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足够的代价，让他们痛到透彻心扉.......”
    纪尘轻语。
    即使没有进攻华夏。
    只是改换门庭。
    只是不想再做大明的狗。
    对于狗主人而言照样是种背叛。
    以前的赏赐可不是白赏的。
    现在得乖乖的挨罚。
    “之后，我们还要对各国进行服从性测试。”
    纪尘向后交代。
    让史可法做好准备。
    之后要派汉使出访各国。
    不仅是要监督各藩属国出兵，完成十一抽杀。
    也是要去进行服从性测试。
    上国之使不拜下邦之主，这是理所应当的。
    他们要更进一步。
    逼迫下邦之主，于朝堂之上跪拜使臣。
    若是不干。
    可直接杀之。
    干了。
    便再更进一步。
    干下邦之主他老妈去。
    干涉下邦国政。
    “汉使传统，今日复矣。”
    听着纪尘的交代。
    李岩忍不住感慨。
    将军大人今日这套操作倒不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昔日汉武帝也干了。
    飞扬跋扈，桀骜不驯。
    于礼没有半毛钱关系，嘴皮子都不怎么样，刀子倒是磨得快，才是那个时候使者的真谛。
    一言不合就开干。
    要不是把对面使团全杀了。
    要不就是一言不合，孤身就把小国国王砍了。
    还当场嚣张的睥睨：“毋敢动，动，灭国矣”。
    结果底下的贵族士兵们还真都只是干看着，谁都不敢动。
    “我明白，今后的外交对各国只有一个原则，我们可以杀你的人，但你不能杀我们的人。........”
    史可法声音都微微颤抖。
    想到昔日汉朝时的局面，他就激动的有些不能自已。
    国家。
    终于再次强大了。
    能恢复昔日的外交传统了！
    这汉使之位虽然死亡概率极大，所作所为之事不亚于在刀尖上跳舞，但绝对是个香饽饽。
    天下谁人能拒绝从此刻起族谱单开一页的诱惑?
    别说。
    他都有些想去做汉使了！
    比在金陵总督，不知道要潇洒多少......
    “嗯。”
    纪尘微微点头，然后又补充。
    “记得叮嘱使者，玩玩当地国王他老妈就行，或者玩玩国王他老婆也可以，别对当地小老百姓欺男霸女，欺行霸市，那有点丢脸了。”
    “确实。”
    史可法点头。
    若真有汉使蠢到直接自己出去欺男霸女，被小国之人怨恨到天朝之上。
    那光是这种愚蠢，就该砍了。
    起码也得关着灯嘛。
    以夷制夷嘛！
    “武王.......”
    张献忠到了。
    穿着王袍，戴着王冠，威风凛凛。
    侍卫是自己的四个义子，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
    已然在这里的都是纪尘的亲信，他的功臣们。
    沈炼、丁修、白莲教主、黄得功、李岩、秦良玉、史可法、张煌言、夏完淳、陈明遇，冯厚敦等。
    这都是打下金陵后没多久就跟着他的老人了。
    李自成、宋献策等也在。
    还有曹变蛟，王廷臣等。
    虽然在京师才被收服，或在关外才被救回来，但在一番征战途中好感度早已拉满，纪尘对他们的观感也不错，所以自然也将他们归列于亲信。
    像是祖大寿，虽然这家伙如今也是纪尘的人，都直接得到着纪尘的buff强化。
    但是纪尘对他心中始终有些膈应，所以就没能来参与这次会议。
    接下来，要进行的是路线会议。
    这是决定日后政权的重要谈话。
    所以纪尘将进入自己核心层的人员都叫过来了。
    “这.......”
    孙可望心思最是深沉。
    扫视了一眼周围。
    感觉很是意外。
    这在场的几乎全是武王的亲信。
    该不会是要共商篡位大事吧！
    “李定国，孙可望。”
    纪尘的眸光在张献忠的两个义子身上扫过。
    最后没忍住。
    轻轻叹了一口气，流露出痛心疾首，难过的神色。
    明末诸多遗憾中，这兄弟阋墙，堪之为最。
    他们一文一武，一内一外，彼此互补，可谓无敌。
    在兄弟之间没有猜忌的时候。
    他们断粮十余日，濒临崩溃边缘，横跨江海，突破明军重围，斩杀名将曾英，瓦解十万明军。
    他们若一直精诚团结，兄弟齐心断金，是真的可以平定天下的。
    可都有自己的局限性。
    被自己的视野给桎梏。
    充分证明了人与人之间无法互相理解。
    路线之争时。
    一个被对方气的要挥刀自杀。
    对待永历朝廷之争。
    一个器小易盈，最终被气的堂堂枭雄，最终做了狗。
    他们的路从不相同，看似走在一起，其实一直形同陌路.........
    “武王........”
    被叫了名字的二人都是一个激灵。
    这语气，还有这眸光。
    怎么透露着深深怜悯?
    不会要为了什么事牺牲他们两个吧?
    孙可望恐惧，惶恐。
    他能感受到，纪尘的眸光着重盯在自己的身上。
    李定国不自觉感到羞愧。
    他从纪尘的眸光中得到的感触和孙可望不同。
    纪尘不语。
    盯着他们看。
    脑海中有一幅副画面回放。
    那是南明的往事。
    孙可望无法理解，李定国为什么会为了他们义父对抗半生的朝廷，屡屡和自己作对。为什么会脑子进水了真的想辅佐永历。永历对他们而言应该只是一个幌子。为什么李定国会在兄弟之间，选择永历！
    李定国同样不理解孙可望，为什么兄弟这么渴望更进一步。难道天下会认可曾经是流寇的大西军吗?为什么要跟他挑明说要篡位自立，自个当皇帝，要他在永历和兄弟之间做选择?
    多少年并肩作战，风里来雨里去，一直同甘共苦，最终没受过挑拨，说一笔勾销就一笔勾销了。
    说图穷匕见就图穷匕见了。
    两人内战一触即发。
    这场内战。
    不知让多少人洒泪，让多少人悲哀不解。
    大西军，是那时天下最具有活力的力量，有着坚实的基地，有着百战百胜的精锐军队。
    本该腾空展翅，却在激烈的内部斗争中摧毁了内部。
    给天下大势带来了倾覆性的影响。
    深深证明了那个道理——最坚固的堡垒往往崩溃于内部。
    孙可望大败，十余骑慌乱逃走。
    谁能受得了从云端跌入尘埃的反差?
    前一日还是说一不二的秦王，是孙国主。
    后一天就成了落荒而逃的反贼。
    孙可望的怒火压抑不住，一路直接逃跑到了长沙，刘文秀、李定国追都追不上，想提出摒弃前嫌，和好如初都没机会.......
    一代枭雄，最终做了狗，亲自面见洪承畴，投降清廷，想借兵复仇.........
    洪承畴那时都踏马的看傻了。
    莫说他了。
    连顺治都狂喜不已，当场册封孙可望为一字并肩王，位置还在诸王之首！召孙可望入京！
    孙可望还真去了........
    数之不尽的人发出疑惑：难道这货不知道自己一进京师就是盘中餐了吗?一代枭雄，何至于落败至此?
    最终。
    成了狗的枭雄，被围猎射死。
    而李定国。
    也没得好。
    失去了稳定后方，能提供后勤上支持的孙可望。
    李定国再怎么厉害，也独木难支。
    他终究是人，不是神。
    他是战场奇才。
    却不是内政的奇才，他对内真的捉襟见肘。
    将自己的部众和孙可望的旧部众分为‘晋兵’‘秦兵’，搞区别对待。
    冯双礼、白文轩等遭到猜疑。
    仅剩的一个兄弟刘文秀因为一些事，与他也产生了矛盾，最终被召回，同样郁郁不得志，英年早逝。
    死前曾苦笑：退狼进虎，晋王必败国。
    站在史书之外，也能体会到那是何等的绝望。
    很快，清军三路大军南下，贵州失守。
    云南也同样受不住。
    李定国布置包围圈时惨遭背叛。
    但依旧杀伤数倍与己的清军！灭了清军精锐上万。
    可在他于前线奋力杀敌的时候，他一直忠心辅佐的永历却拔腿就跑，战争结束，李定国回首四望，连永历身影都找不到。
    最后。
    只得凄惨留下一个悲情英雄的结局。
    一生征战。
    但兄弟阋墙，盟友失信。
    最终功败垂成。
    残碑读罢呼雄鬼，生死都从李晋王.........
    “孙可望，你浚海口，省耕省敛，凡有利于民者无不备举，对滇地内政有大功，令耕者有其田、战者有其食，深得军民之心。民富庶兵精强离不开你的功劳。”
    “可你野心很大，又器小易盈，想必，你对我没给你分封很不满，对兄弟都嫉妒吧?”
    纪尘再度开口，声音低沉。
    “不敢。”
    前面纪尘夸赞他的功，孙可望还洋洋得意，可听到后面的评价，顿时恐惧无比。
    武王.......
    虽表面大大咧咧。
    但这对人心也太了解了吧.......
    “啪——”
    张献忠没忍住，直接一耳巴子抽他头上。
    “你他娘想干啥?不满武王！还嫉妒兄弟，想搞兄弟阋墙背刺义弟的事啊！”
    他瞪着孙可望。
    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也瞄着孙可望，眼神复杂而惆怅。
    孙可望的反应就证明了一些事。
    “我........”
    孙可望欲哭无泪。
    他没干啊。
    武王也只是说他嫉妒而已。没说他要兄弟阋墙啊。
    不过。
    他还是强作精神。
    光靠这个深得军民之心一点，以武王的性格，就不会砍他。
    “既然如此，我封你为义王。”
    “谢武王！！！”
    孙可望激动，自己以后也是王了！
    也是单字王！
    “今后，要和自己的兄弟搞好关系，不要发生兄弟阋墙之事。”
    纪尘要改变一些既定的结局与遗憾。
    他历来最是瞧不起，那些穿越了，还口口声声不能改变历史，坐看各种各样的遗憾，看各种各样的人祸继续上演的主角。
    点名易小川。
    “是。”
    孙可望再次点头。
    张献忠轻出一口气。
    武王似乎是不会砍了可望的。
    “刘文秀、艾能奇。”
    纪尘又看向张献忠另外两个义子。
    也一并封赏。
    这四兄弟的能力都不错。
    “好了。”
    “现在回到正事吧。”
    把这几兄弟的问题解决之后，人也基本都到齐了。
    纪尘主持会议。
    “未来?该怎么样。”
    “在此的大家，应该都有民本思想。”
    “大家也都知道，皇帝鸟用不起。”
    纪尘上来就是炸弹。
    “李自成，张献忠，你们是农民起义，你们应该了解，农民的愤怒，若海啸般的怒涛，一切在百姓面前都显得是那样的孱弱和无力。”
    “..........”
    “..........”
    全场沉默了一会。
    一切?
    你确定?
    您.......
    百姓能反抗?
    “事实上，我的力量也来自众生。”
    纪尘一眼看出他们所想。
    “武王，您的意思是？”
    有人琢磨过味来。
    “事实上，现在实行的大多政策，其实可以说都是在为共和准备，这也是你们一直以来做出的选择，自我认知也好，没有认知潜意识也罢。”
    纪尘开口。
    虽然这其中也有他推动的因素。
    周遭点头。
    “那我宣布，未来就没有皇帝了。”
    “可我们一直的选择中，您应该照样是皇帝啊.......”
    李岩摇头，要纪尘当皇帝。
    “我以为不可。”
    宋献策摇头。
    “便是一户人家，才那么几人，也需要个一家之主压着。”
    “更别说整个天下了，天下如此广阔，我们的征途还没有终止！您曾说，好日子还在后头，要让瓦剌、鞑靼成为我们的牧场；西番、吐蕃成为我们的果园；东南沿海成为我们的渔场；日本成为我们的厕所！”
    “如今看来，以您的计划还不止这样，我们还要打去那个什么欧罗巴，那个什么非洲，美洲......”
    “那又将是何等广阔的天地?”
    “要是您不坐在那个位置上压着，要不了几年绝对就能翻天！”
    ps：好累。
    真的感觉好累。
    这本是我写过最长的书，就在今日，终于满一百万字了。
    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
    对我能坚持至今，超长度待机还蛮有点自豪的。
    当然，也谢谢各位读者大大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在低迷期，被关小黑屋的日子里都是靠你们的礼物坚持过来的。
    不然我一个人绝对是无法坚持的。
    再次感谢大伙对本书的爱！
    之后空了会加更的。
    ps2：今天下班倒是下的早。
    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时间一下就没有了。
    改到现在才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