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绳的绳结在金枪鱼的折腾下,系得异常紧实。
杨斌拿着钳子一顿忙活,好不容易才把绳结给解开。
绳索松开后,金枪鱼的体型慢慢恢复。
麻绳勒得虽然比较紧,但好在没破皮。
此时,金枪鱼已经有气无力了。
它本来就是在海底生活的,上岸时间一长,肯定不适应。
杨斌从工具箱里抽出一把尖刀,准备给它放血。
他走到金枪鱼的鱼尾边,刚举起刀。
还没等他动手,原本一动不动的金枪鱼尾柄突然就抽动起来。
“啪”的一声脆响,尾柄抽打在甲板上,把甲板都给震得抖动。
杨斌吓了一大跳,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这要是被它那粗壮的尾巴给抽中,可不是闹着玩的,伤筋动骨都有可能。
金枪鱼抽风似的动了一下后,又躺在甲板上不动了。
梦娜赶忙提醒:“杨斌,你小心点,要不还是等它缓一缓再放血吧。”
旁边的念楚也跟着说:“哥,我看也是,它太凶了。”
杨斌手腕一转,耍了个漂亮的刀花,“没事儿,我注意着点就行。”
说完,他拎着刀走到金枪鱼旁边。
趁着金枪鱼不注意,杨斌手起刀落,对着它的尾柄就是狠狠一刀。
金枪鱼疼得直哆嗦,庞大的身体开始扭动起来。
杨斌反应快,迅速抽出刀闪到一边。
“梦娜、念楚,快往后退,小心血溅到衣服上。”
他的话刚说完,一股血箭就“嗖”地射了出来,溅出去一两米远。
还好提醒得及时,她们都躲开了。
金枪鱼疼得尾柄乱晃,原本干净的甲板瞬间就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它越折腾,血流得就越多。
杨斌也不着急上去阻止,就由着它在那来回翻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金枪鱼的动作也越来越小。
十几分钟后,它完全不动了。
杨斌蹑手蹑脚地凑上前,照着它的鱼鳃又补了一刀。
金枪鱼只是嘴巴微微张了张,连挣扎一下的力气都没了。
还没两分钟,它脑袋一歪,就没气儿了。
这条大西洋蓝鳍金枪鱼挺顽强,居然撑这么久,换作一般的鱼可早就死几次了。
杨斌把皮管接上,用水把金枪鱼身上的血冲洗干净。
时间一长,血容易渗到肉里去。
血冲干净后,金枪鱼圆滚滚的身子越看越觉得好看。
杨斌伸手拍了拍它的脊背,说:“梦娜、念楚,来搭把手,把它送进冷库冷藏。”
梦娜和念楚点点头。
之前拉过大货,比较有经验,三人轻轻松松就把金枪鱼拖到了冷库门口。
费了好一番力气,金枪鱼才终于被拽进了冷库。
鱼处理好,杨斌把冷库门扣好。
“大功告成!”
为了打这条金枪鱼,前前后后耽误了两个小时。
金枪鱼是搞定了,不过暂时还不能歇着。
水下撒了一百多斤的鱼饵,可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杨斌顾不上休息,转身就往仓库走去。
见他又风风火火地走了,念楚喊道:“哥,干什么去啊,热菜吃饭了。”
“先别忙,把蟹笼和渔网放下去再说,一百多斤鱼块可不能白瞎了。。”
“你不说我都给忘了。”
他这么一提醒,梦娜和念楚也赶紧帮忙。
仓库里的蟹笼都拿出来后,他们往里面填塞鱼块。
三人分工合作,很快就把几十个蟹笼都放好了饵料。
杨斌说:“梦娜,你去把船启动,沿着这片安全区域开,别越界就行。”
“好。”梦娜应了一声,小跑去了驾驶室。
趁着启动船的当口,杨斌将蟹笼五个一组,紧紧相连。
转眼间,海洋 1 号船的发动机就轰鸣起来。
“嘟~嘟嘟。”
嘹亮的汽笛声传来,梦娜先把锚索往回收。
船体迎风破浪,稳稳地向前行进。
船开出一段距离后,杨斌不慌不忙地将蟹笼沿着船边依次投放下去。
“噗通”一声,蟹笼带着铅坠沉入水中。
船继续移动,蟹笼也一组接一组地被丢入水中。
等雪蟹笼全部投放完毕,再把渔网也一并扔下去。
一通忙活下来,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念楚去餐厅把饭菜热了热。
杨斌拍了拍手,总算可以喘口气休息片刻了。
这半天忙得像个陀螺,一停下来,只觉得浑身酸痛。
等了一刻钟,念楚把饭菜都加热好了。
她站在厨房门口,扯着嗓子喊道:“哥,快来洗手吃饭。”
“来了。”杨斌在鱼箱里把手洗干净,大步流星地朝餐厅走去。
刚到门口,一股淡淡的鱼肉香味儿就钻进了鼻尖。
杨斌的肚子很配合地“咕咕”叫了起来。
都下午三点了,再磨蹭一会儿,都能直接吃晚饭了。
走进餐厅,念楚已经帮他把米饭盛好了。
杨斌一屁股坐下,急不可耐地端起面前的碗,大口吃起了热气腾腾的大米饭。
念楚笑着说:“哥,别光顾着吃饭,尝尝麻鱼味道怎么样。”
“嗯,你们也吃。”
杨斌刚要伸手去夹麻鱼,突然想起一件事。
水下还有大半截麻鱼呢。
之前操控的麻鱼,金枪鱼只咬下了一截鱼尾。
刚才上来得太匆忙,杨斌把它给忘得一干二净。
这么长时间过去,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其他鱼虾蟹给分食。
越想心里越放心不下。
毕竟不是小货,就算没了鱼尾,麻鱼那大半截身子也得有个二十来斤呢。
况且,当时它的鱼胶没损坏。
这一条鱼胶,估摸着能卖个一两百块钱。
他风卷残云地把碗里的米饭扒拉干净,放下碗筷,道:“念楚,你辛苦收拾一下,我下水去取点东西。”
念楚连忙劝道:“哥,你先歇会儿吧,你这样不停地下水,铁人也受不了啊。”
“我去去就回,有东西落在下面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厅。
片刻之后,杨斌穿上潜水装备,大跨步地来到挂梯旁。
正准备下水时,就看见海獭眨巴着那双小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自己。
再看那海獭的腿,伤口处已经重新包扎好了,裹得跟个粽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