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雅韵死亡凝视秦寻雪:“你自己说说看为什么一定要今天找过来,过两日就是花灯节了,你为什么不能那个时候出来,一定要这个时候出来,嗯?”
贺温娅挡在秦寻雪身前,抱着自己的孩子向前一递,祁哥儿对齐雅韵也很熟悉,他许久未见到齐雅韵,咧开嘴笑着伸出手去索取一个拥抱:“姨姨抱祁哥儿呀。”
齐雅韵瞬间破功,她在小孩见不到的地方瞪了事不关己的秦寻雪一眼,到底是没办法对小孩狠下心来。她对小皇帝也是这个状态,甚至更为宠溺。好几次云夏得了空来找她,但小皇帝临时有事要找云夏,小皇帝稍微撒娇,叫她一句“雅韵姑姑”,齐雅韵就受不住要把所有东西都给他。
虽然祁哥儿跟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也是她看着长大的,甚至这小孩第二个会叫的就是姨姨,齐雅韵当然会疼他。
秦寻雪并没有掺和进去,因为她知道贺温娅可不仅仅就是把祁哥儿递出去而已,她还有话要对齐雅韵说。
果不其然,贺温娅拉着齐雅韵坐下,开始温温柔柔问话:“我记得阿韵如今也有二十六七岁了,何时能喝到阿韵的喜酒呀?”
齐雅韵痛苦闭眼。她就知道。齐雅韵当年和白木熙的婚事自然早早作废,她成功干掉,咳,让瀚王病重,“不得已”上奏把瀚王的位置传给了齐永橡,齐雅韵一跃成为了大齐唯一一个有个王爷亲弟弟的郡主,饶是她前头有一桩失败的婚事,求娶她的青年才俊也有不少,甚至上门提亲的也有不少。
——心术不正的后面都被云夏找法子收拾了。至于那些真心想求娶齐雅韵的,云夏除了有点生气,也没对人家动手。
一两年前为着这事齐雅韵和云夏还吵了许久,云夏总觉得自己配不上齐雅韵,总觉得齐雅韵该嫁给更为优秀的青年才子,但左挑右挑又没挑出什么好的来。齐雅韵则是气疯了,他们既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齐雅韵又真的喜欢云夏多年,眼看着就要两情相悦走向话本的美好结局,云夏却莫名其妙生了点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齐雅韵。
按齐雅韵的话来说,要是他云夏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就不该来招惹她,更不应该给她希望。更何况,痴恋云夏多年的是她齐雅韵,云夏却觉得自己配不上齐雅韵。这不禁让齐雅韵怀疑自己过去是不是瞎了眼。
齐雅韵嘴上不说什么,内心倒也被伤得很深,她好几日都闭门不见人,云夏也不敢去找她,齐雅韵甚至生了一场大病,把齐永橡急得想打云夏一顿。
这件事闹得还挺大的,虽然京都表面上风平浪静,但那阵子京都的话本的方向都不对,什么有情人最后没有终成眷属反而一刀两断,什么才子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大小姐所以自杀的桥段层出不穷,秦寻雪看了一眼就觉得里面写满了齐雅韵的怨念。
但秦寻雪向来是看乐子的那个,她有预感这两人还要纠缠许久,虽然觉得兄长是当局者迷了,但她看得出来云夏和齐雅韵谁也舍不得放手,也就没管,甚至把这个乐子告诉了远在大周的周泽年,让周泽年在繁重的夺嫡之争中得到片刻喘息。
最后连秦夫人都察觉到了不对,问过秦寻雪后,秦寻雪说阿娘不要管齐雅韵,倒也如实相告,秦夫人嘴上说着她不会管齐雅韵和云夏之间的事,背地里去找了云夏,还去找了齐永橡一次,之后云夏和齐雅韵就和好如初了,只是谁也不谈成婚一事了。
秦寻雪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秦夫人不准她打探,秦寻雪也只能作罢,但贺温娅也很好奇,她占了个长嫂的身份,虽然不是齐雅韵的嫂嫂,却也有立场去问齐雅韵对成婚一事的想法。
雀枝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当做自己没有来过。
齐雅韵生无可恋地面对着贺温娅的催婚,嘴上应付着贺温娅,投向秦寻雪的眼神越发幽怨。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一段,齐雅韵还是忍不住问:“阿娅怎么不问阿寻什么时候成婚?”
“你好笨。”秦寻雪嫌弃,“我是大齐的太后,已经成婚了。”
齐雅韵:“……”总觉得秦寻雪有一天会成为大齐唯一一个和离的太后。
但这话可不能说。齐雅韵适时转移了话题:“云夏去吩咐厨房准备些热乎的菜了。”
秦寻雪不打算放过她:“你要是想要成婚,就跟我说一声,我立马让宫里的云公公死一下。”
齐雅韵:“……倒也不必。”
秦寻雪对齐雅韵的关怀也仅限于此,她百无聊赖地画着圈,看起来有点无聊。她伸手把祁哥儿从齐雅韵手上要了过来,捏着他的手玩,还拿布老虎逗弄着他,却不肯把布老虎给他。
祁哥儿扁扁嘴,有点委屈地嘟起了脸:“姑姑坏。”
“哈,”秦寻雪捏捏他手上的金镯子,问这个年纪尚小的小财迷,“姑姑坏,那就把金镯子还给姑姑。”
小财迷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呀,姑姑不坏的。”
“行了。”贺温娅无奈摇头,“一点做长辈的样子都没有。说起来,阿寻当年是怎么带大陛下的?”
“齐不齐?”秦寻雪回忆了一下,迟疑开口,“他特别好带啊,不过我不常带他,基本上都是乳母带大的,带的不好的,应该都死了。”
贺温娅笑容勉强:“是吗?呵呵,听起来阿寻对陛下还是很上心的,都很关心乳母对陛下好不好呢。”
秦寻雪点点头,很自然地接下了这句夸奖。
齐雅韵没说什么,她也坐在秦寻雪身前逗弄着祁哥儿,边问秦寻雪:“今日陛下会来吗?”
听到熟悉的词,秦寻雪怀里的祁哥儿来了劲,在秦寻雪怀里上蹦下跳:“哥哥哥哥。”
“会来。”秦寻雪摸着小孩的脸回话,神情有点不算太好,“大周那头递了个消息来,周明帝身体越来越差了,他越发想要发动一场战争了,齐不齐的压力也很大。”
齐雅韵的脸上一凝:“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但我相信阿年会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的。”秦寻雪突然笑起来,她对周泽年无条件的信任让齐雅韵看了有点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