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还有被搀扶着被鞭打的浑身是伤的邵俊霆。
现在已临近黄昏,偌大空无一物的大厅里面没有开灯,因为所有的灯光组织和安保系统已经全部在悄无声息中破坏掉了。
“厉害厉害,这么快就把那么多的一级警卫机器人都解决了,9号,真不愧是你。”顾凌生凝望着站在不远处的墨擎渊,他露出“欣慰”的笑容:
“让你多活了十多年,没想到有了这么大的长进,我早说你全身都是稀世奇珍,尤其是你那可以瞬间摧毁一个军队的剧毒……简直是领袖梦寐以求的宝贝。”
温樱震惊,墨擎渊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传言已经被控制甚至入狱了吗?
墨擎渊的脸隐在黑暗中,他的视线停在温樱被血浸透的裙摆上,深黑的眸底风雨欲来:
“顾凌生,你放了温樱,我知道你要什么,我给你。”
顾凌生的笑容几近病态,他手握枪柄的手停在温樱的脖子处,另一只手掏出了别在腰间的另一把枪:
“你过来,我就把温樱还给你。”
墨擎渊靠近了一步,他刚刚朝着她的方向迈步,就听见“砰!”的一声。
枪声在黑暗里显得格外突兀。
顾凌生直接一枪打在了墨擎渊的大腿上,血花溅在温樱的裙摆。
墨擎渊闷哼了一声,半跪在地上,他似乎没有太多的感觉,依然一动不动的盯着着不远处的顾凌生:
“你听不懂人话吗?放开温樱我跟你走,去见你所谓的领袖,进你们的实验室。”
顾凌生冷笑着,他的声音还是那么优雅温柔,仿佛折磨眼前的几位,和喝一杯咖啡一样轻松有趣:“您真是幽默,尊贵的总统阁下,如果把完整的你带在身边,这跟带一个炸弹在身边有什么差别?”
他一边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闪着寒光的玻璃瓶滚落到墨擎渊的脚边。
“喝掉它,你就会四肢麻痹,很快永远失去行动能力,到那时候我立刻放了温樱。”
温樱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么多的血液,来自于她的身上,来自于墨擎渊的身上,她看到墨擎渊弯腰去捡地上的瓶子,她感觉好久没有出现的心脏跳动也愈加猛烈:
“墨擎渊,你不要喝!你不要相信他的话,你压根不知道他会带你去什么地狱,求求你了!你不要喝!”
墨擎渊没有理会温樱,他弯下腰,一脸平静的捡起了地上的玻璃瓶,冷冷的看着里面暗红色液体,拧开了瓶盖。
喝之前,他掀眸问顾凌生:“你还有什么条件?”
“我要把基地的数据全部带走!你身边所有的人立刻撤退到基地外面!给时间带你上直升机。”顾凌生阴着一张脸。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喝。”
“你这个疯子,你不要为了我这样做!”温樱没想到他真的会喝,还是毫不犹豫的,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你跟着他去,你会生不如死的!墨擎渊,你别喝,我不想你死……”
“小宝,原来你是在乎我的。”都这时候了,墨擎渊却格外的冷静,甚至脸上挂着一丝笑意,拧开了瓶盖:
“但是今天我不能听你的话,因为邵璟川用命救了你,而我,不想输给他。”
说完,他便示意跟过来的所有刑警全部撤离,只留下邵俊霆。
紧接着,当着顾凌生的面,他在温樱的喊叫声中喝下了那瓶药。
“哗啦。”被喝完的瓶身碎裂一地。
顾凌生推了一把温樱,把她推向了远处,等在一边的邵俊霆立刻接住了她。
药效立马起了作用,墨擎渊跪倒在地上,四肢开始失去力气。
他的喘息愈发的粗重,曾经高高在上的他宛如任人宰割的羔羊,看着泪流如雨的温樱,英俊锋利的脸上没有一丝痛苦:
“小宝,你别难过,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有一条叫大墨狗的蛇蛇,它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以后……可能再也没有办法陪你玩,给你驮东西了。”
顷刻间,脑海里似有想法电光火石般划过,所有的记忆碎碎片串联连在一起指向了一个真相,温樱终于在顷刻间明白了一切。
“你就是它对不对?”她甩开邵俊霆,身体的无力让她一下子跪趴在地上,爬动身体拖出一条血路,她想抓住墨擎渊的衣领问他:
“墨擎渊,你就是大墨狗吗?”
墨擎渊突然朝着邵俊霆怒吼了一声:“发什么愣,赶紧把温樱带走啊!”
邵俊霆立马制止住了温樱,把她朝着往楼梯口拉:“来不及了,小樱妹妹赶紧走吧!”这个基地里到处都埋着炸弹,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他把温樱刚刚拽到走廊,她就昏迷了过去,整个身体轻飘飘的,修长的腿上全部是新旧两色的血液凝固的痕迹,脸色也已经白的跟纸片一样了。
“妈的。”邵俊霆骂了一声脏话,他也不知道这丫头竟然怀孕了,早知道他就不听从老大的话,把她带到这里来看所谓的真相了。
他哪里会想到邵璟川和顾凌生连环做局,而早已蹲守已久的墨擎渊今天要打这个埋伏,现在恐怕是要坏事了。
他顾不上一身的鞭伤,脱下外套裹住温樱,抱着她朝着基地外面冲去。
岛外,乌泱泱的停满了船只。邵俊霆抱着昏迷的温樱上了医疗床。
他抱着温樱上去的时候,船上医疗室的医生们都吓坏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流了这么多的血?”罗拉看到温樱满身的鲜血,心中瞬间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邵俊霆把温樱放在医疗床上,擦了擦额角的汗:“你们赶紧抢救一下,看看孩子还保得住不。”
温樱被推进手术室,迷迷糊糊间她感觉下腹疼的冷汗淋漓,刚才在基地里那一幕,墨擎渊毫不犹豫喝下那瓶药。
她又想起了他们的小时候,她说她要离开的时候,他一字一句认真的在她耳边说。
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好多医生围在她的跟前,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擦去了她腿部的鲜血,她被挂上血袋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