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上众人齐齐瞪大了双眼,恨不得将夏侯惇给千刀万剐。
他们可还没做好准备,谁曾想这家伙就已经直接出手了。
仅仅是看夏侯惇铆足劲的架势,这势大力沉的一拳下来,军师又是毫无防备,骤然间怎么也都不可能吃得消吧?
痛,太痛了!
到手的名额,就这么飞了……
一声闷响传来。
夏侯惇依旧保持着出拳的姿势。
可仅仅是一刹那过后,夏侯惇的脸上就戴好了痛苦面具,实打实的一拳仿佛是砸在了铜墙铁壁上,那酸爽的滋味……
尤其是还不等夏侯惇收回手,苏泽已经是转过了身,面无表情的将他给盯着。
夏侯惇浑身汗毛竖起,讪讪一笑。
“先生,我说这都是一场误会。”
“你……信吗?”
他是知晓先生变态,可也从没想过会变态到这种地步啊!
要知道他的全力一拳,想来哪怕是赵云毫无防备下也得被打得吐血,怎么先生跟个没事人一样?
是他刚才手抖了?
“你信这是误会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啊?”
“啊!”
还不等夏侯惇做出任何反应,壮硕的身形已经是被苏泽给举了起来。
夏侯惇脸色一变,显然想到了刚才的情形,手脚顿时疯狂扑棱。
可很显然在苏泽面前这不过都是无用功……
下一刻,夏侯惇整个人直接被苏泽给一把扔出了场外,落到荀彧跟前扬起一阵灰尘,吓得荀彧浑身一哆嗦。
这要是再偏上一点的话……
枉他满腹经纶,这辈子却是头一次体会到被抡语支配的恐惧。
“一起上!”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高呼了一声。
本来演武场上的二十来号人还在面面相觑,旋即默契的朝着苏泽冲了上去。
他们就还不信了,脑子够不上,武力够不上,这人头还能够不上吗?
不说别的,军师他就算再能打,那也终究还是个人吧?
人力有时尽!
只要他们万众一心,定然可以……一起被揍趴下!
半刻钟后。
荀彧彻底麻了。
看着平日里一个个意气风发的武将东倒西歪的躺在他面前哀嚎,双腿有些发软。
这瓜,太猛了啊!
“元……元正将军,扶我去看种子。”
见苏泽朝演武场下走来,荀彧连忙招呼起王方来。
万一等会子渊他打红了眼,他这小胳膊小腿可经不起这么造。
就在刚才之前,任荀彧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辈子会有这么快的时候,甚至连种子都还没来得及看到,腿就已经开始打起摆子来了。
是日,从苏府上流传出了一个令许都震动的传闻。
尚书令荀彧从武平侯府扶墙而出,此后一众将军浑身淤青,陆陆续续离开侯府。
疑是……
……
建安十六年,正月。
魏王曹操奉天子令,东巡兖州。
途经泰山之时,天降祥瑞,有五彩毫光圜如车盖当其上。
光芒散去,得各类作物种子共百石。
是夜魏王梦中有仙人抚顶,得悟其妙用,方知其名水稻、土豆,且乃上苍所赐,以匡扶众生。
建安十六年,二月。
天子刘协召集公卿,告祠高庙,令兼御史大夫张音持节、奉玺绶禅位,策曰:
“咨尔魏王:昔者帝尧禅位於虞舜,舜亦以命禹。”
“天命不于常,惟归有德……”
同时,魏王曹操上书辞让不受。
……
魏王府。
书房中,曹操和苏泽相向而坐,此时除了许褚之外却是再无他人。
不过没过多久,曹操就被苏泽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亲自端着一盘桂花糕放在苏泽的面前,试探道:“子渊,你今日怎么有工夫来我府上?”
“该不会是因为……”
曹操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蓦然变得有几分尴尬。
苏泽很明显还没有察觉到异样,只是自顾自的拈起一块桂花糕放到了嘴里,含糊道:“因为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总之你放心,答应你的事孤肯定不会食言,不过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要是这时候传出些什么不好的消息……”
“不好的消息?”
“打住!”
苏泽表情一僵,哪里还猜不出曹操的想法。
可问题他是这么猴急的人吗?
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个节骨眼上传出堂堂魏王的五个女儿同时给他做妾的消息,将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放心,今天我来可不是为了催婚的。”
“先让我猜猜,看老登你这架势,该不会在禅位的事上还准备再谦让两次吧?”
一听这话,曹操心里长松了口气,表面却是笑道:“总归是要多谦让几次的,否则难免会传出些闲言碎语。”
他倒是不怎么在意,但这些麻烦能减少一些还是减少一些的好。
毕竟正史当中不用操心。
然而民间的野史就说不准了。
他可不希望将来后世民间流传着他曹操篡汉的说法,当然这说法本质上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倒也是。”
苏泽微微颔首,“不过在这事上拖延太久未免有些浪费时间了。”
“子渊你有主意?”
“主意谈不上,只是当前天下太平,大王不如多花些心思在掌控舆论上。”
“譬如说这天降祥瑞的消息,过了这么久也只是在中原各地流传,想要传至益州、西凉恐怕还得要不少时日。”
要知道作为后世人,对于舆论的重要性他可比谁都要清楚。
之前没有时间,现在自然要好好抓在手里。
曹操闻言若有所思,眼中精光闪过,“听子渊你的意思,莫非你近些时日就准备东征了?”
如果不是因为其他缘故,他可不觉得苏泽会突然对这些事上心起来。
苏泽诧异的看了曹操一眼,倒也并未否认,“待得大王泰山封禅,即是出兵之时。”
“不过暂时还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眼下大王若要掌控舆论,不如先考虑考虑建立报社。”
“报社?”
“那是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