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心里虽然已经相信了阿箬所说的事情,但他还是想给如懿,或许也可以说是想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
他问如懿,“娴妃,朕要听你亲口说,谋害玫贵人和仪贵人的孩子可是你做的?”
如懿的眼里闪过几丝慌乱,她张了张嘴,“臣妾、臣妾百口莫辩。”
弘历都有些无语了。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百口莫辩!
连个徇私的机会都不给他!
早就哭得不能自已的玫贵人再也忍受不住,她一手抓住如懿的领口,另一只手就啪啪啪的照着如懿的脸上扇去。
“贱人!毒妇!你去给我那可怜的孩儿偿命!”
“住手!你怎能打姐姐!”疯狗海兰赶忙拦下玫贵人,看着如懿脸上的巴掌印心疼得不行。
阿箬最见不得她这副舔狗模样,哼了一声。
“海贵人还不知道自己当年是怎么入得皇上的眼得吧?当年我们主儿在潜邸孤立无援,为了给自己找个帮手,才在众多有姿色的奴婢里找出来个你,想让你跟她站在一头,帮她挡一挡火力。只是我们主儿也没想到她机关算尽,你却是个胆小的,根本不堪大用。后来主儿又想了个办法,让我在外编排你媚主爬床,这样一来,你再是胆小怕事,也可以为我们主儿挡些风雨。这么多年,你受得所有欺辱,都是我们主儿造成的。皇上刚登基那时,你被分到咸福宫。我们主儿对你说要接你出来。其实她根本没当回事。明明皇上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事,她愣是让你在咸福宫待了半年,等事情闹大了,皇上开了口才让你搬去延禧宫。为此,还连累慧贵妃禁足三个月。你把主儿当姐姐,我们主儿不过是把你当个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海贵人,您啊,清醒些吧!”
海兰不敢置信的看着如懿,却只见她眼睛眨了眨根本不敢看着自己。
其他人也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
这么说来。
海兰也是倒了血霉了。
慧贵妃心里都有些不落忍,想着回头赏海兰点东西,就算是给她的补偿了。
海兰眼含泪珠,问如懿:“姐姐,阿箬是骗我的,是不是?”
如懿不怎么会演戏,她的那些个心虚的小表情根本骗不住人,可笑她还以为自己能再次忽悠住海兰,“海兰,你别听阿箬胡说。当初都是意外,我也是心疼你才为你请的格格位份。”
阿箬:“都这个时候了,主儿就别骗海贵人了。从前,只要不是您侍寝,不管是谁侍寝,次日请安的时候,您都要我去替您开口,讽刺这个挖苦那个,然后您再做好人,拦下我的话,做出个人淡如菊的大度模样。您哪会心疼一个跟您抢宠爱人啊!”
嘉贵人:“哦?那这么说,从前潜邸到现在,你的那些不中听的话,都是娴妃让你说的。”
阿箬:“嘉贵人您想想,奴婢就是个奴婢,哪来的胆子去讽刺您们这些个主子们。那当然是主儿让奴婢做的。不过主儿也没有明说,她从来都是给奴婢一个眼神,奴婢就开口,然后等奴婢说完了,她才会制止奴婢的话。您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别说,如懿和阿箬这对红脸白脸的操作还真是经常发生。
大家随便一想就都不禁一脸鄙夷的看着如懿。
慧贵妃忍不住呸了一声,“表里不一!还人淡如菊呢!简直就是虚伪至极!”
如懿眼睛眨了眨,把矛头指向阿箬,“阿箬,你为何要污蔑于我?”
阿箬:“污蔑?不知主儿说的是哪个?是您为大阿哥谋算皇位是污蔑?您谋害了玫贵人和仪贵人的孩子是污蔑?您利用惢心勾着李玉获取皇上的消息是污蔑?还是您设计海贵人侍寝是污蔑?哦,难道您口中的污蔑是指,您没有让奴婢说那些话,都是奴婢自己想说的?
主儿!奴婢一个奴婢,命都不要了吗?若是没有您授意,奴婢哪有那个胆子恨不得嚷嚷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您是皇上的青梅竹马,您才是皇上心里的皇后人选。
而且,奴婢从小陪着您从小在江南长大,十二岁才回京。
后来您与皇上也不过是见过两面,其中一次,还是众皇子都在。
又何谈青梅竹马啊?
要说青梅竹马,您见三阿哥的次数可比见咱们皇上多了十倍不止。
再说,当初那绛雪轩选秀,是您前脚说您才不喜欢四阿哥呢,后脚就飞快得跑去绛雪轩了。奴婢穿着绣鞋,您穿着花盆底,奴婢跑得呼哧带喘的都没追上,就怕自己没有被选上福晋之位。
只是您怎么也不想想,当初皇上都已经住进重华宫了,已经是隐形太子了。先帝怎会允许大清未来的皇后是个四品佐领之女?尤其您姑母还是个跟先帝死生不复相见的罪人。这个根本不可能啊。
更别提之前三阿哥选秀,您吃了一大碗豆子,当众砰砰砰得出虚恭,声音大就算了,味道还臭,好几个秀女都给熏吐了。有这样的名声在,先帝就更不会为皇上选您做福晋了。若不是咱们皇上好心,亲自去求了先帝,您哪还能坐上侧福晋的位置呢?”
其他人闻言都看向弘历,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
你竟然为这么个东西去求先帝?
十二岁后只见过两面的青梅竹马?
还当众……
出虚恭……
并且还熏晕了其他秀女……
???
弘历老脸一红,他不好意思看其他人,只能直勾勾的盯着阿箬,“阿箬!现在在审谋害皇嗣之事!你不要再提不相干的事!”
阿箬撇撇嘴,不说就不说。
反正她说完后,其他人对如懿跟弘历青梅竹马一说已经不当回事了。
就连弘历自己都回过味来了。
青梅竹马一说,好像他自己也是在如懿和阿箬三不五时的提到后,误以为的。
其实,如懿从小在江南长大,他在圆明园长大,他们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是青梅竹马的。
如懿在弘历这里的滤镜,就这么一点一点被阿箬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