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六小姐,正在高兴着自己算对了数,下一秒,我们的高兴就被打破了。
我看着很多汐海城的民众从西北城门,逃出了汐海城。
我看着面前的镇子说:“这是汐海镇吗?”
“这是汐海镇啊。”马公公回应我。
随后,汐海镇的镇民纷纷开门走上街道。
随后,这些民众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民众甲:“这什么情况啊?”
民众乙:\"听说袁以衡联合澄速海和澄速江,今天早晨突然在宫里发动了兵变,直接杀了禁军统领沈波,然后又宣布在宫里四处搜捕陛下太后皇后以及各位太妃。”
民众甲:“我说为什么六天前袁以衡提出要练兵了!袁以衡这个反贼,真是可恶至极!”
民众乙:“连掌柜,我说你那个堂兄,不是在宫里做太监吗?他就没跟你透露点什么?”
民众甲:“可是我们六天前就没联系过了。”
民众丙:“赵兄,连掌柜,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太监?什么透露?”
民众乙:“我们在说,连掌柜的堂兄,在宫里做太监的那位,我想你也知道连公公吧。”
民众丙:“赵兄的意思是说,那个连子润连公公?”
民众乙:“是啊,除了连子润和连掌柜,还有哪一户姓连?”
民众丁:“我说哥几个,咱们几个就别在这儿说话了,你们不怕袁以衡的队伍打人吗?我昨天就看见袁以衡指使禁军殴打渔民,打死了六个人!”
民众甲:“昨日我也看见有六个人被打死了,他们犯了什么罪?”
民众丁:“就因为他们打渔的钱没有上交给袁以衡做保护费。”
民众甲:“这袁以衡,真是太过分了!就这种人,想谋反的心,那还不是路人皆知?”
民众乙:“连掌柜邱贤弟,你们还记得咱们三个人前年在宛州的时候吗?”
民众甲:“当然记得了,我还记得那时候在宛州第一次见到袁以衡的时候,他正在骑着马,从自己家的奴婢小厮身上踩过去。”
民众丙:“是啊,当时那个场面可血腥了,把我吓了一跳,在咱们雷州,什么时候都不会出现这种血腥恐怖的场面。”
民众甲:“当时我就在心里想,这种毫无人性的人渣,将来有一天,必然会成祸害。”
民众乙:“是啊,当时我们才十五六岁,以为连掌柜是在危言耸听。”
民众丙:“是啊,我们当时只觉得这个袁家贵公子只是有点残暴,并没有跟谋反联系起来,可是自打袁以衡到了雷州之后,雷州的风气一年比一年差。”
民众丁:“你们说的这些是真的吗?”
民众甲乙丙:“是真的,必须是真的!”
过了一会儿,时间刚到下午,汐海镇街面上就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我看见街面上的店铺也都关着门,与往日车水马龙热闹的汐海镇相比,显得非常冷清。
此时的我抬头看着汐海汝家六房在汐海镇的糕点铺子,看着在汐海镇上街道的军队一个个骑着马飞驰而过。
这些军队嘴里都喊着:“讨伐袁贼!讨伐澄速蛮族!”
随后我看着,一个左臂绑着黑色毛巾的一个年轻的禁军士兵,对着年龄稍微大一点的禁军说:“六哥,这就是汝家六房在汐海镇的糕点铺子和宅子。”
“撞门!”
年龄稍大的禁军士兵一声令下,就开始疯狂撞门。
门很快就被撞开了。
“啊呀!”
看门小厮一个没站稳,迎面摔了个狗啃泥。
我看着,汐海镇别宅管家汝大江走出大堂,上前阻拦这些流氓。
汝大江看着面前的这些流氓说:“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这是私闯民宅?”
马公公被气坏了。
我看到,在最前面的年轻禁军士兵走上前说:“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质问老子?!你知不知道,老子背后的靠山是谭公公,谭公公可是袁大统领面前的红人,识相点就快点说你们家主君到底在哪?”
汝大江随即大怒说:“我呸,就你?!还一口一个老子?!我问你们,谁允许你们来的?汐海城律法明文规定,不许私闯民宅,轻则杖责,重则发配服苦役!看你们来的这么匆忙,应该也没有搜查令,要是没有搜查令,那就请回去吧,否则我就要找我们家主君去报告这件事,我们找江城主来评理!”
年轻禁军拔出刀,刚要继续往前走,被年老禁军按住了肩膀,随后年老禁军摇了摇头,年轻禁军这才把刀收起来,重新插入刀鞘内。
年轻禁军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年龄稍大的禁军向前走了一步,看着汝大江,冷笑一声说:“汝大江,你不过是个下贱的仆人,你早说早完事,我不会为难你,我只要知道你们家主君在哪里,别的我一概不问。”
汝大江也冷笑一声说:“隆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仗着你自己是袁以衡的拜把子兄弟,大太监冯良的干儿子,多少年来,你在皇宫里为非作歹,欺男霸女,横行霸道!你跟你的拜把子大哥袁以衡一样自私自利,欺瞒陛下太后皇后这么多年,可怜陛下皇后仁善这么多年,还要被你们这些人渣所害!”
隆凯正要发怒,却被一旁的年轻禁军谭治泷拦住了。
谭治泷听着这些话,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愤怒的神情。
我在半年前,六小姐过六周岁生日的时候,见过谭治泷一次。
我看见谭治泷的时候,谭治泷说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出身于谭家,很多事情自己也不能决定。
谭治泷还说作为谭家二房嫡长子,一直深信情义无价这句话,可是当他自己鼓起勇气对袁以衡说出不要再强奸妇女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一记耳光,响亮的耳光。
谭治泷上前一步,用带着刀鞘的刀指着汝大海道:“你不要在这里拖延时间了,快说你们家主君到底在哪?!”
汝大海正要再次发怒,这时,一个少年从大门内走了出来。
那是汝家大房的庶子,汝一强。
我看着汝一强冷笑着看着谭治泷说:“谭教头,别来无恙啊。”
我看着谭治泷看见从大门内走出,非常高兴,高兴汝一强没事。
我作为旁观者,我知道谭治泷不是恶人。
“汝大公子居然也在这里,不知道你找你六叔有什么事啊?”
“我能找六叔有什么事啊?无非是叙旧,毕竟我们可是亲戚,谭教头你不会不知道吧?”
“下官来也是想找汝先生问一些事,所以带了这么几个不成器的新兵蛋子过来了,这几个新兵蛋子,真是不懂事,尤其是这个,六天前才来的,没什么礼数,刚才太过冲动,惊扰到了汝家别宅的大管家。”
“汝家这个大管家可是汝家的老人了,伺候我六叔也是有四十年了,刚才我听见前院吵吵嚷嚷的,是怎么了?”
“大公子,”谭治泷还想再说什么,突然被看门小厮打断了:“大公子,刚才小的正在看门,突然大门被撞开了,害的小的摔了一跤,小的摔了一跤倒也没什么,可是最可气的是,这个年轻的禁军,竟然拔出刀,要砍师傅。这个谭教头,还莫名其妙的问师傅,我们家主君在哪,海将军汐海城律法明文规定,不得私闯民宅,轻则杖责,重则绞刑,关于这一点,师傅说他们没有搜查令,就不能随便进出他人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