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喜欢你，喜欢哪一个？
    娘没讲把你送人吧，程大宝不要你，娘没讲马上给你找一个，马上就把你送出门去吧。
    是建设他先看上你的啊，不然，娘也没有想到，还有厂里这件事啊。
    而且，我从头到尾想的家具，都是给你啊。
    只有给你，娘心里的这口气才能出掉，不然的话，娘给，都给的不高兴。”
    齐凤越说越激动，刘芸自不必话说，而窗外的刘丽现在已经气得，把拳头捏的嘎嘎作响了。
    娘真有本事啊，就这么几句话，就想把女儿卖掉。
    说得好听，做生意，那做完生意之后的钱，你们要不要？
    还有，你问过我没有？
    那套家具，凭什么只给刘芸，不给我，我哪一点差过她。
    想叫我挣钱，还不给我东西，想得倒美。
    房里的刘芸虽然高兴，但更多的还是失落和害怕。
    要是娘早一点讲这些话，那封信，刘芸一定已经写了，就算字不好看，她也一定会写。
    可现在，现在怎么办，要是娘知道，建设不想要她了，娘会有多失望。
    她恐惧得，把头扭向一边，半点也不敢看娘。
    齐凤明显感觉到了，大女儿在感激，也是在回避，凑上前去一些，心疼得道，
    “娘知道，娘有时候做得不对。
    其实今天晚上，娘好开心，尤其是那个人，和你坐在一起，和娘讲话的时候。
    娘有一种感觉，好像那就是娘最想要的日子。
    就是只有你，和你哥哥两个孩子，我也没有期待，他像那个人那么出息。
    可要是有你们两个晚上陪我讲讲话，一个跟我一起做饭，一个在我做事情的时候，待在旁边，讲一些我没听过的，
    那日子也好打发得多啊。”
    “娘，我没有怪过你。”
    刘芸声音哽咽了，鼓起勇气道，
    “其实，我就是想问，你觉得那个人不错是吗？就是你觉得他，可以帮你做家具。”
    “他不是可以帮我做，他还想卖。
    我原本没有想过卖家具的，他提醒我的。
    可娘怎么懂，家具怎么卖，怎么做啊，娘要是懂的话，不早就给你打了吗，打好了之后，说不定早就已经卖掉了，是不是？
    这周围，哪个人家不想要套家具呢。
    就算村子里没人买，乡里县里有人要吧，你爹可以带出去啊。
    我们不就是不知道木料从哪里来，柜子怎么打，符合城里人的需要啊。
    要是你能明白，你爹不就可以按你讲的意思来做了吗？
    他胆子小，又不敢直接去问人家。
    可那个男人晓得啊，他也很喜欢和你讲话，你们俩可以商量啊，你把他当大哥，也是弟弟……”
    讲到这两个名词是，母女俩第一次，一起笑了出来，
    刘芸忍不住，笑起娘来，“你讲的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我就是在想啊，该怎么称呼，想半天才想明白，不是弟弟，是妹夫，但其实和弟弟也一样，对不对。
    我好像也傻了。”
    “娘，你好开心，对吗？
    就是想到我和刘丽以后的生活，你好像好期待。”
    “我就你们两个闺女在身边啊，那个小的在你舅舅家，以后会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她念书念的再好，以后也需要有人帮忙啊。
    要是她书能读出来，一个能持家的姐姐，一个能挣钱的姐姐，还有两个管事的姐夫，那日子多好过。
    娘待在村子里面，那是每晚睡觉，都能笑醒了，白天起来干农活，都比别人踏实。”
    “那……两个弟弟呢？”
    刘芸又问，很想知道娘是怎么考虑的。
    “要是娘都已经把你们三个都安排成这样了，他们两个大了还不知道考虑，
    那他们就只有留在村子里的命了，或者出去闯，反正别去给你们两个添乱就可以了。”
    没想到，娘会讲出这么公正的话出来，刘芸相信，娘这一刻是认真的。
    是两个人很贴心的交谈。
    刘芸也不想欺骗，把头抬起，想了一下，又看向娘，
    “我能讲两句吗？”
    “你讲啊。”
    “就是那个人晚上，和我讲过话。他讲娘你想给我做套家具……”
    “是娘告诉他的。”
    刘芸连忙点头，“那我就放心了，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在逗我，他好像老是喜欢逗我。”
    “所以我讲他像你哥哥呢。”
    “他也讲了，他想帮你做，有些事情我听不明白，但是他讲，要是我讲话有人信的话，那他肯定能做到。”
    齐凤呆住了，不敢相信得把刘芸的手拉住了，“你讲的是真的啊。”
    “他好像说，等厂里开会回来之后，就可以定。”
    齐凤肯定得点点头，“那他跟我想的差不多，他也想做家具，说不定他是想让你卖呢，总不能一个厂长跑出去卖家具。”
    这个想法，让刘芸一下子背挺直了，思考了许久，好像这个想法是对的。
    明白后回头，看向了齐凤，
    “还是娘聪明，我一直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需要我讲话，有人相信。
    所以我问他，我可不可以先让程大宝相信。
    娘你最知道的，不管我讲什么，程大宝都不相信。
    我说我想试一试，要是我讲话，程大宝相信，那我就有信心，和娘讲了，不然的话，我怕娘怪我，乱听人讲鬼话，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可你现在讲话，我信啊，这还不够吗？”
    “娘信……肯定够啊，可娘你不会在我手上买家具啊。
    要是程大宝，他最讨厌我，也相信，那我就好有信心，帮娘卖家具了。”
    “哎呦，我的乖女儿啊，你会想事情了啊，我还以为，你到现在还没有长大呢。
    我就怕你出去会被人家欺负，所以我想你先在附近试一试呢，试到我觉得放心的时候，才敢让你出门啊。”
    刘芸开心得看着娘，还是有些害怕，缩缩肩膀问道，
    “我不明白。”
    “你见过收鸡毛的吧？”
    “每天都见啊。”
    “娘就是想让你出去收鸡毛，要是鸡毛你能收到的话，那讲话没问题，我就敢让你出门了。
    可你不会骑自行车啊，走路你要走到哪时候，累都累死了，空手回来怎么办。
    这就是我要让你去找程大宝的原因啊，他反正每天都在乡里面转，
    你就把他当成三轮车驾驶员，坐在车后面别下来，除非看到要换鸡毛的。
    他不整天讲，你说他不会骑自行车吗，你就出去好好表现表现，让人家知道你错了。
    骗他帮你省力气，你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