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绥之没参加后续处理。
emmmm很合理,这本不在她的职责范围的。
一个还没考医师考核的弟子,本职任务首要当然还是学习。
“每天挥刀一万次?”
不解,她究竟为什么要学啊?锋门的长老都找上门问她怎么提交了申请又不去上课。
她什么时候提交的申请?!她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还有敛绝大师兄,我谢谢你啊!再忙都不忘多拖一个下水。
“有什么问题?”
“没时间。”
“说来听听怎么没空。”
“一整天的时间我要学本门课程包括但不限于去物品厅内实践或前往药园采集等,之后去镇卫门上骑乘,结束后需要进学术堂完成课题精进研究,以及代为处理堂内各种杂事,之后若还有空就是来到锋门暗司内进行弓术训练复健,以及自修疾风步的训练,现在还得加上您的刀法课,如果运气是在很好还有点时间,那需要打坐精修巩固修并精进修为早日突破。”
郁绥之一顿噼里啪啦输出,嘴跟租来的一样,说的锋门长老一愣一愣的。
这是不是有点卷过头了……?
“这其中不包括被其他同宗叫去帮忙的时间,就比如几天前被贵门大弟子拉去搬砖。说起来该去催一催,上回出任务宗贡还没给啊,课题资金老是不够,外快还得自己多贴一点。”
后边这句多少是有点幽怨附身,就差从嘴里飘出个魂说我的命好苦啊——,越说到后边越像是自言自语。
“罢了,那就五千次吧。”
“……”她是不是该谢谢你还好心给折一半?不应该让她把课停了吗!
“你仔细想想你挥刀用的是不是手,这不耽误你跟别人交流不是?”
“?”
“啧,你这丫头学傻了,你想想你刚才那刀怎么挥的?”
“嗷,懂了!”
刚才又一次因为学术堂的事情来找她,看到来人那一瞬间她的挥的那一下直接带上森森杀意,把跟她一起上课的弟子吓得不轻。
突然就顿悟到了自己的一丝刀意捏。
意思就是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那就抽刀出来练,只是说话交流不影响,刚好情绪相似,还能让她多体悟一会儿刀意,效果也许比纯挥一万次要好。
也是因为这样,这长老宁愿出效慢一点都不想让人断掉这门课,这才握刀几天,还是用的未开刃的,当真是个好苗子啊!
你问人为什么突然天赋异禀起来,哦,想想那个该死的祸福相依被动的前身吧,只要她不附加主观,那她的身体也能自己开卷,还可以卷的更厉害。
她都要过劳死了啊!菜鸟的命也是命啊,怎么还能自己坑自己的?!
还有司赧你啥时候回来,她都要被压榨到想叛出(bushi)了!你和千非池随便回来一个都行啊。
郁绥之的心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老实照做,在可以打的过宗内长老前,还是认命老老实实学着吧。
至于跟人一起被丢回来的锋门师姐,她只能表示羡慕,人还在新手保护期呢,她不行啊,回去没多久又接着被大师兄叫去干活。
但顺着查到的线索走,已经慢慢超出了宗门管辖范围。
“师姐,过去吗?”
“先上报吧。”
查到了其他势力范围了,也就是想继续查他们大概得越境,这个需要宗门出面沟通。
“幸亏西线上还有顾家还顶着。”
至于邪教渗透整个战线,那估计是不会的,指望他们这种坑天坑地坑自己的作风,上前线宗门都要感谢他们为民除害,把自己给送了。
“别高兴太早,若不是乔城发现的早,邪教还不知道得猖獗到什么程度去。山海城需要排查的规模只会更大。”
曦宗还能综合发展,但四方势力不行,他们必须集合力量发展成专门针对主要敌对类,偏科但无可奈何。
也幸亏外族还没有全部发展成大杂烩,给了时间专门研究针对。
曦宗就算需要支援四方,那主要任务里也没有需要每日正面抗战。
稳定的后方和稳定的前线是相辅相成的,缺了哪一方发挥的整体效果都会大打折扣。
乔城的各种调查的结果整合后的信息让他们开始反思这些年曦宗是不是把人保护的太好了。
人自相残杀的数量居然远高于外族进食,简直讽刺至极。
门内知情人都被气的不轻,消息暂时压下没往外传,实在过于影响士气。
对于在外出征或是支援的同宗而言这些事就跟扇在他们脸上一样,他们所作所为都变成了笑话,更激进些讲,他们到底都在保护些什么东西,还不如全死外族嘴里,至少比死自己人手里要好。
对于外族,死就死,拉一个垫背,两个血赚,有机会带走一群,那这种自爆的机会都是抢着上。
而对于本土生命,能做什么?难不成跟他们也一换一吗?
“那些所谓奇迹出现的极为突兀,尤其是大师兄砍死的那个,和传统孽物不同,到更像是山海城那边的产物。”
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在乔城不过是一个小分支,真正大鱼怕是躲在四方前线势力内,那问题真是致命的。
偏偏所有线索都在加重这个可能性。
还有就是郁绥之遇上的僵尸问题,宗内还专门跟南线苗疆联系,那边有人认出这是赶尸派的手法,但他们那一派一直神秘的很,按他们自己的说法,经常接触尸体,不宜过多接触活人。
这对他人和自己来说都是一种保护,司赧听了都要直呼内行。
这一派里有这种能力,目前唯一联系不上认定失踪的则是十多年前动身前往西线办事的拉雅,她是米帕一脉和赶尸派的后代。
苗疆重视血脉,因为他们的力量发自灵魂,展现于血脉,每一支血脉都有各自独有的能力,但只有能压得住同辈里所有人的精英才能作为圣女,选拔是极为严苛。
在南线立墙之战里他们失去的太多,其中作为当时圣女母族的米帕一脉几乎打绝,连同那位刚上任不久圣女都葬身在了战场,一些只有圣女之间口口相传的传承自此以后断绝,例如,再也无人能炼制苏生蛊。
战后的米帕一脉所剩无几,因为实力不够的他们没能被允许上战场(有的是因为太小,有的完全是血脉不行上了也是去送),圣女血脉的损失也导致了之后的血脉无法支撑起原本派系内的一些特有的能力,逐渐没落,也因此作为米帕一脉后人,拉雅最擅长的反而是父亲的赶尸派能力。
苗疆目前还不知道曾任圣女的格赧琪生了个儿子的事情,司赧这边不说忙的脚不沾地,他本人也只知道母亲的蛊术强大,至于她的过去也没跟司赧说过,所以真不怪曦宗这边没说,宗里也不知道(秦烨和郁绥之这两个bug除外,但他俩一个是不到时机不说,另一个完全没想这么多)。
————分界线————
珍宝坊茶室内香烟袅袅,有贵客来。
“到了就进来坐吧,茶刚好。”
不同于秦烨轮回里不断试错才有了的所谓预知能力,白云英单可以通过一点风吹草动就猜到不少事情。
“东海这边天气躺久了不怕长蘑菇?”
明明小时候最跳的人,如今是越发不动弹了。
“若真是出蕈,晚饭就再加一道小鸡炖蘑菇。”
“你这不挑,倒是好习惯。”
“你这位大忙人来找我不是叙旧吧?”
也是苦了这阴雨天,还要人留在外边等人,真真儿是腹黑的紧,“蓝英,把人带进来吧,省得在我这冻出什么毛病,某人还要倒打一耙。”
他这小破店还真不一定赔得起。
“他俩若无做错哪件大事,何至于要被这么暗罚的。”
他这里有阵法加持,留在外边受凉怕是真会难受一阵的。
“私放人质。”
“丁罗兵家的孩子?”
那倒也不是牵连,丁家的孩子,两个都被他们父亲带歪了,东线这一块若不是联盟规定,大概这俩孩子迟早要被坑死。
“你是要进费城?”
大张旗鼓的制造人来了的动静却又私下找自己,又要出事的节奏。
最近不太平的地方,是在水下。
“不能以秦烨的身份。”
“不难,还需要什么?”
“还有需要一个打工人。”无辜眼.jpg
“……”
他能不能不去,他都懒得坐轮椅了,居然还想让他跟着下水?
就自己这发小的性子,但凡真去了到时候让人游个几海里跑腿也不是不可能,他又不是没被这么坑过。
“师门里满足我条件的都有事,若非事情严重我不会来麻烦你。”
“行了,事情不严重你也没少来这蹭饭。”然后顺带薅一波羊毛,美其名曰帮他处理卖不出去的古董,真的会谢。
白云英没好气的飞了某个一把年纪卖萌的傻子,回回都是一样的话术,偏偏他还真拒绝不了。
“人既然带来了,也别让他们闲着,这段时间东海之滨的匪患严重。”
“已经安排下去了,这个丁罗兵是个胆子不小的。”是该送走了。
“当年定下的规矩放在如今自然有问题,整个东海之滨鱼龙混杂,宛如诸侯割据,如今稳定的局面,竟是要谢谢外族给足了压力。”
整个东线外族种类那叫一个丰富,天上飞的水里游的,甚至水陆空三栖的,冥冥中对应了东海之滨内成分复杂的联盟。
“何时动身?”
“看你心情如何?”
“那我不去。”
“这可不行。”
说好的看他心情呢?
“还是交由你定吧,我这一把年纪的真是疯不动了。”
“我记得我们年纪差不多,我都趁年轻天天给宗门加班,你这个年纪是怎么躺的心安理得的?”
“你知道我俩这年纪放普通人家已经是挂在墙上第一个,天天被上香的那种了。”
“你也说了普通人家嘛,修炼的话,我俩也没人当爹吧?”
“就你这样夺天之寿程度的气运倾斜,真要能给你留后嗣,天道怕不会直接一道雷给那孩子送走。”
“你这夸我还是损我呢?”
“夸你呢,你这气运损你还能得好?”
白云英自身最强的能力,望气,他的眼里万事万物都连着丝线,而他可以跟着这些丝线追根溯源。
越是气运旺盛的身上丝线组成颜色越多也越密,所以白云英自从开启这种能力以后就再也没看清过秦烨长什么样子。
真看不到一点,这种独一无二的密集,导致秦烨在白云英眼里就是一行走光标。
“这些年你遇见过特别的人或事吗?”
“怎么这么问?”
“我看到有意思的东西。”
在密密麻麻的线里,唯有一条断断续续,时有时无,这是这么多年里第一次遇上这种事。
“对我们这种人,什么人或事算特殊?”
“这得问你了,人与人不同。”
“对我还是那样。”
“也罢,我总能遇到的。”
在这次接触过秦烨后,那条断断续续的线竟然能蔓延到自己身上,倒是有缘分的。
“嗯,那出发吧。”
“?”
“不说由我定吗,现在你也有空不是?”
秦烨还是那个一肚子黑水的。
“……你至少等我把晚饭吃了再走吧?”
白云英无奈,虽然知道人在故意逗他,可但凡自己答应那打趣立马就会变现实,人还一本正经的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个发小坏的很。
“晚饭有好吃的?”
“嗯,小鸡炖蘑菇。”
“……”
真躺到长蘑菇了啊!
“逗你的,海鲜粥底火锅。”
“还是你会吃……”
刚处理完南线的事情,一说海鲜就是那个长了两条腿上岸的鱼。
太生草了。
特别是对方的攻击方式,双腿蹬地然后一个鱼头冲击,别说是疾风老前辈,他这个跟着去观摩学习的后辈被这场景都创的飞起。
当他们觉着这群没脑子的海鲜已经进化的差不多的时候,它们总能整出令人眼前一黑的新活。
包括但不限于海葵人,章鱼人,鱼人,一定要长着海鲜头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它们对于上岸一定要有人腿是不是过于执着了?
“怎么,几年不见你海鲜过敏了?”
见人没答应,白云英有些意外。
“没有……算了,先吃之后再说。”
今晚过后白云英也不爱吃海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