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玉佩
作者:包菜女士   清穿之哲悯皇贵妃想长命百岁最新章节     
    落月细细观察着这枚玉佩,她好歹在宫里待了二十年,多少还是懂些玉石的,这玉佩在宫中绝不算上乘,佩绳也已经磨损,显然有些年头了。
    “解了我的困境吗?莫非这玉佩与太后有些渊源?”
    永璜离去后,落月还在自言自语,春云端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来,“小主说什么呢,您该喝药了,这回荀太医特意在药方里加了甘草,您快尝尝,是不是没那么苦了。”
    落月思绪被打断,将玉佩放在随身的荷包里收好,捏着鼻子喝下今日的第二碗汤药,原本她还有些期待,改良之后的汤药会不会好喝一些,没想到差点呕出来,这种又苦又甜的味道,实在让人受不住啊。
    “春云,下回还是别加甘草了,这味道我实在消受不起。”
    落月赶紧拿了颗蜜饯塞进嘴里,勉强压下那股恶心劲,春云不信邪,非要凑近了闻闻,片刻后,谦安堂又多了一个“伤心人”。
    等汤药的苦劲儿过了,落月总算想起了件正事,“你有空往阿哥所去一趟,让秋画多照应着富察氏,福晋尚且年轻,又没生育过,难免惊慌失措。”
    落月暗骂一声罪过,富察氏过完年虚岁才十六,身量怕是还未完全长成,却马上就要为人母,养得再好生产难免艰难些,还是小心为上。
    让落月没想到的是,太后和皇上对富察氏这一胎甚为重视,不仅派了太医院院正亲自诊脉,还特意恩典富察氏的额娘进宫陪伴,落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皇上不会是在打这个孩子的主意吧。
    “孙凉,把这书信交给阿玛,让阿玛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送给永璜,能多快就多快。”
    其实从永璜入朝参政开始,落月始终有个疑问,她直觉永璜应当有旁的事瞒着她,否则皇上怎会这般反常。
    等落月再收到永璜的书信便已经到了十日之后,永璜的书信并不长,除了问候落月是否安好之外,关于落月提到的孩子之事,只是简单地回复了一句“皇命难违,儿子自有打算,额娘不必担忧”。
    落月颓然坐在椅子上,春云喊了她好几声都没有缓过神来,良久之后,屋里才响起落月的一声长叹,“春云,难道真的没人能抵得过权势的诱惑吗?”
    “小主在说什么呢,奴婢听不懂,皇上重用主子总归是好事,您为何还要烦扰呢?”
    落月自嘲一声,是啊,她自己的手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五月初一,落月刚刚用过早膳,东二所的小太监便过来传话,富察氏已经开始分娩,落月连忙遣了春雨过去查看情况。
    富察氏这胎养得不错,因着是头胎难免艰难些,有富察夫人在内,富察氏也能安心。
    东二所今日聚集了不少人,不只是落月,太后、皇上、皇后都派了嬷嬷过去,伊拉里氏瞧见这般阵仗只能苦笑两声。
    卧房里时不时传来女子低低的呼痛声,牵动着屋外众人的心,一直到午后,一阵婴孩的啼哭声总算打破了紧张的气氛,富察氏生下一个男孩,母子平安。
    太后和皇上当即赏赐诸多珍宝,各宫娘娘紧随其后,各色珍奇流水般进了东二所,此时的场景与永璜出生时简直天壤之别。
    富察氏从富察夫人手中小心接过襁褓,婴孩睡得正香,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小脸蛋在富察氏手上轻轻蹭了两下,富察氏只感觉自己的心都快化了,一旁的富察夫人更是喜极而泣。
    “好孩子,你以后算是有了依靠,别管旁人怎么说,也不用在意一时得失,你瞧瞧高贵妃和哲妃娘娘的境遇,便知晓再多的宠爱都不如一个孩子靠得住。”
    富察氏点点头,将枕边的手帕递给富察夫人,“女儿都明白,倒是额娘为了女儿操劳多日,女儿实在愧疚。”
    襁褓中的婴孩似是感受到她的动作,猛地动了两下,富察氏瞬间手足无措,还是富察夫人先反应过来,将乳母唤来把小阿哥抱下去收拾。
    小阿哥身边的两位乳母都是内务府精心挑选的,富察家更是查了又查,生怕有人在此事上动手脚,婴孩太过娇嫩,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夭折,有那么多例子在,富察氏也不得不防。
    “你这孩子,怎的和额娘还这般客气,不管你是出嫁还是如何了,永远是额娘的女儿,说起来都是额娘对不住你,才让你担惊受怕。”
    富察氏拉住额娘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额娘说什么呢,人的命天注定,或许这都是女儿的命吧,女儿出生在极鼎盛之家已经比寻常人幸运太多,若女儿都自怨自艾,那些穷苦人家的女孩岂非生下来就要去跳河了。”
    等东二所渐渐安静下来,便已经到了晚膳时分,膳房的菜肴还和往常般精致,伊拉里氏却食之无味,只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饶是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瞧见帝后都这般重视小阿哥,终究还是乱了心绪,她终于能理解,为何皇后娘娘和哲妃娘娘都是温和良善之人,当初却还是因着两位小阿哥生疏了几分。
    嬷嬷又端来一碗山药鸽子汤,“福晋多少用些,过两日便是小阿哥的洗三礼,您免不了又要操劳。”
    伊拉里氏怔怔望着汤盅里清亮的汤汁,拿起汤匙舀了一小口,最后还是放下了,“嬷嬷,我这般是不是失了福晋的气度?”
    “怎会,姑娘不只是大阿哥的福晋,还是活生生的人,是人就会哭,也会笑,您若心里实在难受,就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只是千万别把事情都放在心里,这才是后宫的大忌。”
    伊拉里氏眼眶微红,最后还是强忍着没有让眼泪落下,“嬷嬷说得对,我入宫前何等肆意洒脱,如今却畏首畏尾起来,想那么多作甚,左右我现在身份尊贵,也少不了吃穿,大不了就当个管家婆。”
    她边说边拿起了一旁的账本,仔细核对起小阿哥洗三礼需要用到的物件,等到夜深人静时,枕头终究还是被眼泪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