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寻雪倚着贵妃椅,在郑蕴的话一说出口时,她便扯下了亲亲热热的面具,居高临下地看着郑蕴。
“郑大人怕不是糊涂了,我阿姐身子骨不是挺好的,何来救治一说?”秦寻雪的语气冰冷,却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试探。
郑蕴苦笑一声:“娘娘可知为何,这么多年了臣与阿芷没有一儿半女?”
秦寻雪的眼神陡然犀利了起来:“难不成郑大人是想说,这件事要怪在我阿姐身上?郑大人还是想清楚再说话的好,我阿姐为了同你成婚,放弃了做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你如今却为了件无后之事,暗中责备我阿姐,你是何居心,又真的对得起我阿姐吗。”
这么多顶帽子全扣下去,饶是郑蕴也有些吃不消。他定了定心神,恭敬回话:“我并非是责备阿芷,也不想逃脱责任,只是阿芷身上却有暗疾,还望娘娘救治阿芷。”
秦寻雪漫不经心地问:“是什么暗疾?”看起来是信了他的话,但实际上秦寻雪的眼里满是审视和冷漠,像是在看敌人一般。
郑蕴未曾抬头看秦寻雪,自然也不知道秦寻雪如今是什么情况。他只是一五一十说了秦静芷的暗疾从何而来——
原是在聃阳任职时,郑蕴与秦静芷聚少离多,秦静芷虽得到了想要的自由,但因此郁郁寡欢,加上水土不服,生生病了三四个月,最严重的时候连床都下不来,好不容易熬过去了,两人却一直无所出,郑蕴原先以为是自己的问题,还背着秦静芷去看过了大夫 大夫却说他没有什么毛病。
秦静芷许是知晓了此事,她找了溪洲最有名的妇科圣手来看治,得到的答案却如同晴天霹雳——因着那三四月有余的大病,秦静芷伤了根本,怕是极难有孕。
“这和你求到我面前有什么关系,”秦寻雪从来不是什么很好的倾听者,她毫不客气开口打断郑蕴的话,语气一如既往高高在上,“郑大人还是挑些重点讲的好。”
郑蕴垂眸,向着秦寻雪一拜:“我听闻娘娘身边的鹂雀姑姑没有什么不擅长的,极为擅长用针灸治人,还望娘娘遣鹂雀姑姑,替阿芷看治一番。”
秦寻雪笑起来:“可鹂雀只擅长救命,对这种事确实一窍不通。”
“既然娘娘还想同阿芷演一场姐妹情深,为何不能让鹂雀姑姑试上一试?”郑蕴的眼底有些疯狂,“是因为我执意要来聃阳,阿芷才伤到了身子的,阿芷很喜欢小孩,却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我确实愧疚至极,还望娘娘成全。”
秦寻雪哈哈笑起来:“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你可知道,我如今同阿姐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为的可是全了阿姐的心愿,并非是我一己私欲。可笑你居然拿着此事来威胁我,而且半点代价都不愿意付出,便要鹂雀走一趟,郑大人,你还是同我阿姐学一学谈判技巧再来找我吧。”
郑蕴一急:“可是阿芷等不……”
“行了,”秦寻雪不耐烦地打断他,“我又没说不救,至于代价,我日后再来找你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