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伸手接过递过来的各种票据,看了一下装兜里,背了一个干净的背篓,站起来说:“出发。”
一家人向着供销社走去。
“秀儿,家里有没有做好的拖鞋?新的,我看我和你哥的身高差不多,我们的脚应该差一点,我脚长大约是23.5厘米。”
(这是根据鞋码与厘米的换算方式得出的,具体的计算方式是:(鞋码+10)\/2。因此,37码=23.5厘米。)
“有呢,我今年做了好几双新的,都还没上脚呢。你俩脚不一样大,但是你也能穿,你穿吧,一会回去我给你找去。”
先到的是邮局:“秀儿,你和淮南带着老三,我和立夏带着老二,我们去先采购,你们就在邮局门口站着等我们就行。”
供销社距离邮局也不远,过马路,进了供销社的大门,江文走在了前面,顾立夏伸手牵住淮北的小手,害怕这孩子被拍花子,也就是人贩子给带走。
这个时候孩子一丢,基本上都找不回来了,早就被卖进了其他城市或者大山。
多数的父母觉得找不到,那就再生一个。
这个时候家里最需要的是布,大家一起走向了卖布的柜台。卖布的柜台是一位年轻的女同志,大概30左右。
“同志要棉布,还是的确凉,粗布,夏布,夏布不要布票,其他的都要,要多少?”
“夏布先要三块长四米一尺,宽三米的。”
江文主动报了布票的数量。“咱家2年一共攒了24尺布,又补了5尺你看着买。”
“要12尺长,宽6尺的粗布,1块。”
“还是粗布要6尺长,宽6尺的2块。”
“剩下的长11尺宽5尺全买棉布。棉布回家做衣服。”
“夏布21。粗布28.8加14.4加14.4。棉布41.25。”
“开票吧!”
江文把自己手里的布票全部递了过去,又伸手掏出来12张大黑10,售货员接过点清,连开的票和钱夹在一起勾到了头顶的铁丝上面,用劲推了出去。
不一会儿对面就飞过来了一个夹子,连带一毛五分钱。
售货员要把这个夹子取下,抽出盖了戳的票给了江文一张,又从柜台下面拿出了一摞布,问道:“粗布要什么颜色的?红,绿,蓝,就这三种颜色,其他的没有。”
顾立夏开口:“蓝色,都要蓝色,夏布,棉布也要蓝色。”
售货员看好位置,哗啦哗啦的,两下就把布撕好了,江文接过放进了自己的背篓里。
顾立夏又开口道:“有没有碎布条?有的话我想多买点。回去纳鞋底。”
售货员何娇娇用诧异的眼神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稍等,我去问一下我们领导。”
何娇娇敲门进去那边主任的办公室以后,主任说:“反正是要处理的,你自己看着办,这种小事你不必问我的,何娇娇同志。”
“我这不是刚上班,不敢吗?”
出了主任的办公室,进了柜台,从柜台底下拿出了满满一化肥袋子说:“这一袋子给八块,不用开票,直接给我就行。”
“你先去买东西,一会儿回来再拿,我叫何娇娇。以后来买东西,直接过来找我,姐给你留着。我呀,刚接了我婆婆的班,这才上班没几天。”
江文也将自己背篓中的布料拿了出来,带钱一起递给了何娇娇,三人转战其他柜台,其他柜台的售货员也早就看到了这儿的动静。
一时之间,感觉大家都在看他们,耍猴一样的眼神!
三人到了日用品柜台,顾立夏开口:“牙刷6把,鞋刷1把,最大的那种挂镜2块,梳子俩把,一把粗一把细,油纸伞一把大一把中,热水瓶1个,牙膏2个,刀片2个,剪刀1把,皮鞋23.5\/24都可以,要灰色的,钢笔俩支,铅笔30支,橡皮4块,最大的纸拿20张,卫生纸拿5斤,月事带2个。松紧带要三米的。手帕2块。火柴10盒。”
“手帕票2张、手纸票5张、火柴票2张、买2块镜子要工业券6张,2张伞票,热水瓶票,剪刀工业票两张,刀片按规定不能单独售卖,需要十个一起,一张工业券,鞋票一张,月事票一张。”
“那就拿十个刀片。”
“牙刷6把一元两角钱,鞋刷1把五毛钱,最大的那种挂镜2块挂件12元钱,梳子俩把六角钱,油纸伞一把大五元一把中三元,热水瓶1个16,牙膏2个六毛,刀片10个五毛,剪刀1把两元,皮鞋16,钢笔俩支英雄牌十元,铅笔30支三元,橡皮4块一元,最大的纸拿20张五元,卫生纸拿5斤十元,月事带2个五元。松紧带要三米的三元。手帕2块两元。火柴10盒五毛。皂3元。”
“65.9加票。”
接过了江文手里递过去的钱票点清楚,和开的票一起夹起,推出去送到了刚刚对面的收银台。
马上夹子飞回来,把盖了章的票和4块一毛,一起递给了江文。
江文将售货员放在柜台上的东西全部放到了背篓里,问道:“还有其他要买的吗,没有咱们回吧。”
顾立夏开口说:“回吧,明天回村,后天我们还要上班。”
“再买点糕点,我们好带回村子里去看看爸妈和大哥大嫂。”
说着走向了糕点柜台,买了10元鸡蛋糕和绿豆糕。
又转身去了何娇娇的柜台,江文也跟上,背篓里的空间已经很小了放不下这些布料。
于是,江文把这些布料全部都挂在了胳膊上搂着拿。
顾立夏也上前接过了,何娇娇递过来的一袋子碎布条。
再次向何娇娇道了谢,并开口解释说:“我们今天虽然是结婚采买,但是家里老人去世不是喜丧。”
“所以我们也不准备办婚礼,也不方便给你发喜糖,等下次,过了这段时间我再过来,一定得给你点喜糖,让你也沾沾喜气。结婚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