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露愕然:“我是男的!”
“我管你是男是女,我只知道你是我娶过门的发妻,你新婚夜突然说来了月事,不许我碰你,现在你是男的,总不该有月事了吧?”
江露懵了一瞬,这一瞬里他意识一片空白。
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青年覆在床上,灼热双唇在他唇上厮磨碾转。
男人的气息笼罩着他,他有点喘不过气。
陈阙哑声说:“乖,喘不过气就张开嘴。”
江露不自觉就照做了。
待口腔被对方堵死,舌尖被对方攫住吮咬时,他才知道自己又被陈阙这死男人诓了!
他用力捶打陈阙。
“我是男……唔!”
这一夜有人和离不成,哭到怀疑人生。
江露咬着唇看向那一脸温雅的青年。
青年放下茶杯,低头,将口中的茶水强行渡给江露
*
旋即倾身覆上。
次日,江露醒来后到处找刀。
陈阙从王府回来,看他走得艰难就扶了他一把。
“多谢……”江露看清来人后眼睛一凌,“呸!黑了心肝的,你好快活啊!”
陈阙笑道:“唐突夫人,罪过罪过。要做什么吩咐下人去做便是,身子不利索就躺着。”
“好意思说啊,我这都是因为谁?”
陈阙轻松抱起对方:“是因为我,我馋……”
江露脸爆红,连忙捂住陈阙的嘴。
左右看了看,这才抓着陈阙的肩膀微微支起身,小声道:“呸。说话小点声,被人听了去你觉着光彩?”
陈阙望着小妻子嫩生生的脸,喉结蓦然滚动。
江露听到对方吞咽的声音,身子一抖。
开了昏的男人,再文雅都是衣冠禽兽,在外面彬彬有礼,进了寝房露出原形,能把江露吓得哭出来。
江露三天都没能出去见人。
这边王府里,金卯揉着腰去书房里坐了一会儿。
懒怠看那些文书,便趴在书案上小睡。
他醒来时发现身后有人,撩起一本书丢到对方身上。
“没完了你。”
贺寅不说话,紧紧盯着金卯泛粉的脸颊。
金卯叼着毛笔,软趴趴的枕着书案。
殷红眼尾猛不丁滑下一颗水珠。
天黑时金卯从汤池里出来,裹着毯子窝在贺寅怀里。
贺寅脚尖一转,抱他上了屋顶。
冷月清辉洒了一地,贺寅低声道:“月亮缺了这么大个口子,可惜它圆那会儿没能和阿奴一起看。”
月圆月缺,人聚人散都是常态。
只因为在意对方,所以没能一起看个月亮就成了莫大的缺憾。
金卯轻声道:“我在山林间望月时,你也在天宁望着,当时该是在涿州的地界上,下了好大一场雨,一直下到半夜月亮才冒出来。”
万里同抬头,天涯共明月。
他心上有个人,想起对方时连冬风都微醺起来,何须惆怅月缺?
贺寅没情调的说道:“臭月亮敢躲着阿奴,把它摘了给阿奴当镰刀使。”
金卯笑了笑,捻着下巴处的毛毯,歪头,弯着嘴角细听贺寅的心跳。
“我要什么月亮?我要贺寅啊。你看,前面是整个天下,后面是无间地狱,我陪你站在这里,你别薄了金卯就是。”
贺寅轻声说道:“薄不得,阿奴记仇。”
他低头,吻着金卯眉眼:“记仇了哄也哄不好,我可不想再被阿奴捅一刀子了。”
“啧——你捅回来?”
贺寅笑了笑。
不料转眼之间,天上那轮银白月轮就红了。
贺寅笑不出来了。
支道安说,这几天会现一次红月。
那是兵革血煞冲上九天的显征,红月出来,他就该进往生境了。
“月亮怎么红了?!”金卯紧张的坐起身,“会有什么凶兆?”
“没有凶兆,它想红就红了。”
贺寅抱着金卯下地,一路上语气如常,他把金卯放在床上时还笑哈哈的被金卯挠了一下,躺在金卯旁边轻轻吻着对方。
吻到金卯昏昏睡过去。
良久良久,贺寅轻声说道:“你是贺寅的,生生世世。”
贺寅在金卯唇上落下一吻,拿着梦魂香去了书房。
须臾,书案上那支梦魂香燃起一抹妖异红光,把这无边黑夜烧穿一个小口子。
*
尚清宫里的瘦小男童睁开双眸,悄无声息的从地板上起身。
贤妃给自己设了个佛堂,每天烟熏火燎的在佛堂里敲木鱼念经。
佛堂背后,就是九皇子的居所。
“妖孽,去哪里?”
男童出来时,贤妃放下木鱼冷冷看着他。
“去外面祸害苍生。”
“哈哈哈——”贤妃捶着桌子疯笑,“对,就是这样,你老子是怪物,你是小怪物,祸害苍生是你父子俩的本分,好的很呐!”
贺寅趁她疯笑之际溜出门。
他要去找金卯。
他想看看这个时候的金卯过得好不好。
他路过一条小径,一抬眼,蓦然看到那正在抽条的少年缓慢地朝小径尽头走去,衣衫在单薄的身子下轻晃。
贺寅眼眶蓦然一酸。
“阿奴——”他低喃道。
那是他的阿奴。
贺寅那被剪掉爪牙的心上人。
走得那么慢,是因为脚筋好不全了,所以没有力气走快。
正午的太阳照得人双眼发烫,他快步跑去。
“咚——”
他撞上对方后背,在对方趔趄之际凑上去,嗅到了金卯身上的气息。
也嗅到了另一股气息。
糖。
他心想。
阿奴揣着糖。
贺寅飞跑去假山后坐下,把从小金卯身上顺来的油纸包打开。
奶白的糖果一粒粒散发着诱人甜香。
他听到那轻细的脚步声顿在假山后。
然后抓起糖,大把大把的塞到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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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贴:这部分已经写过了,简单提几笔,和主线剧情前后串联起来就打住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