你赢了,但你杀不了我。”
江燃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颇有些感兴趣的样子,“怎么说?”
楚济川看了阿庆一眼,见后者冲他点了点头后,意兴阑珊的开口,“江燃,做个交易吧。”
“交易?”
江燃有些莞尔,“你是指余诗雅弟弟手中的那一半玉珏吗?”
楚济川听到这个名字,突然心头一动,“只要你同意放我一马,余诗雅和他的弟弟都可以交给你。”
江燃闻言顿时扬起右手,轻轻叹了口气:“你这样说,不是明摆着告诉我她的弟弟不在黑胶岛上吗?”
看着即将触碰到脖颈的那只手,楚济川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窒息,他语速极快的说道:“江燃,你确定你要跟我鱼死网破?”
“行啊!来吧,杀了我!无论余诗雅,白菲菲还是秦韵,谁都别想活!”
江燃右手悬停在楚济川面前,脸上神色莫名,直到楚济川逐渐变得镇定时,才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拿余诗雅来威胁我,是不是过于搞笑了点?”
“至于白菲菲和秦韵……”
……
燕家。
“白先生,劳烦您和夫人先在这儿少住几日,等二爷安排好手头的事,就回来和您商量燕山市政工程的事情。”
小竹巧笑盈盈的领着跟进了大观园一样的白远山和秦韵,穿过几处赏景的庭院来到住处。
“这里唤作雅心庭,是三小姐专程安排的地方,也不知您二位满不满意。”
白远山压抑着心中大呼小叫的冲动,努力表现得淡定:“谢谢小竹姑娘,我们住哪都行,这地方就挺好。”
小竹微微欠身,然后指了指屋中的座机:“三餐饮食我会安排人定时送过来,要是有其他事情,您随时吩咐就行。”
秦韵含笑目送她倒退着走出门外,方才收敛笑容猛地给了白远山一个暴栗。
“嘶!”白远山收回目光,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敲我干啥?”
“还看呢?”秦韵温润的眼睛中隐有杀气,“小竹姑娘身段不错吧,我看着一路上你问东问西的,和人家眉来眼去的劲儿可太足了。”
白远山哭笑不得的用手指点了点她,“说你头发长见识短还不服气,我那是跟她搭话吗?纯粹是燕家这富贵,简直见都没见过。”
“不提府中的三步一景,只说我们眼睛看到的一些名花名草,乃至于这间庭院里的陈设,都是极其贵重的宝贝。”
白远山边说边在屋里面东看看西摸摸,最终驻足在一幅字和一幅画前啧啧惊叹:“文征明的行书,唐寅的画,在别的地方同时看到,说是打印的我都信。”
秦韵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只是有些忧心忡忡的抚摸着桌子上的纹路:“你说燕家二爷把我们请过来,真的是为了谈工程上的事吗?”
白远山闻言一愣,不过脸上表情很快就变得舒展开来,“搁在其他人身上我可能会觉得对方心怀不轨,可燕家二爷,说实话……真想害我们不至于这么大费周章。”
……
“阿庆,打电话联系他们。”
楚济川看着江燃平静的面孔,一脸的难以置信。
一旁的阿庆低垂着头半晌不敢抬起来,直到耳边传来怒吼,他才颤抖着说道:“楚爷,我找的那群家伙全跑了。”
“他么说……怕有命赚没命花。”
楚济川闻言,沉默了许久,犹如被抽干了精气神一样,“我想办法逼你来黑礁岛的时候,才临时起意要抓秦韵一家,这样若我计划失败,还有一线生机。”
“可你又是如何猜到的?”
江燃眼神落在他脸上,想了想还是随口道:“不用猜,本尊亦是这样的人。”
楚济川苦涩一笑,似又苍老了几岁。
“我二十岁不及你心机,而今不及你武力。”
“这一局,输得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