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自己的专属工匠,也未必能保证技术不外泄吧,毕竟像轮椅这种物件,只要有实物作为参照,一般技艺精湛的木匠,是很容易仿制出来的。”
见秦勇一副未雨绸缪、运筹帷幄的样子,程处默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你所忧我当然知道,正因如此,所以我才要成立百匠堂啊,在我的规划中,百匠堂不仅仅只是一栋宅院的名字,更是一块招牌,一块金字招牌!”秦勇较有深意道。
“金字招牌...这我不是太懂...”程处默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简单来说,以后我百匠堂不仅会对外出售轮椅,还会有新式的家具、瓷器、琉璃、纸张、马车、兵器等各类商品,而且保证都是外面没得卖的,不仅如此,每件拿来出售的商品上,我都会让人刻上或者印上百匠堂三个大字。”秦勇耐心解释道。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将‘百匠堂’三个字打造成人尽所知的金字招牌,如此一来,即便日后市面上出现了类似轮椅的仿制品,大多数人也不会买,毕竟当正品名气大到一定程度后,好面子的权贵,肯定舍不下脸去买仿品。”程处默恍然大悟。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要想完全杜绝市面上的跟风仿制品,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毕竟咱大唐的律法中,并没有维护专利权的条令;
只有将百匠堂的名气和口碑彻底打响了,才能留住那些高端有钱的权贵顾客,至于那些不介意用仿品的低端顾客,就让给那些脑子灵活的仿制工匠吧,毕竟我吃了肉,怎么着也得给人家留口汤不是。”秦勇不以为然的笑道。
“愣子,我感觉你最近这段时间变化真的好大啊,尤其是在经商方面,你简直是个天才,就好像里里外外彻底变了个人!”程处默情绪莫名的紧盯着秦勇道。
“你想多了,我还是那个我,只不过相较于以前...脑子开窍...成长了...”秦勇苦笑。
“你要怎么说好像也是,毕竟人总是会成长的...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专...专利权是个什么东西?”程处默转移话题道。
“专利权啊...说白了就是独属权。”
秦勇举例说明道:“比如制造轮椅的技术,是由我发明出来的,那按道理就应该属于我独有,要是任谁都能随便使用这门技术去仿制轮椅售卖,那肯定会打击我这创造发明者的积极性,这是朝廷律法的缺陷所在,同时也是导致很多先进工艺慢慢失传的原因。”
“我明白了!”
程处默恍然大悟:“由于律法无法保证技艺发明者的权益,所以很多有新发明的工匠都会选择将自身技艺藏着掖着不外传,有些找不到合适继承人的,甚至会选择将技艺带进坟墓。”
秦勇点头:“不错,其实所谓的技艺不外传,便是门户之见的由来,老实说,这种狭隘的思想,对促进整个社会的发展而言,是极为不利的,毕竟时代需要进步,而先进的工艺也需要继承与发扬。”
“愣子,你说的这些大道理有点...有点太过深奥了,老实说我不是太明白,但有一点我听明白了,那就是你准备成立的百匠堂,以后肯定能赚大钱,对不对?”程处默眼冒精光道。
“我之所以成立百匠堂,主要是希望能聚集天下能工巧匠革新技艺,以此促进整个...好吧,为了赚钱才是重点,不出意外也确实能赚大钱。”
知道程处默听不懂大道理,秦勇话说一半直接摆烂。
“嘿嘿,我就知道,既然能赚大钱,那像秦氏酒庄一样,让兄弟我入一股怎么样?”程处默笑眯眯的问道。
“不怎么样,百匠堂跟秦氏酒庄不是一回事,我自己投钱搞就行了。”秦勇果断回绝。
“别...别介啊,既然是赚钱的买卖,你就让兄弟我买点股份跟着喝口汤呗,你又不是不知道,兄弟我现在一无官职,二无爵位,这马上要娶妻了,若是连钱也没有,这婚后日子可怎么过啊。”
见秦勇拒绝了自己,程处默装模作样的哭起了穷。
“少来,你要娶的韦鸢,可是京兆韦氏嫡出的三小姐,韦家嫡女出嫁,准备的嫁妆肯定不会少,你怎么可能会缺钱。”秦勇笑着打趣道。
“正因为人家是韦家三小姐,而且嫁妆丰厚,所以我才...才显得没底气嘛。”程处默苦笑。
“程处默,你还能有没有点出息啊你,韦家小姐怎么了,你可是程叔父的嫡长子,宿国公爵位继承人,堂堂国公世子的身份,难道还配不上区区一个世家女!”秦勇没好气的直翻白眼。
“哎呀,单论家世的话,我和韦鸢自然算是门当户对,可我现在不是没官没爵没钱嘛,这啥都没有,婚后在女人面前如何抬得起头;
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虽然家产不少,可架不住我爹能生啊,我下面还有五个弟弟一个妹妹呢,以后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我家一向奉行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我虽是家中嫡长子,但我爹对我和弟弟们并没有多大区别,这没娶妻生子还好,反正一年到头也花不了几个钱,可一旦娶妻生子了,那开销就大了,我爹那边指望不上,我能靠的就只有你这个会赚钱的兄弟了!”
程处默可怜兮兮的说完,故意挤出了两滴辛酸泪。
“你少在我面前装可怜啊,秦氏酒庄你家占了五百股,以后月月都有分利,另外程叔父好歹也是世袭罔替的宿国公兼右武卫大将军,名下的永业田、职封田足有数千亩不说,私下还经商获利,别说家中六子一女了,就是十子十女也养得起。”
知道程处默这张嘴跟其父程咬金一样能说会道,秦勇坚守本心没有上当。
“瞧你这小气劲儿吧,亏我还叫你声大哥呢,有大钱赚也不知道带上我,唉...可惜我这条腿啊,算是白断了...”程处默一边埋怨一边唉声苦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