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母子看到众人过来,就站在一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江明善之前想过落难的云王府众人会过的艰难,却没有想过这么委屈,谁都可以来奚落两句。
江母说到:“善儿,你知道为什么娘不让你接近她了吧,我们只是平常生意人,这里得人一个也得罪不起。”
儿子的心思她做母亲能不清楚,必须要掐断。
“云白,你是不是手艺还没有练好,扎得不够好看。”
“还是去别处买好了。”
众人拿着灯笼看了看,不是嫌弃造型不好看,就是嫌弃颜色不搭配。
“那你们走吧。”云舒真的想让她们走,穿的光鲜亮丽,各个心思不善。
“清韵这不是你那堂妹吗?”一位黄衣服女子说到,刚才那句“云白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他说的。
翰林院典薄曲迎年之女曲雪柔。
这曲迎年就是宋丞相大人一手提拔上来的,所以曲雪柔事事都以宋纷笛为首。
谢清韵说到:“云舒,你怎么来这里?”
云舒回到:“逛街不行嘛。”
曲雪柔又说到:“云白你要不要按照我的要求重新做一个,这样我肯定买,价钱也好说。”
做一个按照她说的样子的灯笼,何其难。
吴毓英看着众人为难女儿:“这位小姐喜欢什么样子的,我来给你做。”
“本小姐就喜欢云白做的。”
“曲雪柔,你不要太过分。”云舒又看向舅母表姐:“舅母,我们不做,只要我在,我看今天谁敢为难你们。”说完站在摊位前,怒视众人。
“云舒,你怎么说话的,我这是给你舅母表姐送钱呢,这难道叫过分,你问问她们要做我这单生意吗,我送你们一人一盏灯笼。”说完曲雪柔又看向云白:“一两银子一个。”
吴毓英对着云舒的背影说到:“这位小姐,你挡住我们做生意了,如果想看热闹就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看,如果不想看的话,夜深露重,该回家了。”
云舒转过头,叫了一声舅母,这难道就是舅母他们一家一直以来过的日子嘛。
“宋小姐,需要什么样子的灯笼。”
“多加固一层即可。”
云白已经拿出来藤条,快速的做起灯笼。
“一共七个人啊,云舒你手里这个灯笼太难看了,我再让云白做一个送给你。”曲雪柔看着云白不小心被藤条扎伤的小手,鲜血染在藤条上。
云白没有停止,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云舒看着云白:“表姐,我来帮你。”
云白没有抬头,说了一句话:“这位小姐,别人点名要我自己来做,请你不要让我为难。”云舒,走吧,这种情况她们已经习惯面对,今天见到你过的很好,回去我会给祖母说的,祖母会很来开心的。
摊位前聚集越来越多的人。
云白心无旁骛的做着灯笼,众人若无其事很有耐心的等着。
七个灯笼,云白一刻钟做好。
曲雪柔看着云白的做的灯笼:“这灯笼好是好,可惜沾染上了血气,不能要啊。”
云舒来到曲雪柔面前,抓住她的领子:“曲雪柔,今日你是找打。”曲雪柔的靠山是宋纷笛,云舒又不怕宋纷笛,云舒的拳头就要落下。
曲雪柔急忙说道:“云舒,你太着急了,我说不要了,又没有说不给钱。”
说着从兜里拿出来荷包,掏出来七两银子,扔在地上。
云白见状,蹲在地上,用她那布满鲜血的手拾起来银子:“谢曲小姐,也请这位小姐放开人,不要多生事端。”
云舒看着云白,不甘心的放开曲雪柔。
曲雪柔得到了自由,立马上去把云白做的那七个灯笼,一下子哗啦啦的摔下,用脚重重的踩在上面:“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小白姐,真的是你。”
这个点在这么多人面前,称呼小白姐的,又是谁这么大胆呢?关系该有多铁呢。
随着声音望去,走过来一名妙龄女子,众人看到女子,正要行礼,却见女子摆摆手,正直走到云白面前。
看着云白那双布满疤痕与鲜血的手,眼泪直流,“小白姐,你的手。”
“没事的,你怎么出来了?”而且这么晚也没有回去,想想也是中秋佳节,夏月光从宫中出来也很正常。
夏月光是宫中的三公主,众人见了她当然要行礼。
夏月光抓着云白的手,眼泪一直在流。
她可算是知道,为什么太子哥哥让她出宫,还随身给她带了伤药。
原来是小时候他们心中的天使受伤了,还被人这么侮辱。
“你们怎么都会在这里?”月光公主看着对面的众人,看着刚刚她来时的气氛,还有地下的灯笼,应该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云白,他们抢了你的灯笼吗?”
众人好怕云白告状,一个个紧张的呼吸,用全身力气听云白怎么回答。
“那是曲小姐买下来的,就是她的,她想怎么做都可以。”
好在答案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云白也知道,月光公主不常出宫,她也不能进宫,并不想把月光公主牵扯进来。
今日出一口气又如何,明天就会又各种各样的理由,把她们的摊位,甚至家砸了。
月光公主拿出来伤药,拉着云白的手,给她上药。
她就是让众人看到,虽然云家没落,云白还是她的朋友。
上完药,云白感觉手舒服了好多:“月光你该回家。”
看天色,快要接近子时。
月光用力的抱着云白:“我什么时候想法再出来,对不起,这么多年受苦了,对不起。”
曾经你保护过我,以后让我保护你。
月光从脖子上摘下一个平安符,挂在云白的脖子上:“这是我自己求来的,一直想要送给你,今日没有时间了,替我向老王妃问好。”
云白点头答应,一直催促夏月光离开。
时间,出来这么久,该回宫了。
夏月光用在场人都听到的语气说到:“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她要让这里的人都知道,以后不要欺负云白,她会再回来的。
月光公主走了,众人也散了。
云舒想要帮助舅母表姐收拾东西,被拒绝:“云舒,求你,回家吧,以后不要过来。”
月光好歹是公主,无论她做了什么,别人不敢说什么。
可是云舒不一样,她是云之禾的女儿,与云王府有血缘关系,如果不是她当时是永安侯府的女儿,可能命运与她们一样。
月光公主上了马车,里面坐着她的太子哥哥夏齐阳。
“哥,我从来不知道云白过的这么不好。”月光公主说道。
“被贬以后谁又能过的好呢?”太子想起以往的时光,那时候云王府刚出事,他才十岁,就算是跪晕在金銮殿的门口,他的父皇也没有收回成命,没有彻查,没有丝毫改变。
他被困在皇宫里,什么也做不了,好想去看一眼他的云小白。
可他被继后的人监督,差点被害死,也出不了皇宫半步。
“月光,我把你带出来,你今日这样做,你怕继后报复吗?”
“哥,如果我怕,就不会接近小白姐。况且在那高高在上的继后眼中,我就是一个无关轻重的公主,他为了父皇,也不会对我如何的。”
以前她就是冷宫中人人可欺的小可怜,是云小白保护她的。
云小白告诉她,夏小月,你是公主,你是这大夏的光,别人欺负你就要还回去。
可是在冷宫的夏小月,无人撑腰,亲娘不在,父皇不爱,又怎敢还回去,只会换来更大的施暴。
是云小白让父皇注意到他在冷宫的女儿,夏月光这些年一直很温顺,别人把她从泥潭里拉出来,剩下的宠爱要自己争取,她做到了。
父皇也很喜爱她,那是最美的一段时光。
云小白天天进宫,她们两人玩的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