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皇还不知道,他后宫的后妃联合在一起准备为难他呢。
宁皇用完晚膳后,坐在休息的榻上,舒服的喟叹了一声,半靠在软榻上,望着眼前的孩子和妻妾,忽然感觉这日子才是人过的。
之前眼睛一睁开,就得处理公务、上朝等等,一天连轴转,根本停不下来。
说实话,从决心加入国土之争,这些年的心神一直是紧张的,鲜有轻松的时候。
打仗的时候没睡过一个好觉,建立大宁朝,百废待兴,那更是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
宁皇想着,现在四十岁了,是不是该养生了,回头找几个炼丹的方士,调养一下。
宁皇真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命长了。
好好活着不好吗,说是养生,这分明是想慢性自杀。
好像历史上大多数的皇帝,无论多么英明神武,但到了一个年纪之后,就会变得非常怕死,病急乱投医。
通常情况下,并不会对症下药,而是越吃越完蛋。
得亏肖盼盼不在这,要是她知道宁皇有吃丹药的想法,估计得骂死宁皇,不骂也会嘲讽到宁皇没脾气。
监工监工,基本是不需要干活的。
那么清楚的图纸,随意一个木匠,只要一看,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只是水车足足有几米高,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从圣旨下达到现在,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聚在实验地的人才真不少。
除了工部原本的工匠,民间的木匠工匠,合格的也多了十来个。
加起来一共二十多个人,目前还算够用。
后面还有两天多的时间,还会继续有工匠加入,人手是不缺的。
肖盼盼将图纸,分成几部分,每一部分都分配给几个人,这几个人就负责这一部分,然后最后一拼接,就可以完成。
工部的匠人们,说实话,有时候真挺闲的,虽然他们也是为宁皇做事,可是工部是最不受重视的一个部门。
甚至, 被上位者们认为是奇淫巧计。
但对匠人们来说,会一门技术,不拘是什么,这就是吃饭的家伙。
再且,古代有传男不传女的说法,拜师学艺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要是认作师父,那可是比父亲的地位相当,甚至还要高一点。
端茶倒水,伺候师父,那都不算什么。
去了之后,一般先干几年的白活,然后任打任骂,最后还要看师父是不是满意,传授时也不是百分之百传授技艺。
这里又有一句老话,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一名学徒,从拜师到学艺,少则三五年,多则七八年的大有人在。
或许就是因为学艺无比困难,因此人们才会十分珍惜,更是当做传家之技。
工部的匠人,其实是最底层的,只是比平民百姓好一点点,但是他们并没有官身,连一个衙役甚至都比他们强。
但是士农工商,工匠排名倒数第二。
肖盼盼是男是女他们也不那么在乎,上面人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但他们只是看到水车的一部分,顿时就惊为天人。
聪明人不少,有些人通过一部分图纸,隐约猜到什么。
但是又说不出个什么一二三。
肖盼盼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什么对她都是一目了然。
但是匠人们不是,他们没有上帝视角,从无到有,说起来简单,可认知的跨越并不容易。
就好比孩子们认字之后才能识字,可对已经学过的人来说,简单至极。
可对还没有学习汉字的孩子们来说,两眼一抹黑,就好比看天书一样。
道理都是一样的。
匠人们就相当于刚刚学了拼音,现在要让他们自己学会组词造句。
只要最难的一步踏过,一通百通,很多自然而然就能明白。
尤其是对于技艺高超,而且还会自觉尝试发明或者改造新东西的匠人,那会更加简单。
肖盼盼就跟那大爷一样,坐在椅子上,看着匠人们忙活。
做水车需要粗壮直溜的树木,也不用她操心。
她只需要做好统筹工作,避免匠人们之间有什么协作上的冲突。
【两年啊,足足两年的生命值,这个水泥,无论如何我都要搞出来!】
【宿主,坚持就是胜利!】
肖盼盼看着泥匠们正在搭建泥窑,烧制水泥和钢铁都需要这座泥窑。
一座不够,得搭建至少三座,晾干之后,才能使用。
得亏现在虽然还没有完全到夏日,但是白天太阳大,晒干也很快。
匠人们干得热火朝天,肖盼盼昏昏欲睡。
“咕噜噜~”
哦,原来是某人又饿了。
【几点了?】
【下午六点半!】
【这么晚了 ,该吃饭了!不知道饭做好了没?】
人们的耳朵里钻进了一人一统的对话。
他们下意识地摸摸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尤其是民间的匠人们,又不敢问,想着他们也才干了一个多时辰,半天都没有,今天应该是不包吃食了吧。
“张侍卫,你去催催,看看晚食做好了没有,做好了就让大家吃完了回家消息,明日再接着干。”
“是,小肖大人。”
民间的匠人们低垂着脑袋,心中暗暗期待。
哪怕是一碗薄粥也可以,或者一块糙饼,他们也很满足。
过了好一会,专门负责食物分发的下人们,抬着一口大锅,还有几个人拎着几个木桶。
大锅里还冒着氤氲的白气。
肖盼盼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芜湖,饭来了!”
等到大锅稳稳的架好,肖盼盼才凑上前去看。
【我饿的都能吃掉一头牛!】
这一看,肖盼盼登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