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夫人说道:“请大人主持公道。”
这群人欺人太甚。
她恨自己,连儿媳妇都保护不了。
惠文快要不行了。
这些人都是畜生不如。
今日她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为家人争一争。
云舒说道:“赵大人,还是把那几人抓来,细细审问。”
看着赵大人犹豫的样子,云舒建议道。
这话听在赵新峰耳朵里,看来今天这谢家两兄妹要与谢良平决裂。
赵新峰不敢怠慢,谢云舒今日刚被皇上指婚给镇北侯,她的身后又多了一份助力。
再说张思君也站在云老夫人的一侧,双方都有后台。
等谢潇几人被抓回来时候,他们的身上哪像是谢良平嘴里说的不能行走。
只是身上稍稍有点抓痕。
毕竟是孩子,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
就算是他们大人在场,吓得也是瑟瑟发抖。
哭着闹着要回家。
赵新峰看着这几个孩子。
又看看他们的家人。
还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云老夫说道:“请大人为民做主。”
这时吴淑英也带着惠文前来,只是惠文是被小推车拉过来的。
她浑身上下血迹琳琳,没有一块好地方。
众人看到惠文如此样子,也都猜到了事情的经过。
这哪是什么互殴,这简直是一方完全在欺负另外一方。
连赵新峰都没有想到。
曾经的云家二夫人,上阵杀敌的女将军此刻会是这种模样。
看样子她是不行了。
在场的人也有些为云家人感觉到悲哀。
云白衣趴到母亲身上痛哭,他看着受伤的母亲。
好似已经知道母亲的身体快要不行了。
都是他没有用,母亲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变成这个样子。
他看向对面的三个孩子,眼睛中迸发出恨意。
他们是恶魔。
云白衣恨死了他们。
可是娘亲说凡事要讲道理。
张思君蹲下,拉住惠文的手,嘴里一直喊着:“惠文惠文,你醒醒,我回来了。”
惠文努力的睁开眼睛,断断续续的说道:“你是思君?”
思君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年轻。
不像是他们,为了生活奔波,早就衰老的不成样子。
张思君点点头。
惠文挣扎着从小板车上坐起来说道:“思君,帮我最后一次,我要告御状。”
说完从怀里拿出来一块玉佩。
“这是云湛用命换来的。”
当时云湛舍命救了盛文帝,盛文帝在云白出生时,给了这一块玉佩,说是将来有事情可以找他。
惠文说完就晕了过去。
嘴角鲜血还在流。
张思君说道:“阿北,进宫禀明皇上。”
盛文帝怎么想怎么做,就看他自己的。
她不相信盛文帝是铁血心肠之人。
毕竟云湛是他的救命恩人。
而云湛的大儿子也是为了救皇家人而死。
他们一家人把命都奉献给了皇家。
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当楚北离拿着玉佩进宫时,给盛文帝禀明情况。
盛文帝看着玉佩,想起来那场刺杀,这上面还有云湛的血。
盛文帝说道:“传惠文进来。”
说完自己又想了想:“朕陪你出去看看。”
惠文如果不是遇到天大的困难,是不会来找他的。
微服来到京兆府边,此刻却见里面闹哄哄的。
还有一些女眷的争吵。
“大人,他受伤关我们潇潇何事,虽然是下人不知轻重,但也不是潇潇下的手。”
李玉玲也来了,她在家里。
看着潇潇被带走后一直没有回来,心扑腾扑腾的乱跳。
最后还是亲眼来看看比较好。
没想到竟然看到如此景象。
幸亏打的是云家人。
没有事的。
大不了赔点银子。
曲迎年的妻子也说道:“赵大人,我儿子根本没与云家人动手,大不了赔她们医药费。”
反正都是下面的小厮动手打人的。
关他们儿子什么事?
吴毓英说道:“你们仗势欺人。”
盛文帝看着里面的现象,吩咐楚北离说道:“去把宋丞相喊来。”
赵新峰看到盛文帝进来的那一刻眼睛都不知该如何转。
到底是哪方把盛文帝请来的。
是丞相府还是云家人?
正要吩咐下人准备最好的茶水,只见盛文帝摆摆手。
自己坐在了赵新峰刚才坐的位置。
惠文看到盛文帝,挣扎着起身说道:“女儿拜见父皇。”
周围的人听她如此说,都惊掉了下巴。
惠文刚才说什么?
她说了什么?
如果他们没有听错的话,惠文喊盛文帝父皇。
惠文什么时候是盛文帝的孩子?
盛文帝说道:“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传御医,给长公主诊治。”
惠文说道:“父皇,女儿什么样子,我自己心里清楚,只是想在死前,希望把害我的人绳之以法,另外拜托父皇照顾好小白,白衣与山儿。”
盛文帝说道:“朕答应你。”
说完“多谢父皇。”后,惠文晕了过去。
宋万成匆匆赶来,盛文帝怎么出宫了?
偏偏还来了这里。
他进门时,就刚好看到惠文晕倒被抬进内堂。
宋万成还不知道盛文帝与惠文的关系,赶紧说道:“启禀皇上,臣已问过,云家人在撒谎。”
他来之前问了跟着宋先照的小厮,他们下手就不很狠。
看惠文刚才有气无力的样子,根本就是装的。
现在看这惠文满身伤疤,根本就不是他们打的。
也许是回去后自己打的,想嫁祸到他们几家头上而已。
无非是想多要点银两。
宋辞赶紧拉了拉自己父亲的衣袖,示意他不再讲。
盛文帝不再说话,对着赵新峰说道:“赵大人,审案吧。”
转身去了内堂,惠文此刻正躺在一张小床上。
周围人自动离去,盛文帝看着惠文。
他的大女儿。
还是在做皇子时生下的孩子。
本以为死在别人的追杀下,没成想却活了下来。
可惜他们相认太晚了。
第一次知道惠文是自己的女儿,还是在云家下狱。
自己去云家,看到惠文被打的皮开肉绽时,手臂上露出来的胎记。
他的大女儿夏夜也有一个这样的胎记。
她被人追杀掉下悬崖时已经四岁多。
怪不得她一直觉得惠文很熟悉,原来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夏夜摔下悬崖顺水流走,被一对夫妻所救。
惠文看着盛文帝,在大牢昏迷中竟然喊出来一句父皇。
后来惠文恢复了记忆。
他们父女也是在那个时候相认的。
只不过不太美好。
当时的盛文帝说:“夜儿,父皇这就带你和白衣离开。”
惠文拒绝了:“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是个孤儿,现在我为我有你这样的黑白不分的父亲感到耻辱。”
她要与云家同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