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不算远,舒晨站在窗帘之后的阴影中,房间里的灯她没有打开,外面的人看不到这里站着一个人。
两人似乎很熟悉,那个女人的视线一直在克莱斯特身上,克莱斯特并没有拒绝她的靠近,两人之间保持着大概只有一米的距离。
“怎么?看到喜欢的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陛下吃醋了?”嘲弄的声音突然在昏暗的房间中响起。
舒晨被吓了一跳,她转身向声音的来源看过去,才发现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缓缓坐了起来,月光和窗外的灯光照在男人脸上,男人眉心微蹙,似乎是被打搅,不太高兴的样子。
泽尔起身,走到舒晨身边,一言不发看向窗外,又转身看向主动和他拉开距离的漂亮小废物。
“至少从我在这间房间,辅政官阁下已经和那个女人站在了一起。”
“我没有吃醋。”
舒晨往后退了两步,看向泽尔。
泽尔觉得她这声音小的像只猫,一看就是心虚,她那张脸上明晃晃写着在意克莱斯特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不耐烦的啧了声,就听见她又说。
“上将,这里是我的休息室。”
现在是让他离开的意思?她以为这么多人,他不敢做什么?
泽尔看向她脖颈上的areya,突然伸手过去。
舒晨下意识闪避,她虽然一直在接受福克斯的特训,可想躲过上将的进攻完全不可能,她被反剪双手时呼吸一滞。
“放开,亚利就在外面。”
泽尔在后面贴着她的后背,毫不在意:“所以,陛下安静点,否则不保证以后会怎么为难陛下。”
“......”
无耻,又威胁她。
见前面的小猫咪老实不再挣扎,泽尔用另一只手快速解下了areya提在眼前观赏。
areya在昏暗中透着幽蓝的光,像是星河尽头的旋涡,艾萨克家族的忠贞之爱啊。
指尖残留肌肤滑润的触感,泽尔下意识揉搓了两下指腹,把人放开。
“吃醋就是吃醋,有什么不能承认?”
“......没有。”舒晨活动了下被掰疼的胳膊,往后又退了两步,看了眼把玩areya的泽尔。
这条项链的来历克莱斯特向她解释过,她选择戴这条项链是为了向艾萨克表达友好,泽尔注意到再正常不过。
不过,他把项链解下来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打算要回去吧?
泽尔抬眼瞥了一眼某人,某人立即躲开了视线。
“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舒晨摇头:“不想知道。”
“又说谎,明明在意地快要哭了,就那么喜欢克莱斯特?”
“我没有。”
不知道是说没哭,还是说不喜欢克莱斯特,反正都不是真话。
“说谎。”泽尔极其自然将areya收了起来。
舒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还真有人把送出去几百年的礼物再给拿回去啊~
泽尔觉得舒晨脸上蠢蠢的表情好笑,挑了下眉毛。
“你有意见?这是我家的东西。”他之所以不愿意还回去,除了areya特殊的含义,还有这块areya和他的瞳孔颜色很接近,他看着她戴,不舒服。
舒晨震惊地张了张嘴,怎么办?亚伯和她说过这是一条十分珍贵的项链。
见她紧张的样子,泽尔嗤笑了声,又瞟了眼窗外,突然拉住了小陛下的胳膊。
“走,我带你过去。”
“什么?!”
舒晨吃了一惊,被迫往前踉跄了两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已经被泽尔拉着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门外的亚利见陛下和上将一起从房间内出来吓了一跳,上将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陛下,上将。”亚利追在后面,担忧焦急。
泽尔突然停了下来,皱眉盯着亚利:“滚!”顺带瞥了一眼那些跟在后方的守卫。
舒晨此刻反应过来泽尔说带她过去是去什么地方,她在泽尔身边站定,尽力保持冷静,挤出笑道:“你们退下,有上将在,不会有事。”
亚利满脸不赞同,陛下你知不知道,整个皇宫最危险的人就是上将!亚利的表情仿佛在说这些。
“上将和我只是想去花园走走,放心。”面对亚利不愿意的脸,舒晨不得不又安抚了一句,因为她觉得亚利再追过来,泽尔要动手了。
泽尔神色复杂地看着身边他轻易能杀死的人,明明怕他,却敢不让人跟着就和他走。
她究竟是真怕,还是说装的?
亚利不敢真放任陛下被上将带走,只能远远跟着两人。
两人选择走花园小径,一路上并没有碰到宾客。
玫瑰花丛茂盛地能轻易遮挡住成年人的身形,为了营造幽静的神秘氛围,今天花园角落只零星开着几盏地灯向四周逸散着细碎零星的光点,像是星光在脚下流淌,就算是有人在此地幽会,也只能看出朦胧人影。
夜风里,舒晨还是忍不住问:“她是谁?”
“我为什么告诉你?”泽尔捏着手里的纤细的手腕,很难想象有人的手腕甚至填不满他的掌心。
他忍不住捏了两把,柔软,奇异的感觉,可能是他从没碰过这样......这样,该怎么形容?弱?
应该是弱,他越是看清楚舒晨的实力,心底越烦躁,看不上,和他作对,现在不能杀。
舒晨:“......上将,怎么了?”
泽尔冷笑,幽幽盯着舒晨,直到舒晨像只炸毛的猫,满脸戒备,他才说:“辅政官阁下曾经的未婚妻。”
“啊,哦。”舒晨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心情不好。
见他松开了手,默默把手收了回来,看了看四周,决定还是别说话。
泽尔见状眯了下眼,看出她又在自作聪明拖延时间。
“你不好奇为什么是曾经?”
舒晨摇头:“不好奇。”又见上将脸色沉的更狠,默默点头。
“好奇,你继续。”
泽尔:“......”
他继续往前走,舒晨小心跟在后面。
“克莱斯特抛弃了未婚妻。”
“因为什么?”
“因为他的未婚妻失去了价值。”
舒晨蹙眉,觉得泽尔在胡说八道,克莱斯特不可能是那样的人,他一定是在搬弄是非。
看她脸上写着不信,泽尔脸上的嘲讽更重,他将人拉到一处隐秘角落。
舒晨刚想开口,泽尔已经快她一步,捂住她的嘴,避免她惊扰到附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