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大家散去。
侍郎府赏花宴没有圆满,反而失去了一朵真正的娇花,任谁都觉得惋惜。
李文懊恼,冯氏心死,李侍郎一夜间看起来老了十岁。
谢云舒回到侯府,迎接她的就是祖母的一巴掌:“云舒,你好狠的心。”
“云舒不解,祖母何意?”云舒捂住脸上那一块火辣辣的疼。
“你如果没有打雨菲那一巴掌,她就不会被承远带走,还会继续在花园里好好赏花的,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谢老夫人很是心疼,毕竟是自己娘家的孙子辈。
“那祖母怎么不去怪她的父亲放荡,她家厨娘心狠手辣,害死她的是她的家人,跟我没有关系。”什么事情都要怪罪到她的头上,这还是她的亲祖母吗。
“云舒,别说了,祖母和我也是心疼雨菲那孩子,你说咱们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还不到两个时辰怎么就这样了呢。”李玉玲语气有些悲切。
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李雨菲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她死了,去找杀人凶手就行。”又不是自己杀的,为什么都这样对待她。
况且现在杀人凶手已经伏法,就算是再悲伤,可以胡乱打骂别人吗?怎么不打谢青韵,可是她拉着李雨菲去找自己的麻烦,如果算起来罪魁祸首是谢青韵才对。
“云舒,去祠堂受罚,如果不是你、、、”祖母说完佝偻着身影走了。
在云舒的心中,祖母一直高大的,就在这一刻,云舒觉得祖母好像真的老了。
谢良平今日有事,就没有去侍郎府里赴宴。
当他得到消息赶回去的时候,柳二娘已经伏法。
帮着侍郎府处理了李雨菲的后事。
回来的时候,来到祠堂。
眼睛就像黑夜中的恶狼,拿着手里的鞭子,一句话都没有说,对着云舒的后背打过去。
随着鞭子落下,云舒背部渗出点点血迹。
云舒扭过头,还没有来得及张口说话,谢良平的鞭子又下来,“你怎敢闯下如此的祸端。”
“请问父亲,云舒犯了什么错?”
“你怎敢打雨菲。”
“这祠堂里也有我娘亲牌位,别人骂我娘打我,难道要无动于衷。我要生生挨了那一巴掌。“云舒看着谢良平:“李雨菲受了委屈,去找了她的父亲母亲安慰,我没有娘了,那时候我的父亲又在哪里?我只能一个人跑出去,自我疗伤。”
有时候云舒羡慕李雨菲,她有爹爹娘亲的疼爱,受点委屈与伤害,李文会抱着安慰她。
可是她自己呢,她和她的亲爹谢良平的关系,还没有谢青韵与他亲。
这就是他的好父亲,回来二话不说,先给了她两鞭子。
背上的伤远没有心上痛。
原来在父亲的心中,她连李雨菲都比不上。
谢良平说到:“雨菲死了,大家都很伤心难过,又因为她死前与你发生冲突,为父也是心底悲伤难受”
云舒望着谢良平:“那就去找杀人凶手出气。”
谢良平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柳二娘签字画押后,畏罪自杀。”
柳二娘已经死了,这是云舒所没有想到的,不过柳二娘杀了李雨菲,早晚要死,早死早托生。
“别跪了,回去抹点药,今日是爹爹对不起你。”现在说起来,谢良平满眼都是心疼,都怪自己下手重了点:“祖母那边我会交代的。”
云舒离开祠堂,回到自己的小院。有时候她也搞不懂,自己的父亲谢良平到底爱不爱她。
看到自己今日新买的丫鬟与朱朱一起在着急的等待云舒,原来这府里还有关心自己的人。
看着受伤的云舒,朱朱赶忙去拿药膏。
赶紧给云舒涂上,一定不能留疤痕。
云舒问新买来的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赶紧跪下来:“请小姐赐名?”
“墨墨如何?”云舒看着外面漆黑的天空,夜色如墨,她的心里也是漆黑一片。
“谢谢小姐。”
云舒吩咐朱朱下去给自己准备宵夜,一天下来还没有吃东西。
“你的主子原先是谁?”云舒想起来今日见到的黑衣男子,能在大白天悄无声息的偷走侍郎的东西。
“奴婢是天网楼的五星使的水星,并没有见过楼主。”
“你是天网楼的星使,来我这里,委屈你了。”天网楼嘛,最近几天云舒都去了两次,花了二十两银子呢。
“奴婢不委屈,能保护小姐是墨墨的荣幸。”
云舒听到她自称墨墨,人家是天网楼的人,好像叫墨墨也不合适。
“你的名字,要不然、、、”改一个其他名字。
“奴婢很喜欢这个名字。”
既然喜欢,那就行了。
“你以后与朱朱一样,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不用自称奴婢,我也很好相处的。”云舒也是一个性格随和的人。
“是的,小姐。”
这时候朱朱端着夜宵走了过来,云舒本来很饿,可是看到吃食摆在面前,也没有胃口。
眼前到处都是李雨菲的死状,怎么就死了呢?
怎么就被一个厨娘悄无声息的杀了?
那个厨娘从一进来就眼神躲闪,腿脚抖擞,倒像是做了坏事,不打自招的样子。
可是哪里好像不对劲。
好像一开始,李家人都是把矛头对上她的。
可能是与她今天和李雨菲打架相关,先怀疑她也是有道理的。
柳二娘已经认罪伏法,也算是给李雨菲伸冤。
虽然云舒与李雨菲不怎么对付,每次见面都掐架,可是云舒从来没有想过让李雨菲去死。
云舒在这边想,却不想她的父亲谢良平还在祠堂里。
云舒回去后,谢良平就留在祠堂,看着祠堂里微弱的灯火忽明忽暗。
想起来今日舅舅李业与自己说的话,书房被盗。
他们最担心的事情发生,被盗者身份不明,男女不清。
唯一知道就是身穿绿白相间的衣服。
盗取书信者与杀死李雨菲的显然不是一个人。
到底会是谁呢?
李业竟然怀疑是云舒,让自己回来试探云舒。
经过刚刚自己的试探,云舒根本不可能是偷盗书信的人。
不说那么高的树云舒根本上不去,再者如果真的是云舒偷的,她看到书信的内容,不会如此的平静,毕竟年岁小,没有那么深的城府。
到底是谁盗取了书信,如果那人查到自己头上,侯府也完了,幸亏舅舅说书信没有署名,不能作为证据。
第二日,云舒起床,在自己院子里用过早膳。
与谢青韵来到侍郎府,今日李雨菲要下葬。
李雨菲的母亲冯氏哭成了泪人,李文的脸上显然被冯氏抓破,一道道伤痕。
明明都才是三十左右的年龄,两人看起来好像一夜之间就老了。
尤其是冯氏,她头顶的白发已经掩盖不住。
不管冯氏如何挣扎哭闹,李雨菲还是入土为安。
冯氏忽然拿起来下人手中的铲土的铁铲,朝着谢云舒谢青韵刺去,嘴里恨恨的说到:“你们两个下去陪雨菲。”都是谢家这两个搅屎棍。
众人谁都没想到冯氏会忽然把矛头又指向谢家姐妹。
还是李承远反应快,把铁铲踢落:“婶娘。”
“承远,你走开,如果不是这谢家两姐妹,雨菲怎么会死,这谢青韵每次过来都和雨菲抱怨谢云舒不好,要不是她挑拨,雨菲怎么可能与谢云舒不对付,两人又怎会打架,雨菲都是为了给她出气啊,雨菲死了,她凭什么还要好好活着。”
旁边站着的众人都惊到,这京城谁不知道谢青韵与谢云舒关系很好,虽然是堂姐妹,胜似亲姐妹。
冯氏看向谢青韵的眼神再也没有往日的疼爱:“都是她这个搅屎棍。”
李承远吩咐下人:“把婶娘送回去。”
不能再说下去。
冯氏被带走的时候,不停的还说着:“她们两个都要下去陪我的雨菲。”
三人年龄差不多,算是一起长大的,为什么她的雨菲死了,她们还活得好好的。
尤其是雨菲的死还与她们脱不了关系,肮脏的侍郎府,卑鄙的永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