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六人参与了进来。
这时,一名未参与的盐官略有些底气不足的问道。
“下官也想参加,只是未带这么多银票,袁大人可否先打个欠条!”
顿时,不少人的目光落向袁桐。
因为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少,毕竟谁没事出门带那么多银票。
大部分盐官也就带了也就几百两的银票来潇湘馆消遣,若在往年这也足够了。
袁桐眼神变了又变,随即看向萧沐云,问道:
“公子,你意下如何?”
萧沐云顿了一下。
似乎有些犹豫。
可片刻后,萧沐云用极其不情愿的口气说道:
“也......行吧!看你们盐官抠抠搜搜的样子,出门也不带个万儿八千的,太给盐官丢份了!”
嘶......
瞬间不少人冲着萧沐云翻了个白眼!
这纨绔太恨人了!
真当所有人和他一样豪横呢?
萧沐云才不管这些人如何。
他转头冲着洛璃说道:
“要打欠条的让他们签字画押。”
然后萧沐云又朱兑友喊道:
“朱大人,帮个忙!一定要仔细核对身份,千万不可滥竽充数哦!”
朱兑友顿时嘴角一抽。
这得罪人的事情,朱兑友打心眼里不想干。
不过形势比人强,朱兑友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不情愿的点点头。
很快,又有四名盐官参与了进来。
这一局人数一下子到了十一人。
萧沐云淡淡说道:
“袁大人,开始吧!”
袁桐微微点点头,冲着提花篮的小女孩一摆手。
下一刻又一杯酒从高处缓速飘来。
在左拐右拐了几道弯之后,终于缓缓流向了十一人。
顿时,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这里,这里,来我这里……”
“过来,快过来……”
“哎呀,怎么从我这里过去了!”
“刚刚眼看就要听到我这里了,怎么又飘走了!”
......
一阵扣人心弦的喊叫声后。
最终,小酒杯飘荡到了一名身形佝偻的盐官面前。
“是我的,是老夫的,哈哈哈……”
这名盐官立马捧起酒杯,高兴的原地转圈。
见此情景,参与流觞曲水的盐官一阵懊恼。
捶胸顿足。
未参与的盐官则是纷纷上前。
“老罗头,你老的运气可真好啊!”
“老罗头快看酒中题目,赢了你告老还乡之后吃喝不愁了!”
听着他人的提醒,老罗头顿时冷静下来。
他颤颤巍巍的打开酒杯。
很快找到了一个纸条。
展开一看,上面只写着一个字。
‘海’
看到这字,老罗头嘿嘿一笑,眼神戏谑的看向萧沐云。
“这位公子,老夫未去过海边,对海的感悟不深,要不你先打个样,老夫照猫画虎怎么样。”
看到老罗头这么说,众盐官皆是嘴角露出一丝诡异。
老罗头这老小子是在搞套路啊!
纨绔公子之前说过作诗只要比他好就行。
这老罗头是抓住了这点啊!
就眼前纨绔公子的作诗水平,只要稍加润色,就肯定比纨绔公子作的诗要好。
这老罗头太贼了!
果真不愧是老江湖!
“公子,他耍诈!”
洛璃也看出了这点,连忙在萧沐云耳边低语。
萧沐云清冷一笑,并没有搭理洛璃,而是冲着老罗头一扬头。
“啧啧啧......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海都没见过,活该一辈子只能当个盐官。那就本公子先来!”
嘶......
嚣张的话一出,差点噎的老罗头一口气没上来,拍着胸脯连连粗声喘气。
脖子都气红了。
其他盐官也是眼眸迸发出熊熊怒火。
啥意思?
没见过海怎么了?
做个盐官很丢人吗?
人人抢破脑袋想进当的盐官,到这位爷口中怎么就一文不值了。
太特么欺负人了。
袁桐眼一瞪。
“这位公子,本官见过海,依然在盐政当官,这又如何说?”
萧沐云冷然一笑。
“那你比这老头还窝囊,见过海还窝在盐督衙门!”
“你......”
袁桐嘴唇都气的哆嗦。
可是猜不透萧沐云色身份,所以楞是将发飙的话憋了回去。
饶是如此,萧沐云依旧没放过他。
“你你你,你什么你!我和那老头理论,你插嘴还有理了,你家大人没教过你礼貌吗?”
什么?
本官没礼貌?
噔噔噔......
袁桐气的倒退三步,腿一软差点跌倒。
若不是旁边人扶着,估计得摔个四仰八叉。
站稳身形后,袁桐本欲在争辩两句,可是一看到萧沐云扬起的头,顿时如同泄气的皮球,瞬间蔫了。
和这么一个是非不分,强词夺理的人说理,他根本说不过。
眼下打又打不过,袁桐心里那个悲催啊!
袁桐只能心里嘀咕:小子你等着,等本官出去第一时间就让皇城司护卫抓了你,这一辈子也你们甭想再吃上一撮盐!
当然,袁桐此刻只能想一想。
就在袁桐恼火至极,萧沐云站起身来,背手而立。
“本公子可要作诗了,尔等都竖起耳朵听好了。”
咳咳咳......
清了一下嗓子,萧沐云大声说道:
“海啊海你可真大,一个庆朝装不下!
浪花翻滚跳起舞,好似顽童闹翻天。
沙滩漫步寻乐趣,海风拂面乐无穷。
海边玩耍真开心,快乐时光难忘怀。”
嘶......
一首诗,直接让闻者难受,听者沉默。
众盐官一个个如同吃了大便一样,眼神都直了。
尴尬在空中飘荡。
袁桐更是嘴角一抽,不停拍着心脏位置
人才啊!
简直就是个人才!
你知道海有多大?
还一个庆朝装不下?
两个庆朝够不够?
见过吹牛皮的,没见过这么吹牛的!
而且押韵,对仗全都不对!
这比刚才那首桃花朵朵更加的不伦不类。
这如果也能叫诗,那天底下到处都是诗人了!
噗嗤一声!
徐鹿儿一个没忍住,顿时笑出声来了。
听惯了之乎者也的诗词,突然听这么一首不伦不类的口水诗,她突然觉得好是有趣。
看到徐鹿儿笑了,倒是缓解了不少尴尬的气氛,众盐官憋着的气顺了不少。
毕竟秀色可餐。
可就在此刻,萧沐云眉头一挑。
“老头,本公子这首诗怎么样?你改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