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观内死人常见,何况是死一个本就该死的人。
至于姚录娘(米浆儿)能坚持这么久,最初让他们诧异了一阵,但也就那样,不还是疯了?
“等着吧,那两样东西我会帮你拿回来的 。”
米饭儿只跟她说见到米浆儿帮她带句话,她带到了,不算违约。
不过人可能多少有点惨的动人(自己多少有点可怜她俩),把东西找回去就算是附加送的吧。
郁绥之刚出密室,向她糊过来的除了什么符纸,还有一张会动的人皮。
对,人皮会自己动,成精了!
“。”她小看这群骗子了,这博山寨都是什么牛鬼蛇神,造孽方法一套一套的。
“记录,你怎么看?”
『把这些符纸还给失主,做人怎么能乱丢东西呢?』
“噗,你怎么也学坏了。”
『彼此彼此。』
郁绥之周围涌出一股劲风将符纸连着这张缝合人皮吹到了密室外的甬道的入口。
合着为了让人皮壮烈牺牲,连门都关了。
嘿,贴心。
孽物,都在曦宗绞杀名单上,这么一来省了她不少事。
看着一地碎屑,郁绥之表示不解。
就按她已知的两个村寨这个造孽水平,图多寨的大佬究竟怎么庇护寨子的?
居然至今还没被雷劈?
曦宗内研究这方面的现在的某位师兄,至今被关押在纠察司唯一一间地牢内,还是宗内专门给他建的。
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主要靠乐关这个不会带孩子的,过来领郁绥之去转了一圈纠察司,想着以后把人拐来当司值。
谁能想到这孩子自己带了个挂,一脚把自己送进牢门里,差点被抓进去给那些东西加了餐,居然还是被关着的那位给人丢出来的。
郁:真霉好的一段经历啊。虽然感觉到自己真的会死,但鉴于这种一个照面就让她动不了一点的能力,下次还敢!
『。』“记录”现在很肯定,曦宗没有正常人。
一扇用料更好的木门阻挡不了郁绥之大杀四方(欺负菜狗)的心,如果不是怕引来大佬挨揍,她高低得把这一片都炸上天。
为啥只是挨揍没被拍死,当然是她打不过但跑得了!(骄傲.jpg)
以千易舒他们把郁绥之带回来那次为例子。
再强的大佬,在非必要情况下,没人会拍碎虚空赶路。
毕竟一拍一个惊喜,外族种类多种多样,不管是揍了一路恶心的东西,还是挨了恶心东西的一路揍,到达目的地以后还得自己把洞修回去。
你问这事不是天道干吗?
它要是还有空管这个哪来这么多外族入侵,“天”还存在就不错了。
看了看自己身上只剩29层的盾,郁绥之把自己传回了观门口,又是肉疼的一天。
也不知道那两个小骗子现在晕完了没,刚好去看看,顺便来都来了要点“土特产”应该没毛病吧?
短距离的一次性传送阵落地给人一种强烈的晕眩感,三个小孩对视一眼。
“哇!”两个小孩是吓的,郁绥之是吐的。
“难怪传送阵没什么人做一次性的。”郁绥之扶额,她能明显感觉传送通道前边不断出现新的,后边亦步亦趋的塌着。
完全的人在前边被强制带着飞,魂在后边拼命追。
“你们好。”郁绥之尽量保持平静。
忍住,就算想把人砍了那也只能想想,贸然动手,她不确定会不会引发势力干预。
只是究竟是谁,对她的幻境考核动了手脚,居然可以影响到现实。
甚至进来后“记录”的预知能力就完全失灵。
对方知道了“记录”的存在吗?又想让她做什么?
郁绥之思维发散一会儿后再次放弃,还是先专注眼前。
这些个老骗子要是直接问可能十句里有十一句是假的。
但就比谁更坏的话,她还可以选择强行问灵。
为防止随机抓个幸运儿会出什么意外。
比如身体很菜但灵魂天生强大。
并非所有被命运选中的人都会踏上正途,影响因素太多,以至于让郁绥是诡异的感受到了公平。
哪怕未来意识被人为控制做的事情伤天害理,天道还是选择了这些人。
郁绥之早早在门口趁两人忙着转圈留下了这个后手。
(郁:其实原本打算用来跑路来着)
就站门口这两小孩那不还是轻轻松松,即使灵魂强大,就小孩子而言郁绥之就是同年龄段的扛把子。
再次肉疼的消耗掉一层护盾,问灵阵。
不想这么“奢侈”也不现实,让郁绥之靠自己起阵,人早就跑没影了好嘛?
强行对活人问灵对灵魂会有一定程度损伤,因为它的原理就是抽魂聚魄。
副作用具体表现就是失忆,问灵时间越长忘记的事情也就越多,但郁绥之目前情况下不可能直接宰了问。
被放弃的米浆儿和村里人是两个概念。
这也是她处理了人皮后并没有走大门离开而是利用传送过来的原因。
做的还算是成功,以至于现在观里都没热闹起来。
具体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是不在乎这么一张皮,还是觉得这皮能跟她打一段时间,总之还没派人进去查看情况。
对手是一群被洗脑出来的骗子,好处就这么一点,因为过于无知导致盲目自信。
若是表现的让他们感到危险,她丝毫不怀疑这群老骗子为了自身利益叫救援的速度。
郁:真是群小气鬼,都不知道尊老爱幼,弄这么个东西吓唬她,早知道抽的时候下手就再重一点了。
虽然直接搜魂也能到达目的,但不行,首先她没有势力获得许可,其次这两已经被洗脑出来的小骗子是人族。
就凭这两点郁绥之哪怕是弄死他们也得下手遵循快准狠,不允许折磨。
“叫什么,哪里人,做什么的?”郁绥之发誓她以后一定要抽空学习阵法,家底再厚也不能按她这种造。
“我叫姚十(姚一),道观里的孩子,负责和其他师兄(师弟)们迎门待客。”
两个浅色的身影浮在两个小孩子的肉体上方。
“知道今天是几号吗?”看起来这俩个小鬼状态还算稳定。
“二月一号!”
所以离骆家村刷新时间还差40天半,这里的二月固定有846个时辰,二月二十八号一天就变成了18个时辰,而且昼夜是一样长,就很神奇。
(这种感觉像是写代码对象有空格报错,为了省事就直接把多余部分独立出来还连了上一个代码的前设置,导致bug修了但没完全修。)
“那迎门待客又是什么?”经历了骆家村学堂,郁绥之清楚这些所谓的“道童”思想也不正常。
“就是接待苦主们,他们诚心来观内求助,我们需要帮助他们理解观内规矩,让苦主们可以在观内寻求到想要的帮助。”
“除了走骆家村那条路还有其他办法来到这里吗?”
“没有了!除了主寨那些大英雄们可以飞过来,其他人都是走土路上来。”
“飞吗?”
郁绥之在思考自己能不能省下一层盾,思考以后更肉疼了。
老爷子我不该说你的,俺也一样啊qwq。
“知道姚录娘吗?”
“不知道(知道)。”
说知道的是姚一,他比看上去的要大一些,郁绥之打晕了姚十。
按他们所说可以推测,姚十是最小的他应该刚上任(被洗脑完)没多久,知道的不多。
所以,姚一啊,就再辛苦一下吧。
“说说。”
“姚录娘是姚录师兄问缘找到的,只是后来姚录师兄看她可怜提前把她接了回来,这可犯了大忌,所以师兄将她关了起来。”
“?”不是,接人来的是姚录,为什么关的是米浆儿?谁都什么鬼逻辑?
“什么忌讳?”
“没有按黄道吉日,接来那天是忌婚嫁,当天接来新娘子会犯秽。”
“。”她就多余问!这群老骗子看得来吉不吉吗?!
某种意义上米浆儿确实犯秽,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品才能遇到你们这群“卧龙凤雏”?!
“那些苦主的需求又是怎么回事?”
“自然是寻求道法,追寻出路。”
“得,你也休息吧。”郁绥之砍人后颈的手法是越来越熟练了。
问题她还是得偷偷摸摸溜回去,“记录”预言失效,不能问路的话,鬼知道这些被用来藏起秘密的房间她要找多久?
她找米浆儿能大摇大摆是知道了姚家观人的态度,米浆儿对这些人来说只是弃子,凭这个指望骆家村人就因为这个掀翻大家的利益,不如指望老天开眼。
那些什么大英雄,不知道究竟是那种程度的能飞,所以她统一按着曦宗可以外出历练小队的标准判断,提前交手肯定会变得很麻烦。
目前已经履行了承诺。
但是!姚家观上勾起了郁绥之的好奇心,上一个她好奇的骆家村已经反复做起“仰卧起坐”了。
所以郁绥之简单制订了一下计划,并且特嚣张的左右手一边一个拎着两个被打晕的“道童”。
安静是吧,都给我热闹起来!
在一众骗子的惊愕中,两个“道童”原地起飞,低空滑翔一秒后落地,动作没有得分,一点都不优雅。
郁绥之把人丢进观内后转身快速走出观门潇洒离去,做法明目张胆的就差把“嚣张”写脸上。
一直走到骆家村路牌那里郁绥之才一个闪身,做贼一样溜回姚家观。
顺带在路上弄了一个迷阵,只有一个作用,进来的活物不知不觉会原路返回,要么就在原地打转,能给郁绥之拖一点时间。
白雾开始弥漫,郁绥之表示这效果好啊,好的让她有点熟悉。
这tm不就是她最开始看到的白色雾气吗?就是没有那条石砖路而已!
阵中阵是吧?!这个大阵到底有多大啊!不会整个博山寨都在内吧?!
郁绥之麻了,她感觉自己被利用了,而且还不得不这么被利用。
究竟是谁啊!她怕不是考核水逆体质吧!
监考的司赧也发现了不对,因为太像了,就像是回到了他的过去一样。
而且,一个入门考核不该出现这种难度的大阵,更别提申请上最开始压根没写这方面。
考核幻境是根据申请表单上的内容进行组合后形成的幻境。
“沈门主,考核出问题了。”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目前监考人可以处理的。
目前还在曦宗内忙碌的门主只有沈玉华一人。
(ps:所以人其实还兼职宗主,这种情况下抽题箱还能把人抓来,在郁绥之进入考核后已经被送铸造司检修了)
“你先看着,我马上到。记住有任何危险一定要将人带出来。”
沈玉华那边则是从镇卫门内赶回来,南面战线的主战场目前还是处于苗疆的管辖范围。
最开始也是苗疆势力撑不住向曦宗求援,所以镇卫门内加入了很多苗疆新输送过来的人才,需要整编加训,整个门内也更加忙碌的不可开交。
至于为啥不第一时间就把郁绥之拽出考核,因为抽题箱送检了,再次动用一定是集体考核的时候了。
半途退出也代表放弃这次考核,没有半途休息这种说法。
目前这种疾风前辈远征的情况,难道要放着她一个人在药园子里野一年吗?
说起来,郁绥之被带回来的那天,就是当年集体考核结束的日子。
只有在这种日子里会有专门照顾新人的门内弟子,否则千易舒还没办法找到并说服一个门内弟子放下内卷去照顾一个非病患。
之后的日子里,除开郁绥之想多跟着疾风学新知识(就是想陪着这个无法改变的老人),还有就是因为“记录”以她基础还没打好为理由,反正包括今年在内集体考核也完美错过。
顺手躲过了第一年考核丹房炸成一片,第二年的隔壁武修打上头大乱斗,以及今年某个人才追着同门问能不能给他切一下做演示的等等问题。
某种意义上这运气就很符合郁绥之的设定,如强。
司赧看着水镜里时不时沉思的小身影没有直接出手中断。
他发现郁绥之自己在意识到考核有问题后也没有表示要中断考核,他尊重这个师妹的选择。
倒不是郁绥之没想过中断,但仔细回想起来,这居然是她第一次可以选择去做点什么让一些什么人别那么不幸。
如果可以选择去做,又能去做,那为什么不做?
明明不是什么好人,却也妄想着不去当一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