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姚莫抬手捂了捂自己的嘴，担心自己的表情太傻。
他问：“咳咳，会喝酒吗？”
“会。”
“爽快！”姚莫拿了个空酒杯，给他满上。
他还以为这男的不会跟他一起喝呢，毕竟看着有点乖。
有种差生拖拉好学生的既视感……
当然，差生指他自己。
抬起胳膊和卡厄斯碰碰杯，他哥俩好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兄弟，这都是缘分呐。”
他一拍大腿，“茫茫人海里，你就这么巧的遇到了他们，上天注定啊！”
卡厄斯但笑不语。
他也觉得是缘分。
但也只是早晚的问题，即便他没有意外遇到黎曜，这件事也不会瞒很久，总会查出来的。
当然，现在这样是最好了。
姚莫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对卡厄斯没有什么讨厌感，而且还开玩笑对他说：“啧，我就说要当小孩的干爸，现在好了，亲爹来了，我更当不成了。”
不敢当不敢当。
卡厄斯侧眸偷偷瞥了一下黎乔，发现她没什么反应，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姚莫还在问：“我听说你是画画的？”
他点头。
姚莫又问：“你家还有几口人？父母可健在？”
“我只有一个姐姐，已经嫁人了。现在，我的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姚莫暗暗点头，挺有礼貌的，不急不缓的，看着还行。
“有没有前女友啊？”
他是真的冒昧。
低头喝了口酒，装作很有范，实际上是在掩饰自己好奇又八卦的目光。
“没有。”
“啊？真的啊？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拍过拖，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卡厄斯：“……”
为什么这么说？
他的眸底一片懵懂。
姚莫哈哈一笑，“开玩笑的，别在意哈。我们黎乔不也没找过对象嘛！都一样都一样。”
说着，他对黎乔挤了挤眼睛。
妥了，哥们帮你测试过了，这男的是个纯洁的好孩子。
黎乔接收到他的眼神，整个人都不好了，对他翻了个白眼。
有病。
真是没事干了。
还是太闲了。
应该多给他配点工作，嗯，就这样。
姚莫胳膊上的汗毛冷不丁的竖了起来。
有杀气！
他警惕地往旁边看了看，好像受惊的猫。
卡厄斯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在心里给他打下了一个“不太聪明”的标签。
憨憨的。
不是那种阴险的人。
都很直爽，直来直去，有话就说。
这个朋友还是不错的。
卡厄斯对他的印象很好。
能感觉到，姚莫是在帮黎乔试探他，虽然看上去有点不靠谱的样子，但也是真心实意为黎乔想的。
这样想着，他嘴角的笑意加深，笑容真实了不少。
而在一旁的段牧白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
想来想去，他还是怂了，没吱声。
就是有点心不在焉。
不小心碰到了身旁的许苓，连忙道歉：“不好意思。”
“没关系。”许苓跟他不太熟，起身去坐到黎乔身边，硬着头皮和她聊天，聊着聊着就放松下来，身体也不再紧绷着了。
“他现在是你的男朋友吗？”
“你觉得呢？”
黎乔微笑着面对她。
许苓微微沉默，摇摇头，“我觉得不像，你不喜欢他。”
她认识黎乔好多好多年了，以前甚至还闹过一次笑话，以为黎乔喜欢女孩子。
当时她真的听说过这个传言。
因为那时候黎乔对她很好，那些欠揍的男生总在她旁边说闲话，说黎乔是喜欢女孩子，才会帮她。
他们是故意这么说的，是在造谣。
一开始她和黎乔不熟，傻傻的去问了，然后把黎乔逗得笑弯了腰，之后对她更好了。
她记得，那个时候，黎乔说过，她的取向是没问题的，让她不要多想。
后来她谈了好几段恋爱，黎乔还单着，每天都是实验室、图书馆、餐厅、家，四点一线，埋头进入知识的海洋里。
她以为黎乔会读博，然而没有，硕士毕业之后就进家里的公司了，最让人惊掉大牙的就是她直接跳过婚姻和男人得到了一个小孩。
年纪轻轻，就做出了这么大的决定，足以影响一生。
真有勇气。
她很羡慕，这种说做就做的底气，因为她并没有。
“还是你了解我。”
黎乔弯眸浅笑，“男人嘛，可能哪天我想要了，到时候自然就会找，但现在没有任何想法哦。”
“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
“可是我们又不是牲畜，随便就可以配对。”
“他是小孩的爸爸，仅此而已，不要想太多。”
“有的时候，大家总喜欢那种圆满，其实没必要。”
大家那种隐晦的眼神，她又不傻，能不知道吗，不过没多说什么，总归又不会舞到她面前。
她不像黎曜和小黎曜那样，看着卡厄斯那张脸就觉得很亲切，但在黎乔眼里，也就那样。
不觉得卡厄斯和小孩长得很像，看上去有点像，实际上哪哪都不像，黎乔还觉得她家小孩更像自己呢。
卡厄斯要来这里，她是没想到，但来就来了，惊讶过后也就平静下来。
如果不走，如果没坏心眼，那就是纯纯的“养娃搭子”，小朋友们多得到一份爱，这样很好。
“好了，不说这个，你家敏敏怎么样，还好吗？”
说起女儿，许苓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还要谢谢你给找的阿姨，敏敏很喜欢她，而且阿姨帮了我很多。”
“霍家的财产都在敏敏名下，以后的生活也不会差的。”
黎乔也挺为她高兴的，“有空带小孩来我家串门呀，你不知道，我家每天都会来好多小孩，可热闹了。”
“……好。”许苓心头复杂，“你真是变了好多。”
她记得以前的黎乔是不太喜欢热闹的。
“人嘛，总是会变的。”
“也是，我也变了。”
“……”
她们在这边聊天，一时间没注意到那三个男的。
他们在拼酒。
段牧白心里有话说不出来，借酒消愁，可是，更难过了。
因为拼不过！
眼前都重影了。
可真能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