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染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一口浊气，这几天一直有些压抑的心情，一点点开朗起来，她慢悠悠地走回教室，刚刚踏上高三年段楼层，她停住了脚步，顽长挺拔的男人斜坐在五班窗台上，翡翠般的眸子倒映出校园烟火，冰冷与温暖碰撞，带来诡异的协调感。
似乎听到脚步声，凤毓回头，冰冷褪去笑意弥漫整个眼睛：“丫头。”
言染愕然回神，“你怎么在这？”上次不是说最近这段时间很忙，没空来学校吗？
“哥哥厉害着呢，已经忙完了，这两天闲得发慌，就来找你吃饭了。”动作潇洒地跳下窗台，夜风将凤毓额前的发丝吹得飞扬。
“行吧，那你等我一下。”暗叹了一口气，走进教室，将笔记本放进抽屉，再从抽屉中拿出一件黑色带帽开衫穿上，并将帽子扣在头上，然后走出教室。
“去哪吃？”凤毓跟在言染身边，轻笑着。
“附近随便吃点？晚上还有点事要忙。”试卷还没有整，上官儒那也要和他视频一下了，再拖他那边估计就要报人口走失了。
“好！”本来就是想来陪小朋友，凤毓自然没什么意见。两人并排往校门外走去，男帅女美，吸引不少还在操场逗留的同学。
在校外美食一条街，稍微逛了一圈，言染最后选择了一家粤菜馆，其一是身边跟着一个大老板，让人家去吃麻辣烫、路边摊这些也不太合适。其二是自己的肠胃一贯不太好，最近没人管，吃得确实有点杂，也需要吃点正经的食物。言染盯着菜单看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比较经典的煎焗鸡、金汤蟹黄豆腐、白云上素，然后将菜单推给凤毓，他接过菜单，“今天这么清淡？”
“嗯，今天想吃清淡一点。”言染点点头，没有解释太多。
凤毓想了想，在菜单上又加了一道八宝冬瓜盅，然后按照言染平常的口味，点了几个小甜点。
“听说，你今天和一班的白楚打赌了？”等菜空档，凤毓把自己和言染的碗筷都认认真真烫了一遍，修长的手已经恢复血色，言染目光不由被这双洁白如玉的手吸引。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言染算是真正见识到八卦流传的速度，只一个下午，连几天没来学校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要是再过几天，恐怕从学校经过的飞禽走兽都知道这件事了。
“我好歹也是教导主任，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凤毓笑了笑。
“我还没问你，为什么来一中当教导主任？”说起这事，言染的好奇心立刻被勾了起来。
“我说是兴趣，你信吗？”凤毓单手支着脑袋，眼尾微微扬起。
“行吧，不说就算了。”见凤毓不想多谈，言染也没有多问，这年头谁还没有点秘密，就单是自己身上就有很多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言染，有信心吗？”没头没尾，凤毓突然丢出一句话。
“啊，哦，放心吧。”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凤毓问的是赌约这件事，言染果断回应。
“看来小孩儿的成绩还不错啊！”凤毓了然点点头，对言染的话没有一丝怀疑，自家小孩儿果然聪明。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只比你小两三岁。”言染不想搭理他了。
“我好像没有告诉你我几岁吧？”凤毓挑眉，倒是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小孩儿挺关注自己，心情有点愉悦罢了。
“你之前说过了，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健忘。”差点露馅，这家伙年龄，是在接单时看到的，现实中这家伙一直以老大叔形象出现，确实没有聊过年龄这个话题，不过心在虚，言染的面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一般人看到这种情况，都会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现问题，两人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可凤毓不是一般人，小小年纪就能有现在的成就，敏锐的观察力是他必备的技能，只不过这一刻，明知道有问题，他也没有揭发言染，而是似笑非笑看着言染，没讲话题戳破。
“要不要喝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言染指着桌子上的茶水问道。
“嗯！”轻轻颔首，将面前的杯子往言染的方向推了推。
“你们班那些人也要和一班挑战？”接过言染递过来的茶，凤毓顺嘴问了句，内心对这件事并不是太感兴趣。
“你真的很八卦。”言染皱眉吐槽。
“会吗？”不就问了两个问题吗？小孩儿也太没耐心了。
言染斩钉截铁：“会。”
凤毓：“行吧，你哥我今天确实闲得发霉，小孩儿你就和我说说八卦吧！”
“……”
“所以，到底有没有这事？”
“……”白了凤毓一眼，言简意赅的将整件事说了一遍，对于凤毓的问题，挑挑拣拣了几个回答，其余不想回答的，她都当成没有听到，毕竟一个平常像冰山一样的人，突然抽风八卦起来，那八卦之火轻易是灭不掉的，适当浇浇水，让它不要越烧越旺就好。
一顿饭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很快就结束了，两人起身时才发现彼此都已经有些吃撑了，为了消食，在操场上走了好几圈，才慢悠悠回到各自宿舍。
“小孩儿，晚上早点睡！”凤毓站在自己门前和言染道别。
“……”脸是个好东西，叫个哥就忍了，现在还一口一个小孩儿，你这便宜不要占得太高兴。
“大爷，人老了就早点睡。”言染抓狂地丢下这句话，用力把门摔上，头也不回进屋。
凤毓听到那句大爷时，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再看言染那火气冲天的样子，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缩了回去。轻轻将门关上，将一楼茶几上的文件夹抱起，回到书房继续工作起来，掌管偌大一家集团，凤毓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很多决策没有他根本就执行不了，为了能够多一点时间呆在一中，加班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