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该杀的便杀了
作者:灼灼囧华   你都请旨嫁人了,孤还克制什么最新章节     
    以前的林昭月虽不说穷奢极侈,但是挥金如土也是有的。
    可是如今……被林家娇宠着长大的明珠,好像知晓了人间忧愁。
    这样的林昭月让萧恹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出了藏香阁,沈言舟正在门口等着,不知他刚从哪里回来,还有些喘。
    见他神情,便知是有话要说。
    两人走到僻静处,沈言舟耳朵动了动,确保无人后,这才开口道:
    “制作精弩的店铺,人全跑了,收拾得很干净,没留一丝线索,人大概是两个时辰前跑的。”
    萧恹闻言,嘴角扯出一个凉薄的笑来:
    “消息倒是灵通,既然跑了,这黑市……”
    说着,萧恹的视线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昼夜不熄的灯潮,闻着若有若无的腐烂气息,凉声道:
    “那便该救的救,该杀的杀了,然后一把火将这里烧干净,所得的赃款用来安顿流户。”
    “是……”
    ……
    箫恹返回原地时,已不见林昭月的踪影。
    他微眯了眯眼,轻啧一声,缓步在街上走着,路过一家药铺时,他走进去,买了一盒舒痕膏。
    “客官想必是买给自家娘子的吧!这舒痕膏是极极好的,质地绵密不油腻,功效也好,用了之后保证三天就能将那疤痕去得干干净净……”
    听掌柜的夸得天花乱坠的,萧恹拿起一盒打开闻了闻。
    浓郁的山茶花香,细闻之下,还有一些别的味道。
    这味道,对于常年走在刀尖口上的萧恹来说并不陌生。
    尸油。
    眸光一冷,萧恹直接将手里的舒痕膏扔掉:
    “歪门邪道。”
    掌柜听到萧恹的话,眼神立即就变了,目露凶光,用眼神暗示周围的伙计。
    原本在周围干活的伙计得到暗示,放下手里的家伙朝箫恹围过来:
    “小子,你很懂嘛!”
    掌柜喊着,挥手:
    “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啊…”
    没等他们动作,甚至他们都没看清楚那男子是如何动作的,刚刚围着的人已经被踹飞出去。
    一个两个的躺在地上嗷嗷叫唤。
    掌柜看着往自己这边踱步而来的男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威胁道:
    “你别过来,你知道我头顶上的人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我可是黑市虎哥的二弟,你……”
    掌柜的话还没说完,便直接被萧恹踹晕了。
    刚走到店铺门口,便见到自藏香阁方向有浓烟滚滚而来。
    “走水啦,走水啦,快跑啊……”
    看着匆忙的人群,林昭月眉头一皱,转过头来看着漫天的黑烟,急切道:
    “我们快走……”
    ……
    坐在马车上,林昭月看着从出口逃出来的形形色色的众人,看了一会,放下帘子:
    “走。”
    十七二话不说,驾马离去。
    一路上,林昭月注意到,有大理寺的人骑着马朝着黑市的方向狂奔而去,扬起一地的尘埃。
    楚白一直盯着外面,看着像是在记路线。
    林昭月假装没看到,而是吩咐十七去了京城最大的街市——长安街。
    宽阔的青石板路上,浩浩荡荡的车马穿梭而行,行人络绎不绝,商铺的招牌旗帜高高飘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
    整个街市染着浓浓的烟火气,热闹非凡。
    这样热闹的地方十分适合——逃跑!
    林昭月发现楚白的眼睛都亮了。
    “十七,在这停着,我去买点东西。”
    马车停下,林昭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楚白:
    “你如今也是我的人,那我便不能亏待你,这个你拿着,等会儿看到有什么喜欢的便买。”
    楚白红唇微抿,看着那不算鼓的荷包,伸手接过了:
    “谢谢小姐。”
    几人下了马车,楚白看啥都好奇,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
    林昭月带着楚白去了一家酒楼。
    楚白显然饿极了,吃得狼吞虎咽。
    十年的颠沛流离,这是楚白吃得最满足的一顿。
    几人吃饱喝足后,楚白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说是要去茅房。
    林昭月并未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点了点头。
    林昭月的眼神让楚白不敢直视,那眼神像是能穿透人心。
    等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十七看向门口:
    “属下去看看他。”
    林昭月摇了摇头,抿了一口茶后放下茶杯:
    “不用,他已经走了,走吧!”
    这辈子,她既然已经决定选择另一条路,在京都便会危机四伏。
    他在她身边福祸难测,这辈子她希望他不被牢笼困住,永远自由,好好活着,做一个富家翁就挺好。
    两人出了酒楼,便乘上马车往林府驶去,行驶的方向跟白衣少年完全相反。
    楚白拼命跑着,连头都不敢回。
    不知道跑了多久,肚子疼得受不了他才停下来。
    刚刚就不应该贪吃。
    他躲进角落里,偷偷瞄了瞄后面,没有人追过来。
    想来是将他们甩掉了。
    他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看着刚刚被林昭月的衣袖拂过的手,觉得恶心极了。
    被当作娈|童卖的这些年,那些看上他皮囊的人,谁不是为了那挡事。
    媾和,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事!
    歇了一会,楚白起身到河边洗手。
    将那双比女人还要嫩白的手搓得通红,直到溢出一丝丝红血丝才罢休。
    随意的擦干手,他掏出林昭月给他的荷包。
    那荷包上很是简洁,嫩绿色的锦缎,只在底部绣了一个林字。
    带着一丝属于她的淡淡的青柠香。
    楚白并不排斥这个气味,但是只要想到这个荷包是别人的贴身之物,他就没来由的生理性恶心。
    这种恶心并不是针对谁,而是多年不堪的经历让他排斥任何一个人。
    他失去了记忆,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自己曾经发生过什么,只知道从有记忆的那一刻起,他便一直是别人口中的娈|童,低贱不堪的身份。
    拉开荷包上的线绳,将里面的银子倒入手中,他发现里面竟然还有几颗金裸子,果真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出手大方又好骗。
    多年艰难的处境让他明白,适当的示弱和装乖能让他好过许多。
    刚要将手里的荷包扔掉,拇指触及一个不一样触感,像是纸张。
    手中的动作一顿,楚白重新打开荷包,发现这个荷包居然还有夹层。
    他打开夹层,便看到几张叠好的银票,顿时眼神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伸手,拿起,打开。
    三张银票,每张面额都是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