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压根没想到，白骨巨蟒口中那个被封印的堕落神只，竟然真的存在。
难怪白骨巨蟒在幽冥之火中化为灰烬前，会说出那样诅咒般的话。
空间的颤动越来越剧烈。
到最后，诺雪儿站都站不住，身子摇摇晃晃。
还好有李寒扶着，她才勉强没摔倒。
这小姑娘很听话，紧闭着眼睛，按照李寒的吩咐，不敢睁开。
神灵不可直视……
这话绝非夸大其词。
哪怕是最卑微的神灵，也掌握着法则之力。
如果没有相匹配的实力，贸然用肉眼去看神灵的真身，
很可能被法则之力直接侵蚀。
这是一种比普通人掌握的技能更高阶的能力。
被法则之力侵蚀，最好的结果可能也只是保住一命。
绝大多数直视神灵的凡人，灵魂都会被法则之力彻底摧毁。
李寒不清楚他们这些玩家是否也会遭受同样的伤害。
玩家可以复活，这是天启大陆本土npc没有的天生优势。
但就算玩家直视神灵，结局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突然间，空气中的风似乎静止了。
宽敞的空间随之稳定，不再震动。
诺雪儿依然紧闭双眼，好奇地问：“怎么了？那个神灵走了吗？”
李寒淡淡回应：“没有，祂完全解脱了，现在就站在不远处闭目养神……”
诺雪儿立刻闭嘴，尽量缩在李寒背后。
四周变得异常安静，连石桥下不明生物的吼叫也消失了。
李寒背着手，平静地望着眼前脱困的堕落神灵。
那是一个外形奇特的生物。
全身皮肤暗紫，身材修长，女性特征明显，显然是位女神。
长发无风自动，在空中狂舞。
纤细的手脚上布满奇异的符文，时不时闪耀着紫色光芒。
最引人注目的是，这堕落神灵背后竟有两扇巨大的翅膀，翅膀半收，覆着黑羽，但仔细看，羽毛根部还有一抹淡淡的白色。
李寒心里清楚，这分明是个被黑暗侵蚀的天使。
据说在圣光之神的神国，住着许多天使。
它们都是圣光之神的下属，守护着圣光之城的神国。
圣光教会有许多关于天使的传说。
比如亚当传承的天启四骑士眷属职业，那四位骑士就是以天使的形象降临人间。
如果李寒没猜错，眼前的堕落神灵应来自圣光之神的神国。
只是不知为何，遭受了深渊黑暗的侵蚀，未能坚守信仰，最终堕落为邪神。
李寒悄悄启动了神级天赋“夜神之眼”。
堕落神灵的信息立刻显现：
【堕落天使莉薇坦（真神级boss）：相传在圣光之神的神国，有一位负责保卫神国的天使长莉薇坦，掌握神权，守护神国安全。在一次对抗深渊入侵的战斗中，莉薇坦不幸被深渊黑暗法则侵蚀，尽管信仰支撑了祂多年，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黑暗，堕入黑暗之中……】
【等级：1100级】
【种族：神族】
【属性：……】
李寒不禁叹了口气，这堕落天使的等级竟高达恐怖的1100级。
这意味着这家伙早就凝聚了神格，成为了真正的神灵。
似乎察觉到李寒的窥探，原本闭目养神的堕落天使莉薇坦猛然睁开眼。
那一刻，空间突变，光明消逝，极致的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白骨洞穴。
此外，空气中的所有基本元素似乎都静止了。
只剩下黑暗元素激增，最后浓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这就是神灵的力量。
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引起整个空间的变化。
【警告！白骨洞穴正被未知能量强行改变，请玩家迅速撤离！】
【警告！白骨洞穴正被未知能量强行改变，请玩家迅速撤离！】
【警告！白骨洞穴正被未知能量强行改变，请玩家迅速撤离！】
……
系统的警告越来越紧迫，原本鲜红的字最终变成了纯粹的黑色。
【系统提示：您已进入未知领域，无法传送，无法瞬移，无法复活……】
最后，系统留下这条提示，彻底沉默了。
李寒挑了挑眉。
不愧是神灵，竟能让无所不能的系统暂时失去了对此地的控制。
他能感觉到，自己和诺雪儿已被强行带入了另一个空间。
这片极致黑暗的空间，不同于天启大陆的秘境。秘境再隐蔽，终究还在天启大陆上。
而这里，是堕落天使莉薇坦开辟的神国，属于莉薇坦的神国。
完全脱离了天启大陆的主体世界，独立于主世界之外。
李寒很清楚，开辟神国也是神灵特有的能力之一。
凝聚神格成为神灵后，即使是弱小的神灵，也能得到世界法则的认可，在虚空中开辟自己的神国。
神灵的地位越高，开辟的神国就越完善。
像圣光之神那样的高等神灵，开辟的神国几乎等同于一个完整的小世界。
正当李寒思索时，不远处的堕落天使莉薇坦也在审视着他。
祂睁开的眼中似乎藏着无尽的奥秘，邪魅而妖娆。
若是普通玩家，对上这样的目光，恐怕会立刻迷失，成为傀儡。
李寒却毫无感觉，目光不闪不避，直视着堕落天使莉薇坦。
“人类，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神灵的力量，你很特别。”
莉薇坦的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
自带一股诱惑力，让人不由自主想臣服于祂。
李寒微微一笑，轻松地说：“不止你这么说，可惜的是，我和那些神灵没有任何关系……”
莉薇坦未置可否，依然站着不动，但身上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强，似乎在恢复巅峰状态。
李寒也没先动手，任由这堕落天使恢复。
奇怪的是，尽管这诡异的空间充满了极致的黑暗，但双方的视线并未受阻，仍能清晰看见彼此。
李寒心里明白，这就是法则能力的展现。
在神国中，莉薇坦是唯一的主宰。
祂可以任意改变这里的法则……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仿佛凝固。
诺雪儿悄悄探出头，好奇地想往前看，又被李寒挡住了视线。
“别太好奇，就算这家伙没主动攻击我们，也不是你能直视的……”
李寒将诺雪儿护在身后，语气依旧平和。
这段时间，他并非无所事事。
而是将神识铺满了整个空间，已试探出这个神国的强度……
在李寒用神殿探测神国时，那重新闭目养神的堕落天使莉薇坦也察觉到了他的举动。
但祂并未阻止，任由李寒释放神识。
或许在堕落天使的心中，虽看不透李寒，却从未将李寒视为真正的敌人。
这是神灵的傲慢，神灵之下，众生皆为蝼蚁。
莉薇坦一心一意地恢复着状态，被封印千年，祂也需要时间来恢复。
“凛风哥哥，不是说堕落的神灵都混乱无序，喜欢随意攻击人吗？为什么这个堕落神灵没有第一时间对我们下手？”
诺雪儿躲在李寒身后，满脸好奇地问：“难道这个神灵并没有真正堕落？还保持着理智？”
李寒感叹道：“你想多了，这家伙已经完全陷入黑暗，没有第一时间攻击我们，并不是因为保留了理智，而是祂在恢复状态……”
“就算是神灵，也要遵循时间法则，长时间的封印让祂力量大减，恢复巅峰需要时间……”
“你要明白，堕落的神灵早已彻底疯狂，理智对他们来说几乎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