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渠的主体工程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各公社的各村各大队的水渠的路线也确定下来了。
任局是真的忙得不行,为了这个千秋大计,他还得去各公社和大队上确认的路线上走一回。
要实地的去看一下情况。
梁新月虽说还没有把全县的各公社都走完,但也知道这个工作量是很大的。
“任局,现在我只是手有问题了,这样吧,临近的几个公社,就我去看看,你走远点的几个公社。我们同时下去,争取让各公社的活也早点开工。”
为了要保证明年的春耕,我们就得早点把水渠的路线确定出来,只要确定出来了,各公社就可以自行开始建设了。
任局同意了,不过经过商量,就把县委的一个车调过来给梁新月用,并把小魏从工地上调了回来,派了局里的另一个人去工地上做着巡视员。
梁新月为了让丁诗晴也跟着学点东西,直接把丁诗晴也调了出来,让丁诗晴和小魏还有一位地质专家。当然,开车的还有郭小雪。
新水村自然就是梁新月要去的第一站。
新水村离主渠很近,因为正好在这里拐了一个弯,正在拐弯的地方站在那个水渠的位置,还能看到大部份的新水村。
所以,新月村的水渠很简单,只是查看到了地势的高低后,确定的路线,让跟着来的小魏用锄头做下了记号。
跟着来的新月村的小队长和会计等人,也是跟着拿着锄头,把路线确定好。
之前在新水村挖的大的排水渠,倒是被地质测绘人员给看上了:
“要我说,你们这个村最好的建渠的路线,就是你们的这个沟。你们只要把这个沟连接上上面的主水渠就成了,这个n字形的大沟设定得很不错的。”
会计笑道:
“这就是梁副局长当初给我们搞大棚时设定下来了,是我们梁副局长真正的一步一步的量着来设定的!”
那地质专家笑道:
“梁副局长,看来你还真的是各行都懂呢。”
梁新月笑道:
“这个你就笑话我了哈,我当时只是想用这个沟顾及到每一个大棚的排水需要。”
看来这个沟现在还有大用,而且要是真的有了水,这个沟的连接的每一块田里的小沟。这样,就可以保证到每块田都有水。
跟着一起来的这公社的人听说了,这不就好了,还免了重新认定水渠的路线。
新水村的水渠路线只需要连接上主水渠这一块了。
所以,很快就确定好了。
因为今天计划的是要走好几个村子,所以,梁新月他们把这边确定好了后,就让会计他们把安排的人工都预计算一下,还有要安排一下村里的人的工作。
因为村里抽走了一些青壮年去修主渠道,还要留一些人保证供菜店的种菜收菜这些事,基本的生产还是要的。
同样,还要留一些人来保证本村的水渠的修建。所以,相对于别的村来说,新水村要进入一个忙碌的时期了。
他们要的劳动力就更多了,可能有些人会干两份活了。比如,早上出菜,白天还帮着修渠这些。
但这种人人家的工分就得给记双份。
梁新月略提醒了一下会计,会计那边表示知道了。
到了下一个村,下一个村就在新水村的山后,但因为隔了一个山,所以,他们的水渠还是只能从主渠上直接连接下来。
只是当去到这个村看的时候,梁新月都有些沉默了。
这个村与新水村相隔只是一座山,当然,这山可不小,但却是两种状态。
他们这边的地更干燥,几乎说得上就是戈壁滩的样子,连长的树都是干瘦的,没有什么生机。
这边的百姓和他们种的庄稼一样,干瘦干瘦的,全村几乎没有几间像样的房子。
梁新月下了车看到这里的样子都呆住了。
看看原本公社派来配合他工作的人。那人也是叹口气道:
“这道梁村是我们县的贫困村,这村里原来还是有七十多户人的,现在户籍在这里的大约还有四十来户,而人在这里的就不到三十户了。”
梁新月懂了,也就是说,这个村里稍微有点能力的,都走了,现在留下的,就是更穷的。
梁新月说道:
“那公社对他们有没有什么特殊照顾?”
那公社的人也知道梁新月算是才到他们这个县来工作的。但也知道人家带出来了一个最有钱的村新水村。
于是顿了一下说道:
“不管是县里还是公社,每年的救济粮,都会先给这个村的人留一点儿。而且…”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说道:
“公社的人都一致同意,这个村只要还是贫困村的话,就不用交公粮。”
梁新月也明白,在这个年代,交公粮是农民必须尽的义务,这个是没得话说的,哪怕自己家没得吃也要交的。
而且是以村为单位的一起交,而这个村,看这边地里种的那些东西,梁新月就知道,他们的收入根本没办法保证他们的生存。
郭小雪跟着他们随意的进入了一户人家,真的没办法形容这一家人,两个老人,就像只皮包骨一样的,那皮,又黑又满是皱褶,看上去就像树皮。
这两个老人还有四个儿子,他们的儿子最小的都四十多岁了,没有一个娶到了老婆的。
他们一家人的房子就是四间茅草屋,家徒四壁,这个词用来说他们家就最正确了。
梁新月没有进屋,他们家现在只有两个老人在家,四个儿子都去修水渠了:
“都让他们去了,老大都五十多岁了。还干得活,去了最少每天可以在那边吃一顿饱饭。还能给我们带两个馒头回来,这样我们家就可以不烧火了。”
听得梁新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就是说,这两个老人每天吃的,就两个馒头。
郭小雪更是吃惊,她知道现在百姓的生活苦,但没想到,还有这么苦的。
梁新月紧皱着眉头,看看公社的那位干部说道:
“我们县,有几个这样的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