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大叔看不看的到。
看得到的话,不会连她一块儿砍了吧……嘶,很有可能,师兄啊,全部身家性命全靠你手速快不快了。
千:莫催,在赶路了。
“我们也不想为难您,可小孩子调皮呢,磕着碰着了,心疼的不还是您和您夫人吗?”
“请别逼我们难办啊——这是双赢的局面不好吗?”
人怂得很站稳桥对面,威胁话术都没长进。
“啊,这群祸害什么时候能死啊!”郁绥之暴躁,大叔他们这么不计代价砍下去,虽然爽是爽了,但问题没解决完啊!
从他们烧死格赧琪开始,郁绥之说不后悔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或许就是因为太过优柔寡断了,但凡自己像千非池那样强硬一些,或许司赧能下定决心对撞破秘密的人下狠手。
也不知道司伯楠他们砍人的时候有没有顺手砍掉。
『快了,少至三天,多至七天,高家大部分必定暴毙。』
“格赧琪姐姐吗……”这一手,保护了别人一次又一次,唯独没能保护她自己。
“我先去帮师兄。”
她现在也不敢冒然飘过去,那边的怨气实在是太大,她现在又不可能再射一箭适量清理,这浓度估计是砍的差不多了,不愧是大佬。
也不确定大叔能不能看到她,就算能看到,她也没能力过去。
果然把小伙伴先救出来是唯一的选择了,希望人没事。
一片亮光,一片黑漆漆的。
司伯楠他们,屠了寨子里所有活人,这些人里没有亲朋好友,只剩敌人。
就连刚刚因此诞生的怨灵,露头就被砍了(怨气过多自然会诞生怨灵,奈何凝聚没多久就回到解放前,活该)
高家为了防止司伯楠他们砍上姚家观,守在木桥旁边,要求所有可以活动的人提着灯来回巡视,一有异动就断开桥梁。
“家主,司伯楠停下了。”
“呵呵,谁让他这个孤家寡人就剩一个儿子了呢,啧啧,真可怜。”
一个眼色过去,故技重施,这一招对图多寨的二傻子一用一个准,随随便便砍两个差不多小孩的身上几个小部件送过去,那不是拿捏吗?
人都快死光了,还顾及着家人呢?呵呵,一点都不知道变通。
他们当初硬咬着和死了的那些不熟才留存下来,真是这种教训,图多寨这群傻的,吃了亏还不改,简直是该的。
“唉,死马当活马医吧。”
还是第一次飘在上方,认真观察自己的这副身体,自己都觉着自己没良心,当自己的肉体简直是倒霉透了 。
这位师兄在当工具人的时候不是一个实用工具人,但不当工具人的时候作用又不大,挺矛盾。
好在,她提前抓了几个“小弟”过去帮忙刨土,司赧运气好,地牢那种环境都没给他埋里边,运气又没好到哪去,他牢房的四面八方都卡的严严实实,只能靠外力搬出一条路。
“嗯,看得出来肉体状态还行,就是精神状态问题有点大。”
千非池差点一巴掌拍过去,你那什么表情?他刚有多努力刨土你造吗?!为了捞你两个人命都赊了有两条了!
“啪!”说干就干,一巴掌糊后脑勺“哭丧啥!面对敌人要笑!笑不出来也不能用这种批表情!”哭丧也不是不行,可只要有敌人,那宁愿抱着棺材笑也不能让对方开心。
“。”该说点什么?习惯了?
自从到了曦宗什么都开始习惯,灵气暴动习惯,半死不活习惯,知道半死不活还继续作死也习惯了,待在这宗门到底是谁没疯啊?
“别想着能一直留在这里消沉,大叔回来了,高家想用你来牵制大叔,不能再给他们机会。”郁绥之不会安慰人,可要说分析利弊,她绝对拿手,额,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另类安慰。
“阿达。”司赧像是被打醒一般,高家强迫他看着自己母亲死亡,现在又想对父亲做什么吗!
“我们现在情况不乐观,我不恢实物状态进不去图多寨,但不是灵体,我就没办法继续指挥那些怨灵。”
她对于驱灵这一神奇能力,好奇但达不到。
想让一个人心甘情愿为你做事都要动之以情,许以重利,鬼就别提了,没点诱饵他们甚至不会搭理你。
“我们三个行动目标太大了。”潜台词又是分头行动,这样做主要是不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总不能一起送了吧?
“高家那批人行动下限就是没有下限,大叔越早知道这个消息,受高家掣肘的时间也就越短,对我们也就越有利。”
只要保证剩下的人撑到格赧琪蛊毒爆发,高家也就不足为惧。
“司赧,你一定先保证自身。”就像是出牌后期,对手的底牌多少都摸清了些,虽然没想过当初屑师姐塞给她玩的辟谷丹最终成为她折腾的底气。
郁绥之一点都不怀疑司赧出了什么事情,司伯楠会跟着一起出事,能把一位大佬从暴怒边缘来回些理智,同样也能彻底推下深渊。
“保证自身?无聊。”千算万算,郁绥之也没想到司赧这时候反骨长了一米八。
或许就算是怪物与怪物之间也并不能完全相互理解。
“司伯楠,考虑的如何了?”
郁绥之下来的不巧,赶上高家送小礼物来,两边各站桥一边,这怎么过去?
冲出来大喊大叔,司赧没事,然后把自己献祭给高家?
额,请原谅身体条件不允许。
她上一次昏迷和这一次昏迷的区别也就是身体更习惯了。
不是身体更好了,是忍痛的阈值上限被撑开了,她现在情况甚至比上一次更差!
一样服用了隐身丹的千非池跟在一边,他就是个无情的拐杖而已,谁让某人走路都成问题。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
就是明明走过桥就可以,但我现在,走的好慢!
(`へ′),大叔你清醒点,再坚持下,我都已经努力给你儿子捞回来了!你可千万别这时候失智啊!
“不必了。”司伯楠站在桥头冷冷的看着破晓将至,迎着三月的第一缕阳光,整个身体轰然破碎。
“!”就差一点点!
忙碌了一个加长夜晚,命都拼没半条!她都快到了!,老天,你看看你究竟在玩什么!
“靠!我都快成功的!”她甚至不能把这句话大声吼出来。
说好的这大叔和姐姐夫妻间有默契的呢!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
明明一切都不该是这样的!
“深呼吸。”千非池拍着小孩的背,早熟到底哪里好了,除了不断逼疯自己,什么也不是。“不是你的错,你做的很好。”
扪心自问,自己在同样年纪能有这样一半思维,已经可以被称作神童吧。
“想哭吗?”
“我没事的。”郁绥之的崩溃来的快,去的也快,至少表面是这样的。
当怪物这么久,即便不是真怪物,那也差不多是了吧。
咽下哭腔,抹一把脸,现在的…(战术吸鼻)…现在的情况,也坏不到哪去了。
至少把司赧保住就算成功。
“这就是你们打算给我看的?”
千非池叹气,躲不过的,这货被关了那么些天,脑子多少是被关傻了,给他隐身丹让他好好躲着,偏偏冲着跟来这边了。
现在人心里比郁绥之都崩溃,谁都没想到,司伯楠他们的应对计划启动的这么突然。
司赧不理解,就差一点,他就碰到父亲了,为什么,他就碎掉了?
他们两个太慢了,离他还有好长距离呢,他们来晚了!
逃避,不甘,悔恨,愤怒,这些情绪都是正常的,但偏偏司赧站在图多寨的范围内,怨气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股脑涌出将人包裹。
“都是他们的错,如果没有那颗还魂丹,至少你的母亲不会死的如此可笑,对吗?”
郁绥之在今天第一次深刻感受到,背刺不会消失,它只会转移。
“你疯了!”千非池没想过这一次的司赧会突然发难。
准确来说这是第一次出现这样情况,他用曾经郁绥之划他手指那把小刀捅进了郁绥之的心脏。
“?!”司赧是被千非池抽回神的。
他甚至不敢用力把人拽下来,他死死按着刀柄,仿佛要捅个对穿。
“我,我做了,什么?”什么都是红的?他刚才是要杀了伙伴?
“爬开!”千非池勉强冷静下来去处理伤口,一股能量强势保住了郁绥之的命,“苏生”帮助抵抗了这次死亡。
木桥上整这么一出,桥那边的人再瞎也察觉出了异样。
“真有你的。”即便知道这里的司赧还只是小孩,但小孩怎么了,这个躺着的难道不是吗?
“带着你的蛇,赶快滚!”这一刻私心里,千非池巴不得高家那些人刮狠点。
不影响大致走向,所以千非池直接快进了司伯楠留下的后手那条大蛇找人的过程。
司赧浑浑噩噩的离开了,这是怨气导致的失魂症状。
可他确确实实……这一刻司赧逃了,他拼命地跑,不知道去哪,但他想自己确实懦弱。
郁绥之也没想过自己可能要靠全职阿飘来完成考核。
千:白痴你清醒点!你都要死了,别想考核了,想想自己!
“大叔。你们这样我挺不习惯的。”
司伯楠一行人自杀并不是真被高家拿捏了,而是作为灵体状态下的他们有更大施展空间,儿子救还是要救的,就是救下来以后会不会直接被家法打死另说。
“抱歉,作为父亲我没有教导好他,如果可以请让他以死谢罪。”
刚好顺带用灵体狠狠再抽一顿。
“这死小子皮痒了,该的。”
“格赧琪姐姐。”没有烟熏味,干干净净的真好。
“这是你们的计划吗?”
“多亏了嘉尔图撒。”
“我想长生天不介意我晚点回去。”
作为看着司赧一路成长的长辈,嘉尔图撒同意夫妇俩的提议“虽然那孩子是被怨气影响了,但这不代表他对施以援手的客人就能产生怨怼。他理应收到惩罚。”
“emmmm,其实在苏生救我的时候,我就没那么生气了,而且能看到你们真的是太好了。”至少她不是什么也没留住,她真的有在很努力很努力啊。
如果命运还是没有站在她这边,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该死的世界。
“我们打算利用这里的怨灵,就是控制它们还需要一点时间。”
怨灵,怨灵海!
“那可以帮我个忙吗?”
“当然,不过记得随时保护好自己,还有你的肉体现在状况实在是太糟了。必须找个地方静养。”
千非池再一次努力把人捞了回来,要是放着不管,“苏生”都拦不住这作死的速度。
难怪当初葛平那老头子死活让自己进愈心门呢,他还真有捞人的天赋,一报还一报,他报恩还一送三也是绝了。
“什么人!”
“呜呜呜,我妹妹,图多寨里死了好多好多人,我带妹妹想跑,呜呜呜。”吐槽归吐槽,反正图多寨的人都被砍光了,具体什么情况死无对证。
千非池看着终于有人壮着胆子过来看看,完全内心毫无负担,什么寨内惊魂张口就来。
千非池本来就低调,变异以后更是一天人影都看不到,而且他确实没说谎啊。
自己就是难民,有一个异父异母的亲妹妹,被图多寨歹人捅死了,血糊里拉的,所有人都只看到一个惨字。
嗯,顺带把罗盘藏严实点,脸上再来点土,好,亲妈来了都不认识了。
到了晚上,额,这只阿飘跟他还挺有缘,这是在指路,埋了?
骆小小之墓。
认真的?额,甚至还有怨灵过来帮着挖坟……这村里果然找不出一个好人。
唉,他还得收拾收拾去看司赧,博山寨已经开始疯传神血治病了,惨,实在是太惨了。
郁绥之没这么方便,又不是每天都是2月28可以有那么长的活动时间。
这条路是这时候修出来的吗?人的创造力,啊不对,是贪婪果然是很好的动力。
而且她最新发现即便是灵体状态下,她依旧可以启用迷阵,阿飘也属于自然一类的缘故吗?
鬼打墙原来是字面意思啊。
神血什么的就离谱了,如果不是让千非池把自己肉体埋了(划掉)藏起来,估计也是被高家当血袋——
不是,师兄你怎么也成人体血袋了?!
“喂,你那一脸半死不活给谁看呢?”可能人工放血太麻烦,高家甚至整了两台机器,在确定绑牢后,只会定时过来查看小孩们还活着没。
“……”
“唉唉,你这样觉得自己在赎罪?”
“……”
“你觉着她会在乎你这种自残?”千非池倒是早有预料,这十里八乡的怕死的,求药的,光放司赧一个人,那他们的摇钱树就给放死了。
这不?年龄相近的通通都给送这来了。
司赧这货跟突然加入苦修一样,主打一个自愿,啧啧,看不下去,白痴一个。
“唉,当初时间太匆忙,来不及找风水好的地方埋。”
“。”司赧一愣算是给了点反应。
“我现在好想敲爆这两的狗头,他们身上这么多伤我要治很久啊!”阿飘听墙根简直不要太方便,就是没办法直接动手,烦。
算算日子,高家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格赧琪姐姐,姚家观内搞定。”反正也是她之前的“小弟”,不服的再打一顿就好了,她的精神力啊,简直就是一篇绚丽的苦难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