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童只见面前那人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大波浪从帽檐后垂下,裸露出的皮肤比她还要白一个度。
穿了一身灰色的ferragamo毛呢大衣,光腿穿着一双纯白的tod’s的运动板鞋,显得身材十分的修长。
微陷的眼窝,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五官的每一处都十分精致。
“你是……那札?”
李一童这才认出来,眼前这个是一起参加过多次诸如“时尚芭莎”等商业活动的女演员那札。
“是啊,一童姐,你也来看房子?”那札轻笑了一下问道。
“是啊,这么巧啊,好久不见了,你又瘦了。”李一童笑着夸道。
那札却很高兴,摸摸自己的脸“是吗?真的吗?最近刚换了一个营养师和健身教练,果然有帮助诶。”
李一童很想说,是真的,本来这姑娘以前的样子很完美无缺了。
现在瘦得和杆似的,不知道娱乐圈什么时候流行这么畸形的审美了。
换她打死也不干。
关键是陈涵也不喜欢啊,手感太差。
李一童和她不是特别熟,只是听说过这位外号“穷哈”的女明星的不少八卦黑料。
没想到人家却是越黑越红,当然,她极致的身材美貌、性感的异域风情也是重要的凭仗。
之前可比李一童要红多了,在演艺界片酬远超李一童,话题度也高,还是时尚界的宠儿。
李一童都有些羡慕这位美女的资源,当然,她付出的那些就不敢羡慕了。
那札身边的围着的六七个工作人员这才放松警惕。
来人是谁,虽然前段时间有黑料。
但那可是目前正凭着一首古风歌曲、一曲红遍大江南北的“红歌”《少年》,成为夏国女性顶流中的顶流,商演报价当之无愧的top1——李一童。
至于李一童身边的长相身材普普通通的陈涵,大部分人选择性的忽略了。
毕竟陈涵的穿着“平平无奇”,没有去米兰参加过今冬顶级男装秀的人,压根见也没见过。
可那札却是少数看过那场秀的人。
见到陈涵一身穿着打扮,看外形虽然get不到那种审美,但更加凸显了沉稳的气度。
再加上看上去就很好摸的材质,以那札对男人的第六感,本能地感觉陈涵很不简单。
李一童见到那札这副表情,心中一凛,转过头偷偷看了陈涵一眼。
放心了。
陈涵压根就没有关注这边。
自顾自地已经跑到三十多米外的主卧了。
是的,260平米。
钻石户型。
二室二厅。
那种空旷的可以在家里撒欢骑摩托车的感觉。
简约、奢华。
梵月108主打的就不是生活气息,而是艺术、享受,还有一些大自然的风韵。
看到陈涵压根没关注这个比她还“妖精”的妖精,李一童不知怎的放下心了。
便和那札无营养地寒暄几句。
“一童姐,你也看上这个户型了?”那札边带着李一童边逛边问道。
“我就看看,这套价格实在是太贵了,不过真心不错,太漂亮了。”李一童实话实说道。
“哎呀,姐你现在身价这么高,几次的出场费就够了。”那札笑着道。
“这不现在还没攒够吗?”李一童不知怎的,明知那札虽然说的实话,但那笑容里似乎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微微不悦。
那札脸上笑意更浓。
带那札看房的是一个长相颇为俊朗的年轻后生仔。
楚燕燕脸色不太好,却忍着没有发作。
那个后生仔也是恋家的,但和她不在一个门店。
他名叫甄旭,是在不远的恋家方草门店的销冠。
按往常来说,梵月108的房源大部分都是他们国贸光化街1号门店的。
可今年整个市场不景气,恋家帝都已经关闭了很多门店了。
为了压缩成本,增加收入,各个门店之间的竞争也已经白热化。
甚至上层也在鼓励这种竞争,很多过去的规矩都打破了。
这个甄旭据说就是凭着一身过硬的“技术”,入职还不到一年,连续半年拿到了方草门店的销冠。
这不,见到又来了一位最近家喻户晓的大明星,那甄旭更加来了精神,卖力地介绍着。
把楚燕燕都挤到一边去了,让后者腹诽不已。
【真倒霉,怎么遇见这个货了!】
整个潮洋片区的门店,都知道甄旭这个人。
但现在总部鼓励竞争的大环境下。
管你用什么手段,非常时期,帮助公司活下来就是大爷。
甄旭本来还对面前这个容貌颜值甚至名气都不输于那札的李一童颇感兴趣,准备攻略一番。
刚刚话里话外还带出了几分殷勤,直把那札都看得有些不高兴了。
这几天这个小伙,可给她好好的介绍了一番潮洋区周边的户型。
特别是她特别关心的卧室的宽窄、走廊的纵深、室内空气湿不湿润、下水道是否畅通等等问题。
她不得不说,这个小伙的专业技能真的扎实。
见那小伙似乎也对李一童这个客户有兴趣,自然不高兴了。
但是听到二人的对话,明白李一童购买意向不大,甄旭的专业性立刻就回来了。
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还是那个只对她一个人专业的销冠。
那札目光也时不时地瞄着李一童带来那个穿着一身顶尖设计师高级订制款的“平平无奇”的男人。
忍不住问李一童道:“一童姐,这位是?”
“嗨,那是我男朋友。”
“哇,你男朋友……气质……好好哦。”那札想夸个帅气可是实在觉得夸不出来,只好不违心地夸了句气质。
李一童知道那札没说假话。
现在的陈涵虽然长相不出众,但身上那股子沉稳大气,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
于万人当中,都能一眼区分出来。
李一童心里既骄傲,又警惕。
这时陈涵也回来了。
他现在也算官场浸淫已久的中年妖精,二人之间的龃龉一眼看穿。
那札见自己占了上风,得意得不得了。
一会儿指着这里说要摆个什么,一会儿指着那里说要拆掉。
像一头求偶成功的母猴子似的,仿佛这房子已经是她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