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过来,看看这儿是不是有条蛇。”云李指着脚下,声音压的很低,还有些胆怯。
贝文牵着云李的手,刚要否定,云李立马使劲捏住了贝文的手指,阻止他出声。
贝文意识到了云李的意图,反而把云李的手握得更紧,同时,也看向她的脚边。
两个保镖赶紧踮着脚尖,轻轻往回走。
四个人都紧盯着云李脚下的烂树叶子。
突然,云李转身,把三人护在身后,双手抬起,朝向小径所在的坡下面,那里很深,竹林紧密,形成了一片凹地里的暗影。
与此同时,枪声响起,连着两枪,都是朝着云李的身体。
奇怪的是,子弹瞬间反弹回去,击穿了好几棵竹子,发出“砰砰”的声音。
然后足足安静了一分钟,再没有任何声响。
两个保镖此刻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跳出来,去看坡下面。
保镖还没跳下去,远远的,能看见佑助带着人已经往来跑。
贝文紧搂着云李的腰,没让她往前走,“不用担心,他就剩下刚才的两发子弹,他们两个去一定能抓住他。”
“只有一个人?”
“……他们开始跑了,是两个人。”
贝文刚说完,佑助已经疾驰到云李跟前,“老板,我们回去,这里交给他们。”
不容分说,从贝文怀里拉过云李的手腕,就往山下走。
他心里还在咒骂:“混蛋男人,把老板抱在胸前,替他挡枪。”
云李和贝文都明白佑助误会了,他没见过云李手镯的威力。
贝文嘴角翘起,没有解释,跟在两人身后。
“佑助,相信我,我和你说过。”云李说着,把手腕放到佑助眼前让他看。
佑助敷衍的点点头。
贝文带云李走的并不远,几分钟就又回到了小院,克莱尔惊慌的站在院门口观望着。
所有人走进院门,克莱尔才紧张地问:“没有人受伤吧?声音太大,不是什么精锐武器,但也惊动了很多人,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楼上还关着一对母女呢。”
目前来说是惊动别人是个大问题。
“虽然这里住的人很少,但总有我们看不见的住户,我建议原地不动,马上报警。”佑助的方案可能更稳妥,他们已经订了下午的机票,跑掉,和逃犯差不多,接下来的行程一路受阻。
云李点头同意。
一群外籍加一个厨娘兼总管,会中文的两个保镖还是香港的,这里能打报警电话的只有云李。
贝文除了报警,有很多方案,例如出去的人都不要回来,例如留下刚才上山的两个保镖直接报警,佑助别出去。
但现在一堆人挤在院子里,哪能有备选方案。
但云李淡定的样子,看来一点不担心。
她把手搭在佑助肩膀上,过了一会佑助转身上楼。
主仆二人的底气估计就在刚才的传音里,贝文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是一幢老房子,有地下密室的可能性极大。
他努力想着措辞,以防应对待会警察过来时的问话。
警察来的很慢,可能是在山里的缘故,门口倒是真来了几个邻居打听情况。
李帜姑妈可谓是社牛界的顶流,她把周围治安说的那叫一个糟糕,有点钱的人家住的诚惶诚恐。还有,打猎的土枪再不上门核对一遍,她都不敢出门。了。
总之各种可能都有,他们这户也是听到大动静,赶紧都跑回了家,毕竟对这里都不熟悉,发生危险都有可能投诉无门。
“不过呀,我们可是担心的很,不管是什么情况,我家是报警了,你们呢?”
她这一问,周围人都佩服这家人,听到点动静就报警。
“你家也不打听清楚就报警,给警察同志添麻烦呀!”
你来我往的争论一番,李帜姑妈不但撇清了关系,还站在道德层面批评了这批只知道看热闹,不关心社区安危的人。
院门外李帜姑妈全胜。
云李和贝文站在院门后面听着,贝文听不懂方言,云李就搭着他的肩头,用脑电波“同声传译”。
“咱俩都应该学学吵架,你比我还不擅长。”贝文宁愿对着云李耳朵出声说话,这种感觉非常奇妙,还没说几个字呢,云李耳后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警察过来时,云李可没照着李帜姑妈的说辞,那是骗傻子的,只要警察现场看过各种痕迹,都能发现大致的事件经过。
她讲述了暗枪袭击,一群人躲避,以及自己人进山追踪还未归。
不知道蔡长河怎么描述云李地位的,总之警察保证要严查此次事件,一定给云李一个交代,同时,周围都要排查一遍,首当其冲的,排查了云李的整个宅子。
当然,一无所获。
警察走后,克莱尔带着罗雨杉母女从壁炉下面的烟囱道里爬了上来。
“你们回上海吧,她们怎么处理你自己看,老板说放了也无所谓,反正她弟弟和她丈夫都违法潜逃。好了,你们尽快,我们也要走了。”佑助迅速安排人护送克莱尔他们三人离开,又看向眼巴巴望着他们的李帜姑妈。
佑助托腮为难啊,阿姨发话了,跟着他们也无所谓,老板让他定。
“你看顾房子比较好。”佑助让人翻译。
“我还没去过西北呢,而且云爷喜欢我做的饭,等她离开中国,就没得吃了呀。”
李帜姑妈伸手拉住佑助袖子。
佑助同意了!
云李远远看着,差点丢掉矜持大笑起来。
十几辆车分批接人离开,云李的大“野兽”是李帜开回来的。
“那位先生只让我们几个开车去了湖边的别墅区外,然后我们就都回家了。”
李帜赶过来接云李,什么猜疑情绪都没有,看来菲利克斯处理的非常利索。
菲利克斯跑的毫无声息,想必罗青松肯定是有问题的。
竹林里的人,一会出高速路会被保镖带到云李的车里,他们按照佑助的安排,抓到人后直接离开,会合地点定在了去机场的路上。
两个袭击者在休息站被打着伞的保镖带到了车里,远远看去,以为两辆车换了司机。
总之,交接仪式被佑助安排的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