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栽赃,是诽谤!”
“求皇上明察秋毫!”
丁大人立刻低头,跪在地上,不再言语。
“够了!都给我住口!”
嬴政本就对赵高的话十分恼火,听到两人各说各话,更是火冒三丈。他用力一拍桌子,大声宣布:“关于这件事,等太子来了,我会查个明白!在此之前,谁要在朝廷上胡言乱语,搬弄是非,我就先割了谁的舌头!”
皇帝的话一出,整个朝堂立刻鸦雀无声,没人再敢多言。
“太子到——”
嬴政话音刚落,随着宫门外侍卫的高声通报,争论的焦点人物嬴欢步入大殿。
“父皇安康。”
“起来吧!”
向嬴政行过礼后,嬴政没像平常那样让他坐下,而是让他站着。“朕听说昨晚有人在你府上发现六国残党的行迹,不知道真假如何?”
嬴政黑着脸问嬴欢。
“父皇消息果然灵通,昨晚确实有几个六国残党来‘拜访’我家。”
嬴欢此言一出,众臣惊愕,嬴政的脸色更沉了。拥护赵高的臣子们暗自欣喜,而支持太子的大臣们则是一副心惊肉跳的模样。赵高马上又抢着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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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朝堂的质问
“太子殿下,你知道勾结六国残党、私通叛国的罪名吗?”赵高急不可耐,而嬴欢却只是轻轻一笑,“赵大人,您先别急嘛。”“让人带上来吧!”他转身对手下的侍卫吩咐道。
不久,六个鼻青脸肿,满身尘土的人在侍卫的押送下被带上朝堂。
“这是……”
嬴政望向台下的几人,脸色稍显缓和。
待嬴欢将昨晚精心布置的计谋详细解释后,
嬴政的表情从怒转喜。
“好!朕就知道,自己的儿子绝不会私通乱党!”
“带下去,关进天牢,仔细审问。”
“务必让这几个犯人供出其余六国残党的藏身之处。”
嬴政随即下令,并赏赐了嬴欢不少银两。而嬴欢对这些并不在意,默默收下后,简单道了声谢。
接着,他把矛头转向了刚刚气势汹汹的赵高。
“赵大人,您刚才问我什么呢?”
赵高一听,脸上瞬间转了一百八十度,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如花儿绽放般笑道:
“太子殿下真是英勇。”
“我只是听街巷里闲言碎语,说昨晚太子府有异常,疑似和六国残党有关,出于对您安全的担忧……生怕您被那些勾结乱党的小人所害。”
但嬴欢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那我倒想请教精通律法的赵大人了!随意揣测,以讹传讹,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这种行为……”
“该当何罪呢?”
“这……”
赵高一时语塞,不敢回应,只好偷偷看向龙椅上的嬴政。轻了说,这是判断失误,顶多罚俸三个月;重了说,那就是欺君之罪,脑袋可就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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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族侵犯
见两人都望着自己,嬴政故意摆出一副严肃表情,而后宣布:
“赵高,朝堂之上,无凭无据,散布谣言,罚俸三个月,回家闭门思过三日。”
赵高闻言,虽暗自松了口气,但脸色如同吞了苍蝇般难看。看着赵高吃瘪,嬴欢心里别提多痛快了。本以为抓几个六国残党而已,没想到还能顺手打压赵高一派,这绝对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退朝后,见赵高失势,众臣纷纷围向嬴欢,对他赞不绝口。
“太子殿下智慧勇猛兼具,有您在,我们大秦真是有福了!实话告诉您,我早就看赵高那奸臣不顺眼,今天看到他那吃了败仗的样儿,心里痛快极了!”
“太子殿下果真有王者风范,一举扫清这些乱臣贼子,彰显我大秦国威。”
……
瞧着这群争先恐后挤上来,忙着表忠心、拉帮结派的文官们,赢欢打心眼里对这种阿谀奉承、谄媚巴结的行径很是不齿,但为了削弱赵高的势力,适当拉拢盟友也是必不可少的策略。他摆出一副和煦的笑脸,随意敷衍了几句客套话,说了些场面上的话,便迅速抽身离开。毕竟,他没那么多闲时间在官场应酬上浪费,他的目标可是让大秦复兴,使其成为历史上独一无二的强大王朝。
随后的一个月里,赢欢接连发布了几套功法,旨在增强秦国士兵的实力,同时彻底扫除了残留在六国旧地的隐患。
不仅如此,他还专门研发了一套面向普通百姓的功法,便于日常强身健体,一经颁布便深受民众喜爱与赞誉,迅速在民间传播开来。
短短一个月内,秦国国力飞速发展,增速达到了平日的两三倍。看着军队上报的成效显着的功法报告,嬴政喜出望外,决定在宫中举办盛宴以示庆祝,并表彰太子。而作为宴会主角的赢欢,其实对这种宴请并无半点兴趣,本想借故生病推辞过去。
谁承想,嬴政得知他因病缺席的消息后,作为帝王的他怎能不知其心思,当下便在朝堂宣布晚宴推迟三天,并正式通告太子染上了风寒,还委婉地提示群臣多去探望。这群官员虽本事参差不齐,但对于如此明显的暗示,个个都是官场老手,自然心领神会。此外,这也是加入太子殿下阵营的大好时机,他们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于是,往日静谧高雅的太子府一时间变得像闹市菜市场一样喧嚣。
各方人士争先恐后送药,络绎不绝,驱散不尽。
他还特别安排贴身侍从早晚三次问候病情,一天送上八次治风寒的药物。短短几天,太子府几乎被各式各样的风寒药堆满,京城里多家药店的风寒药都脱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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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族侵扰
赢欢本人更是苦不堪言,太子府库房快被各类风寒药塞爆了,整个府邸上下充斥着中药味,仿佛将太子府直接改为皇家药房也毫不违和。更难耐的是,这三天他还得躺在床上装病,连下楼散步都被禁止。
终于,在被中药味包围的三天后,赢欢急忙宣布风寒已愈,当晚将出席宴会,并请各位大臣放心(好好好),草草地结束了这场称病的闹剧。
当晚,皇宫内觥筹交错,热闹非凡。赢欢身穿绣着金龙的白衣,坐在席中,宛如人中龙凤。其间,嬴政还故意忍笑上前逗弄,假装询问其近日风寒康复情况。赢欢心里暗道算你狠,嘴上却只能说:“多谢父王关怀,已全然康复。”
正当宴席接近尾声,宫殿外忽然传来紧急军情:“边关急报,北方狄族意图侵犯崇武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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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狄族
这则军报瞬间打破了宴会上的欢愉气氛,群臣神色凝重。时光回溯至数日前。
北方狄族的可汗端坐在王宫中,身下是一张虎皮王座,阶下各部族长并肩而坐。
“今日召你们前来,是要商议一件大事。”可汗道,“最近的战况,你们可有所闻?”
听闻可汗发问,各部落首领心中已有预感他接下来的话题。
“回可汗,臣闻不勒部与秦朝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双方损失惨重。”一人起身回应。
“正是,此乃我们北狄千载难逢的良机。”可汗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千载难逢?可汗何出此言?”二人在朝堂上一唱一和,犹如表演。
“大秦与不勒刚交战,元气大伤,国库空虚。”“此时正是我北狄挥师南下,攻打边疆的最佳时机。”“若能一举拿下一两座城池……”
“岂不大妙?”可汗言毕,笑声四起。
“哈哈,可汗英明!只是依可汗之见,攻克秦边城需多少兵力?”
“依我看来,大约十万兵马足矣。”可汗抚着胡须说。
“十万?”各部落首领闻言,皆皱眉。毕竟,这数目不容小觑,即便是所有部落加起来,兵力也仅在万人左右。可汗这一要求,等于让他们倾尽所有。
一旦失败,北狄将元气大伤。
“可汗大人,实话说,各部落一时难以凑齐如此众多的兵力。”
王族头头们私底下嘀咕了一阵,最后还是把商量的结果告诉了可汗,显然对于提出的这个计划还有点意见。可汗哪会看不出他们心里的小九九,他那双小眼睛一眯,随即说:“十万确实有点多,让你们一下子拿出来确实不容易。”
“更重要的是,你们是不是都在担心,万一咱们真把边疆的城池拿下了。”“会不会惹恼大秦国,让他们挥师北上来攻打我们啊!”“放心,这事儿我查过了!”
“以大秦国目前的实力来说,就算真把他们得罪了。”“他们也没那个实力和财力跑这么远来讨伐我们。”“况且我们攻占的不过是他们的边境堡垒。”“根本对他们的主城构不成什么威胁。”可汗接着说。
听完可汗这番分析,在座的王族心里都有些动摇。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可汗知道还差一把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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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野蛮人,
就能一举拿下他们。
“请问各位王族,现在你们的衣食住行怎么样?”
“虽谈不上吃糠咽菜,但因为冬天到了,自然能省则省吧!”“各位王族尚且如此,更别说你们各部族领地的老百姓了。”
“如果真能攻下大秦国的边防城池,不说物资无限供应吧!”“但也足够我们用上三个冬天了。”
“里面搜刮的钱财、珠宝等,足够你们拿回去给各位夫人们穿戴把玩了。”
“我还听说,汉人的女子皮肤像凝脂,体态轻盈,跟我们这些常在草原上摸爬滚打的游牧民族可大不一样。”“到时候挑些好看的带回家,好好伺候你们,别提多惬意了。”
可汗这番慷慨激昂的话彻底点燃了他们的欲望,刚才还在犹豫的人都不再犹豫。“好,就按可汗说的办。”
“我们各个王族回去凑凑,依可汗看,何时攻打最好?”
“越快越好。”
“我们多给大秦一天时间,我们的损失就越大,而他们恢复元气的可能性就越大。”可汗的眼神透露出狠厉和勃勃野心,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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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回现在。
“反了,简直是反了天了!”
“欺人太甚,实在欺人太甚!”
“当初朕统一六国时,就不该顾及那些所谓的异族!”
“把这些野蛮人通通杀个干净!”
看完刚从边防急报来的消息,
嬴政怒不可遏,一把掀翻了宴会上的桌子。
盘子碎了一地。
朝廷议事厅内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台阶下众臣跪倒一片,纷纷恳求嬴政息怒。
“父皇,发生何事?”
见嬴政如此愤怒,嬴欢问道。
“你看了这个就知道了。”
嬴政把手中的急报扔给嬴欢,让他自己看。
嬴欢接过急报,一目十行迅速读完,
却露出了微笑。
那是一种充满杀意、冷酷的笑。看来这些北狄蛮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自己早前就想过,以后要不要找个理由,清理一下围绕在大秦国周边的这些蛮夷。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找理由,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居然敢先动手找大秦的茬?真当我们大秦是随便捏的软柿子吗!
再看嬴政这表情和举动,接下来免不了要和那些蛮夷干上一架。从某种意义上讲,还得谢谢这个搞事的北狄可汗呢!托他的福,自己总算有机会找个借口离开京城,远离这些繁杂得让人心烦的应酬和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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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并决定给这位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胆大包天的可汗准备一份大礼。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在这之前,得确保他成为这次征战的将领。
约莫一支香的时间后,
嬴政带着大臣们从宴客厅移步至议事的正殿。
他坐在嬴政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赵高则在左边首位。
嬴政把那份急报传给群臣过目后,每个看过急报的大臣都露出了各异的神情。
急报内容不多,总结起来一句话:
北狄族进犯,集结了十万兵力驻扎在离长城不到三公里处,还派使者要求大秦进贡黄金百万两,白银二百万两,外加若干汉人美女,否则就要攻打边塞。
“各位爱卿,对此急报有何看法?”
见臣子们都阅毕急报,嬴政沉着脸问。
“我反对!”
嬴政话音刚落,一名出身武将世家的将军立刻跳出反驳!
“历数我国各朝各代,没有向蛮夷纳贡的先例!况且对方简直是漫天要价!”
“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长此以往,等于养虎为患!”
“我们武将,保家卫国,为保一方安宁,理应为大秦的领土完整,百姓安康抛头颅、洒热血。”
“恳请陛下恩准,让我们即刻出兵,支援边塞,一定打得北狄族丢盔弃甲!”
他的话句句肺腑,听得在场男儿热血沸腾,就连听惯场面话的嬴欢也连连点头……
听了这话,坐在龙椅上的嬴政脸色稍微好转了些。
可武将刚一落座,赵高那一派负责掌管财政的官员就站起来讲道:
“将军言辞诚恳,但战争毕竟非一人之事。”
“我国刚与不勒族经历了一场大战,眼下正是国力衰减,国库紧缩的光景。”
“此刻若与北狄开战,若久攻不破,演变成拉锯战的话,”
“只怕国家力量难以支撑得住。”
这话一出,嬴欢心里直痒痒,想把那人拍墙上。一会儿说国力不行,一会儿又扯国库紧张,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还在算计银子的事。
“这么说,我们就该由着北狄这样无礼,往咱们大秦脸上扎刀?”武将一听,脸涨得通红,要不是在朝堂上,怕是早冲过去和那人理论了。“倒也不是,微臣以为,不妨先尝试通过外交途径,和北狄族谈谈看。”那文官则从容不迫,慢慢说道。
“赵大人,您怎么看这事?”
听完武官和文官的意见后,嬴政没急着作决定,而是转向赵高问去。
“回殿下,微臣认为两种方案皆可,但若要站在秦国利益角度选其一,微臣更倾向于和谈。”
赵高缓缓道来。
听到赵高的回答,嬴政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似乎对这答案不太满意。因为赵高的回答看似有了抉择,实则模糊不清,附加条件众多。于是,他把目光移到了嬴欢身上:“太子怎么看?”
听了嬴政的问题,嬴欢缓缓起身,站定后,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答案:
“回禀父皇,在儿臣看来,此问题并非有两种答案,相反,只有一个解答。”
“那就是与北狄拼死一战,将他们从我大秦领土上驱逐出去。”
嬴欢语调虽轻,话里却是掷地有声。
“哦?为何你认为答案唯一?”嬴政兴趣盎然地看着嬴欢问道。
“理由简单,若父皇您是北狄可汗,大军压境,提出无理要求未果后,对方提出和谈,您会怎么想?”嬴欢没直接回答,反而反问道。
“自然会认为对方实力不及我国,更坚定攻伐之心。”嬴政想了想,回答道。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
“即便会被百姓责备好战,落下话柄,”
“我们也不能通过和谈,让边疆城池轻易落入北狄铁蹄之下,令百姓受苦。”
“更何况,那是我击退不勒后保住的国土,北狄若敢觊觎,我必出征,带去绝望的终结。”
嬴欢目光坚定,语气平和,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好!不愧是我儿!说到我心里去了。”
“就这么定了!我即刻拟旨,点兵五万,飞速驰援边疆。”嬴政赞许道。
“父皇过誉,孩儿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嬴欢回应。
“太子,我再问你一事。”嬴政又向嬴欢抛出另一个问题。
“父皇请讲。”嬴欢已料到他要问什么,跃跃欲试。
“你觉得此次援边的五万大军,由哪位将军领兵更合适?”
“父皇觉得,由孩儿亲自率军出征如何?”嬴欢给出了预设的答案。
“不可!”嬴政尚未表态,一旁的赵高已按捺不住。
“赵大人有何高见?何出此言?”嬴欢追问,至今一切都在他的布局中。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不宜亲涉险境,若殿下稍有不测,我大秦岂非群龙无首?”赵高早有预备的说辞脱口而出,他知道太子功绩越显,他在朝中的地位就越发不稳。
“这个嘛,赵大人尽可放心,”
“区区北狄,还难不倒我。”嬴欢说。
“好,准了!但欢,你要……”
“一定要注意安全!”
在退朝之际,嬴政突然叮嘱道。
“是,多谢父皇!儿臣定当谨慎。”
嬴欢应答。
半月之后——
边疆冷风中,身下战马对即将到来的激战也显得焦躁。长城之上,守边的将士们紧紧握住手中武器。
北狄此次派出近万兵力,而守城的军士总计不足万人。悬殊的力量对比,即便是易守难攻的长城,也陷入了苦战。
虽然发现北狄进攻意图时,他们立即向咸阳求援,而咸阳也回复说五万援军正火速赶来,但他们能否坚持到援军到达还是未知数。“宽哥,你说我们这次能活着回家吗?”
“家里还给我张罗亲事呢,说是要给我娶媳妇!”
城墙之上,一名手持长枪的年轻人声音颤抖,问身旁的老兵。
“不好说。”
老兵望着前方雪地上混杂着鲜血的刀枪剑戟,狠狠吸了一口旱烟,叹息道。
“再过三天,援军若还没到……”
“怕是这座长城要成咱们的葬身地了。”
“那、那可咋整?”
“我今年才……我还不想死啊!”新兵一听这话,立马慌了神,声音里带着颤悠地说。
“谁想死啊!”
“可自打你选了当兵这条路,好多事儿就由不得自己了。”“上头战鼓一响,你就得往前冲!”老兵嘴里叼着劣质烟草,丝丝烟雾从旱烟管飘出,言辞间满是无可奈何。
新兵还没来得及应答,低沉的战鼓声从头上响起,紧接着远方雪地平线上,黑压压的敌军如同乌云般滚滚而来。
这股气势,来者不善
这次,北狄的进攻凶猛异常,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头顶箭雨如瀑布倾泻,身旁昔日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倒下。新兵心里不由得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今天,难道是我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