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佳箜保持着镇定,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寻白斯年的身影,突然,手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新娘npc阴阴的哭泣声在耳边响起。
“冤有头债有主,姐妹,同是女生,我同情你,但帮不了你哈,下辈子找个好人家!”
许佳箜反客为主,反手握住了新娘,准备给她个拥抱以示安慰。
比许佳箜动作更快的是新娘,新娘仿佛被吓到一般,口中念叨着什么,向后一退,双手将许佳箜向前方推去。
许佳箜被撞了一下,胡乱间开了一扇门,下一秒门被关上。
许佳箜抬起手,挡住眼前亮起来的四周,前方空无一人,只有一条血迹斑斑的小路,她想要去找白斯年三人,可门应该是单向门,许进不许出,她怎么也拧不开把手。
那就一个人走吧。
许佳箜终于放弃了,刚转身,就听到了后侧的开门声,一个挺拔的身影被“传送”了进来。
“别关门。”
终究说晚了一步,许佳箜走上去,望着紧闭的门,不死心地又重重地按了按门把手。
咔嚓的晃动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格外清晰,也分外刺耳。
破旧的门颤颤巍巍地呻吟着,却也丝毫未有打开的意思。
“看来只能朝前走了。”
时今安正了正衣襟,注视着前方蜿蜒的小路。
“我们俩?”
许佳箜的视线落在小路尽头,黑漆漆的一片,沉默地迎来送往。
“嗯。”
时今安瞥了眼许佳箜,突然轻轻一笑,“你不是不害怕吗?”
“……”
时今安绝对是故意的,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行,走。”
许佳箜没好气地抬眼瞥了眼时今安,快步走到了时今安前方,走向黑暗处。
他都不怕镜头,她躲什么。
反正,躲也躲不过去。
不知道白斯年和秦梓筱现在遇到的场景是否相同,走过小路,一点点昏黄赤红的光亮下,是前方阴森森的墓碑,许佳箜侧身看向落后半个身位的时今安,眼底闪过一丝饶有兴趣。
“时今安,你要是害怕,我就走前面了哈。”
良久,没听到时今安的回复,许佳箜也不气恼,笑嘻嘻地继续道,“你可是时影帝诶,我记得当时提名影帝的还是部悬疑片,演得那么吓人,没想到胆子那么小……”
“你看了?”
时今安突然的发问打断了许佳箜的幸灾乐祸,许佳箜猛然住嘴,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得意忘形。
暴露了……
“……那天晚上那么多热搜,怎么会有人不知道,前方好像有人影!”
与其说人影,更像是鬼影,成簇的灰色阴影投射在冰冷的墓碑上,像是片片流动的水流,前方的灯光变得更加昏暗。
时今安抿起双唇,加快步伐,眼神落在许佳箜柔顺的短发上,紧跟着她。
忽然间,两个缠着满身绷带的人影分别从左右窜出,整个人直接扑向许佳箜和时今安,配合着一刹那绿幽幽的瘆人大灯,望着视野里突然放大的狰狞面具脸,许佳箜下意识后退一步,左手无名指碰上一抹温热。
许佳箜僵在原地,头皮直接麻了半片,如同被npc吓傻了般,从指间传来的触感让她直接战栗一刻。
时今安真被npc吓傻了吧,刚刚竟然顺手握住了她的无名指,甚至好像还重重地捏了一下!!!
下一刻,时今安和许佳箜都像触电般,不约而同地相背而去,镜头记录着二人被npc吓得夺路而逃的身影。
许佳箜双手握起又舒展,酥酥麻麻的感觉被无限放大,她想将左手放进口袋,抬手时才突然想起自己今天穿的衬衣,没有口袋。
“走吧......”
npc敬业地在身边表演完,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时今安清冷平缓的声线里掺了些许沙哑,恍惚间,依旧是年少时耳边的声声呼唤。
许佳箜动了动耳朵,沉默地跟在时今安身后,一前一后,一快一慢地走出了鬼屋。
站在出口处的二人都很沉默,几次目光在空气中相遇,又极快地分开,就像两条交织的平行线,直到白斯年拖着秦梓筱出来。
说是“拖”一点不为过,秦梓筱半边身子都挂在白斯年的左臂后,低着头,闭紧双眼,口中还一直低声询问着,“到了吗?到了吗?”
“出来了,梓筱。”
“今安!”
听到许佳箜温柔的声音,秦梓筱终于鼓起勇气抬头,她的视线中仿佛只有时今安,望着时今安撇着嘴,语气里也带了哭腔,“今安哥,鬼屋好可怕,这是我第一次走完鬼屋。”
要不是为了时今安,秦梓筱绝对不会答应节目组,不是都说鬼屋的刺激气氛利于增进感情吗?她怎么就和时今安走散了!
亏大发了!
望着似乎想过来抱抱自己的秦梓筱,时今安毫不犹豫地轻侧身,不动声色地抬脚向许佳箜身旁走去。
下一秒,正准备看热闹的许佳箜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向前送去,她本能地抬起双手想维持住平衡,正好迎上了“投怀送抱”的秦梓筱,镜头完美记录下许佳箜恰到好处的安慰之举。
“我们去坐旋转木马吧。”
白斯年望向明显惊魂未定的秦梓筱,提出的建议得到许佳箜和时今安的点头响应。
路过园区里的主题商店,在节目组的“安利”下,众人进去采购一番,装点了自己。
望着试着戴起狐狸发箍的时今安,秦梓筱也感兴趣地拿起了一个狐狸发箍;而许佳箜和白斯年选择了兔子图案的发箍。
“好看吗?”
许佳箜站在镜子前,侧头看向旁边的白斯年,白斯年满眼笑意地点点头,又拿起了一双成对的兔子玩偶挂链,“这个也很可爱,带一个吧。”
许佳箜盯着白斯年的眼睛一瞬,垂下眼眸,仿佛有些害羞,又偷偷扬起浅浅的笑意,轻声应了声。
“走吧,时间不早了。”
时今安冷冷的声音从商店门口传来,许佳箜一抬头就看到了时今安双手插兜,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和白斯年,深邃的眼睛隔着距离,看不清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