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恩仰首望去,霜叶含羞而笑,令他心跳骤然缓了一拍。
“狱监大人?”秦恩轻声询问。
霜叶别开视线:“莫如此称呼,我只是戏言耳。总之,快起身,长跪不利膝。”
“如此便是宽恕我了?”
“非也。”她当即回应。
秦恩面露苦笑,起身站立。
“待我心悦,才肯宽恕于你。”霜叶笑道。
时逾一盏茶,潜行者飞船重返切尔诺伯格,锡兰双颊贴窗,眼神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瞧,黑,那可是战舰耶!?”
“我想应是无疑了……”黑无可奈何地答道。
拉普兰德闻言,倚墙而立,自豪言道:“正是,那便是吾等罗德岛的旗舰,罗德岛号!”
何以你言之,如己物?
下船之际,锡兰依旧满面欣喜,左顾右盼。黑则谨慎环视,或是默记地形,思量脱身之道,霜叶亦常此般行事。
“boss,欢迎归来!”
此等称呼,谁所授?
只见停机坪附近,罗德岛兵士皆向秦恩施礼,锡兰略显惊讶,黑望向秦恩,心中暗思“竟受众人敬爱?”。
步下阶梯,秦恩瞥见塔露拉立于前方。
她注视秦恩,神色复杂,旋即释然,似是松了口气。
“你还活着?”
“我岂会轻易赴黄泉。”
“也是,命大如斯,即便天灾重现,身处中心亦无恙。”
“天生好运罢了。”
塔露拉轻蔑一笑。
“难道你不知恶人遗祸千年?”
“岂能不知,我乃世间最正直之人,霜叶,拉普兰德,麦哲伦,你们以为如何?”
霜叶:“非也。”
拉普兰德:“你认为呢?”
麦哲伦:“若能唤我全名,便是好人。”
“……”
此三人,哎,罢了。
秦恩已接受自己地位低微的事实。
塔露拉走近秦恩,凝视其面,先审视容颜,再观颈项,更抚其头与手。
“所为何事?”
“查探。”
“查探何物?”
“伤痕。”
塔露拉最终点头,满意道:“幸无大碍。可露希尔已被送回,虽仍不适,但无大碍,此刻她在医舍,探望之时,顺便详查一番。”
“难得,你竟关心他人。”
塔露拉不悦道:“我向来如此,只是你未曾察觉。”
每次你出现,都只催我赴工,知悉此事,怕是有鬼。
言毕,她顿了顿,瞥向锡兰等人,强颜欢笑道:“也难怪,出门散步都能拐来几位女子,又怎会了解始终竭诚尽职的副官的好呢?”
霜叶与拉普兰德深以为然,点头附和。
“大人,是属下错矣!”
“我并未责怪你。”塔露拉言笑晏晏。
说完,她转向锡兰与黑,微微鞠躬。
“二位,吾首领另有要事,接下来的游览由副官塔露拉负责,请多包涵。”
“理当如此。”锡兰回礼。
塔露拉带走锡兰与黑后,拉普兰德不知所踪,但愿她不会一时冲动与黑起冲突,否则恐成外交风波。麦哲伦称欲休息,塔露拉便安排了客用休憩室。
“好,前往医舍吧。”秦恩说道。
霜叶微微颔首。
二人至医舍,可露希尔躺于床榻,手持书卷,心不在焉地翻阅。
秦恩见状,心中冒出大胆念头。
虽有被打之险,但这重逢的方式或许颇有趣味,值得一试。
“……你在做什么?”霜叶问。
“嘘,别让她察觉到我。”
言罢,秦恩悄然潜行,乘可露希尔不备,钻入床底。霜叶明了,秦恩这家伙又开始搞怪了。
可露希尔放下书卷,轻叹一声,将其置于枕畔。
“那家伙应无事,毕竟命硬。可至今下落不明……”
因自己被抓,事起于己,问可露希尔心情是否不佳,忧愁与否,自是肯定的。
于是,她躺而无所事,看书也提不起兴趣,仿佛颓丧少女。
可露希尔再叹一口。
此时,秦恩的脑袋悄然、缓缓自床底探出。
他双手紧握床沿,保持平衡,打算给可露希尔一个惊喜。
可露希尔正欲阖目小憩,忽觉床边有异物。
定睛一看,竟是秦恩的脑袋!
“呀啊!!!!”
可露希尔惊吓不已,抓起书本砸向秦恩。
随后,医舍中又添了一位伤者。
奇了怪哉,此非我预想中的感人重
“所以,为何见面便要用书砸我?”秦恩鼻塞纸巾,鼻音浓重地问,可露希尔瞪他一眼,喝道:“哪有重逢时吓人的道理!”
霜叶附议:“活该被打。”
哦,霜叶,为何帮这吸血鬼说话,你我情谊何在?
秦恩欲问,料想霜叶必鄙视,便作罢。他坐于床侧,望着静雅如黑长直少女般的可露希尔,不禁感叹。
“唉,平日为何这般遗憾。”
“你是不是在想些不敬之事?”
“你猜。”
可露希尔正欲生气,转念想起这鼻塞纸巾的男子救了自己,于是作罢。她看向霜叶,再看秦恩,终躺下。
“我要睡了!”她不悦道。
秦恩闻声起身。
“那便不打扰了。”
可露希尔:“?”
为何此刻如此正经?她原以为秦恩会逗留,趁她入睡时恶作剧。
霜叶言:“那我在此照看可露希尔。”
“……不必,你不是要陪他吗?”
霜叶目中光芒微亮,微笑道:“他又未受伤。”
虽是实情,然此言实令人伤心。
秦恩掏出帕巾,假装拭泪,告别后转身离去,他还需寻找斯卡蒂,看能否将那位高尔夫大佬拉入罗德岛。
医舍内,只剩霜叶与可露希尔。
“不一同去吗?”可露希尔问。
“无妨,倒是你……”
“我这里无大碍,两三天便可康复。”
可露希尔稍停,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