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想象中的危险迟迟未到,耳边却出现了激烈的打斗声。
幽灵惊讶地睁开眼睛,发现钟司礼不知何时赶了过来,此刻已经跟怪物激烈地纠缠在一起。
原来刚才是钟司礼在关键时刻救了他!
如果不是钟司礼及时出现,他可能早已命丧黄泉。
幽灵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感激,又有自责和羞愧。
此时此刻,幽灵终于深刻认识到自己与噬魂之间的巨大差距,这种差距让他感到无比羞愧,也对钟司礼生出了一丝敬佩。
此时钟司礼手持一把短刀,这正是幽灵刚刚扔出的那把。
他似乎知道这个怪物的弱点所在,刀刀精准刺中要害。
随着每一次攻击,怪物发出痛苦的嚎叫,刺中的伤口不断流出蓝色的血液,那血液闪着诡异的蓝光,它的力量也逐渐减弱。
反观怪物,无论它如何努力,始终无法碰到钟司礼分毫,甚至连他的衣角都无法触及。
怪物虽然愚蠢,似乎也察觉到了钟司礼的危险性,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于是转身准备逃离现场。
然而,就在它转身的瞬间,钟司礼迅速出手,手中的刀如闪电般从怪物的后背插入,直抵心脏。
怪物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庞大的身躯剧烈摇晃着,最终从墙上坠落,重重地砸在地上。
庞大的身躯,震的勇道也跟着晃了两下,最后怪物抽搐了两下后,便不再动弹。
此时,那个被怪物袭击的队员捂着流血的肩膀赶到了钟司礼身边。
他手里紧握着一支手电筒,强烈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在手电筒的照耀下,怪物的全貌清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一个面容扭曲、浑身长满蓝色鳞片的人形生物,锋利的爪子和尖锐的牙齿令人胆寒。
怪物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
伤口中流出的蓝色血液汇成了一条小溪。
原来钟司礼的每一刀都顺着鳞片的缝隙插进了怪物的肉里。
看到这个怪物,钟司礼的瞳孔骤然一缩。
其他人或许对这种怪物感到陌生,但他一眼就认出了它。
原来,这个怪物与他们曾经在缅国遇到的三级变异人非常相似。
与那些三级变异人相比,眼前的这个怪物显得更加低级,几乎没有任何智商可言。它只是一个本能驱使的杀戮机器,不断地攻击、杀戮和吞噬人类。
出师未捷,便一死一伤。
幽灵挂在身上的通讯设备也在刚才的打斗中摔碎了,以至于他们又与杀手组织失去了联系。
钟司礼让他身边的那名队员为受伤的人包扎伤口,他则独自一人前往里面的那个盲区。
这个盲区是一间很大的房间,屋内的陈设让他辨认出这里正是在最后的影像中看到的银鹰他们消失的那间实验室。
他打开实验室内的套间,一阵刺鼻的血腥味和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
眼前的场面令钟司礼无比震惊。
地上到处是碎骨、残肢和未凝固的血液,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人体组织。
钟司礼一下就想到了这间屋子可能是喂食变异人的地方。
钟司礼强忍着胃部翻江倒海般难受的感觉,仔细地查看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突然,他在角落里一个完整的头骨下面发现了一条金属链子。
这条链子的形状和质地让他感到非常熟悉。
曾经,当他还是一名杀手时,他也拥有过这样一条链子,下面缀着的是属于自己的名牌。
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俯身将链子抽了出来,与此同时,还有三条连在一起的链子和三块牌子也跟着被带了出来。
这些牌子分别属于银鹰、影刃和血刃。
钟司礼的身体猛地晃动了一下,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眼睛涩涩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揪出来,他仰起头,睁大眼睛,嘁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一股强烈的悲伤涌上心头,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已经可以肯定,银鹰、影刃和血刃三个人都已经全部死亡。
银鹰那个对他如父如友的伙伴,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且是以非常残忍的方式死掉的,一时间愤怒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紧紧攥着名牌,全然不顾名牌的棱角刺破掌心,鲜血顺着缝隙流出来,滴在地上。
钟司礼将影刃和血刃的名牌交到幽灵手上,留下了银鹰的那块。
他想留下来做个纪念。
一瞬间幽灵和其他活着的人也感到非常难过。
因为名牌就相当于杀手的身份象征,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离开本人的身体。
除非人死或者退出组织。
而现在的情况只可能是第一种。
悲伤的情绪在大家周围蔓延,一时间所有人都寂静无声。
“你们先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钟司礼打破了宁静。
“不行,要走一起走,要找一起找。”
幽灵瞬间知道钟司礼的想法,他非常坚定地说道。
“好吧,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到市区再做打算,”钟司礼说道。
说完之后,他便开始处理死去的队友。
由于队友已经死亡,而且尸体被怪物撕成了两半,无法完整地保存下来。
于是,他们决定将队友的遗体火化,并将骨灰装在一个盒子里,由钟司礼背着。
与此同时,负责医护的队员也开始照顾另一名被抓伤的队友。
他仔细地检查了伤口,进行了消毒和包扎,同时还给他注射了破伤风针和消炎针,以防止感染。
此外,他还对幽灵受伤的脚腕进行了固定,确保它能够尽快恢复。
钟司礼则找来了一截钢管,为幽灵制作了一根简易的拐杖,帮助他行走,减轻受伤脚的负担。
幽灵接过拐杖后,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可那句谢谢却总也说不出口。
钟司礼并没有在意这些,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大家安全返回。
为了减轻受伤队员的负担,钟司礼主动承担起了他们身上的背包。
一切准备就绪后,大家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然而,就在这时,钟司礼突然皱起了眉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快,马上出去,”说完他一把抱起幽灵,招呼大家迅速离开。
大家现在已经对钟司礼深信不疑,甚至不问原因,便急匆匆地跟着他一块儿往外跑。
他们一路上快速奔跑,气喘吁吁地跑出了大门,又继续向外跑出了十几米远的距离。
当他们再次回头看时,惊恐地发现那座地下基地正在缓缓下沉。
不到片刻功夫,刚才出来的那扇大门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眼前只剩下一望无际的沙漠。
众人顿时感到心有余悸,如果不是钟司礼及时提醒,他们恐怕已经被黄沙掩埋,永远沉睡在这片沙漠之中。
“噬魂队长您太棒了!”大家纷纷夸赞他。
幽灵也对他投去敬佩的目光。
钟司礼神情淡漠,他平静地提醒道:“别叫我噬魂,我的名字叫钟司礼。”
“好了,我们赶紧找到车,离开这里。”钟司礼紧接着说道。
他们再回头去寻找停车的那个沙丘时,才震惊地发现,原本停在距离基地几十米远的那辆越野车,消失了!
“车?车去哪了?”
老天爷似乎故意要给他们制造麻烦,让他们陷入绝境。
原来,在他们进入地下基地的这段时间里,外面竟然发生了一场极其猛烈的沙暴。
呼啸的飓风,扬起漫天沙尘,将一切都吞噬其中。
不仅汽车不见了踪影,就连道路也被掩盖得无影无踪。
原本已经熟悉的地貌变得陌生而险恶。
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沙丘,沙漠仿佛变成了一座巨大的迷宫。
天地间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沙丘和一轮炽热的太阳,无情地炙烤着大地。
面对如此恶劣的环境,众人不禁感到绝望。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前行,更不知道能否找到出路。
幸运的是,钟司礼身上还带有一个指南针,这成了他们唯一能依靠的工具。
虽然无法精确地指示方向,但至少能够帮助他们大致确定前进的路途。
就这样他们靠着指南针和太阳的方向,走进了沙漠。
经过差不多两天的跋涉,按照常理来说他们应该已经到达沙漠的边缘。
可现实中他们眼前还是一片沙漠。
钟司礼拿着指南针观察了一下,这才发现指南针失灵了。
不单是指南针受到影响,就连机械手表的指针也受到了影响,时间固定在了那一刻。
很可能是沙漠中存在一种不明原因的磁场,干扰了它们的准确度。
幸亏钟司礼带的是电子表使用了高端抗磁技术,并没有受到影响,还可以正常看时间。
“怎么办,”最后的依靠也就此消失,他们都陷入绝望的情绪中。
“接着走吧,就算我们偏离了方向应该也不算远,如果这里的磁场消失,我们就能很快找到方向,”钟司礼安慰道。
就这样他们在沙漠里又走了三天,情况抄的更加恶劣。
那个受伤的队员身体越来越虚弱,伤口因为天气炎热已经出现了化脓发炎的症状。
更可怕得是他们随身携带的水已经快要喝光了,食物也所剩无几。
如果两天之内再找不到水源和食物,那么他们将面临的结果就是在这炎热的沙漠里被炙烤从而活活渴死。
为了保证大家的食品和清水,钟司礼尽可能节省喝水和进食的次数和数量。
因为饥饿和干渴,他时常感到头昏脑胀,嘴唇干裂。
钟司礼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在这个地方死掉。
钟司礼心中充满了不甘和失落,这次不仅未能成功拯救银鹰,甚至连自己也面临着与黎落的生离死别。
然而,他深知这种负面情绪绝不能在众人面前流露,以免影响士气。
因此,尽管内心痛苦不堪,但表面上他仍然保持着生机勃勃的模样,不断鼓励大家振作起来。
更重要的是,钟司礼从未放弃过寻找水源的希望。
即使面对重重困难,他仍坚持不懈地努力着,相信只要不放弃,就一定能够找到生命之源。
幽灵敏锐地察觉到了钟司礼眼中隐藏的忧虑。
趁着夜深人静,当所有人都进入梦乡时,幽灵拖着受伤的腿,艰难地走到钟司礼身旁。
他从口袋里掏出半块巧克力,轻轻递给钟司礼,并低声说道:“赶紧吃吧,我知道你为了让我们吃饱,已经好几顿饭没有吃了。你可是我们的希望,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
钟司礼听到幽灵的话,不禁愣住了。
他没想到幽灵竟然如此细心地注意到了这些细节。
这半块巧克力虽然在平时看起来微不足道,然而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它的价值却比金子还要珍贵。
他心中一暖,伸出手接过巧克力,真诚地向幽灵道谢。
“你不用说谢谢,该说谢谢的是我,要不是有你,我们早就死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带我们走出沙漠,”幽灵目光真诚地说道。
第二天一早,钟司礼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又开始了寻找水源的行动。
他带着坚定的信念,一步一步地朝着前方走去。
阳光炽热,无情地照射在他身上,松软滚烫的沙子踩上去很难受,他的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但他毫不退缩,继续前行。
在烈日下连续走了两个小时,极度的饥饿和口渴让他感到天旋地转,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起来。
终于,他再也无法支撑,一头栽倒在滚烫的沙漠中。
高温的炙烤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条离开水的鱼,身上的水分在不断蒸发,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意识也逐渐模糊。
他闭着眼睛大口喘气,像拉风匣一般,热气随着呼吸进入喉咙和气管,如火烧一般难受。
钟司礼突然感到很绝望,心想:“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不如就这样闭眼等死好了。”
就在他半睡半醒之间,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钟司礼,你快醒醒,千万别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