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明了心迹的俩人,相处起来明显比之前更加亲密。孙良添主动为港生吹干了秀发后,让对方先回房休息,自己则守着电话等待着消息。
晚上十点整,mike那边正式确认洪泰地盘上的场子的确都准时关停。室内熄灯,大门上锁,就连洪泰仔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看来今晚没办法对洪泰动手了。不得不说,洪泰龙头眉叔确实够有魄力!”
对于mike的感慨,孙良添也深有体会。这么多店铺一晚上的关停要损失多少钱,孙良添想都不敢想。关键是这笔钱还得自己补进去,普通人哪敢做这个主,眉叔却是说做就做。仅凭这一点,就胜过江湖上绝大多数人。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mike问道。
“暂时按兵不动,看看情况再说。洪泰既然已经有所防备,我们就不能轻易冒险。不过,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寻找新的机会。”孙良添冷静地分析道。
“好的,我会继续留意洪泰的动向。”mike点头应道。
“mike,你那边不能掉以轻心。洪泰今天到底是放假,还是正好趁着不用看场子,专门调人来报复,谁都说不准!让兄弟们小心点总没错!”
“这个我心里有数!烂命全那边随时注意着消息,我这里也散出去不少‘耳朵’。”
见mike做事稳妥,孙良添也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这样最好,洪泰的状态维持不了几天,这两天你们就辛苦一下。还有,让大莱那边动起来!”
“明白!”
“有事联系我,挂了!”
把事情嘱托给手下后,孙良添打着哈欠也回到了房间内。
卧室里吸顶大灯早已经熄灭,唯一的光源是床头的两盏小壁灯。
通过壁灯的光线,孙良添隐隐约约能看出港生正挤在床边上,被单几乎要盖满她半张脸。
也不知睡了没!
孙良添摇了摇头,还是选择尽量小点声。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轻轻掀起薄被钻了进去。
“啪嗒~”小壁灯被随手关闭,房间内复归黑暗。
好一会儿,悠长的呼吸声从孙良添那边传来。假寐的港生终于睁开了双眸,一双媚眼在黑暗中不断转换着不同的情绪。
她之前洗澡花费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并不完全是因为女性普遍耗时更长的缘故。更多的是因为她忐忑的内心。
当两人已经明确了对方的心意之后,再一同躺在床上的时候,很难不会发生一些事情。即使她对孙良添有再多的好感,但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心中难免有些慌乱。
更何况,今天她成功办理了身份证明,这无疑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大家为此也喝了不少酒。在酒精的作用下,做出一些过分的举动也是有可能的。
然而,事实却出乎她的意料。孙良添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借着酒劲试图推动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相反,他在客厅打完电话后就直接回到床上睡觉了,甚至连昨晚那不太安分的手都没有丝毫动静。
这让港生既感到松了一口气,同时又不禁心生怨念!
怎么着!我很丑吗?连碰我的兴趣都没有,就光顾着睡觉?
所以,有时候女人的心思你别猜,不管怎么做,在她们眼中都是错!
就在港生忿忿不平的同时,不得不怀疑起了自己的魅力,连带着埋怨起了孙良添的不解风情。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并不是孙良添有意当个柳下惠。实在是太累了,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以至于一沾到枕头就不由自主地进入了梦乡。
“唉~”
一声幽怨的长叹后,属于港生那边的薄被中有了起伏。一条玉臂朝旁边的男人所躺着的位置摸索着,最终缠上了对方。一如昨夜男人所做的那样。
孙良添似有所觉,但只是稍稍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终究没有睁开眼。
不过他的好梦并没有持续太久,一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他拉回到现实。
骂骂咧咧地摸到噪音来源,孙良添不情不愿地走出了卧室,防止打扰到一旁的港生。
电话是大莱打来的,孙良添还特意注意了一下时间,正值凌晨十二点出头。按理说这个时间段,大莱应该正带人砸潇洒的场子才对。
这时候突然致电给自己,孙良添有了预感,眼下这通电话里的消息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孙良添来到龙头边上伸手接了点冷水抹脸,提提神后,这才接起电话。
“喂?”
“喂,天哥。大莱啊!”
孙良添听出大莱声音里带着焦急,一颗心又沉了三分:“大莱,有什么事?”
“我们这边是遇到了一点事,不敢随意处置,所以想让天哥你拿主意!”
随后大莱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
原来按照计划,大莱这组人算得上是孙良添手下今晚唯一有任务的,任务也很简单,就是帮潇洒的两间录像厅做做免费的拆迁工作。
这事大莱可太熟了,到了目的地发现潇洒的店门果然都上了锁,原本应该看场子的手下不知所踪。他也不客气,当即掏出一个大力钳绞断门锁,一伙人蜂拥进了店里。
接下来的事,可谓是轻车熟路,打砸的打砸,扫荡的扫荡,甚至还分出两人放风。
不得不说,大莱对于孙良添的命令那真是百分百完美执行。甚至有时还会发挥主观能动性,自觉加码。
总之,潇洒这个花费了大量心血才装修好的录像厅,很快就被一行人拆得跟个清水毛坯房无异。
对此大莱还不满足。又从车上找来了凿子,搭配铁锤,玩起了“八十、八十”的游戏。真就没打算留下一根电线铜丝。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削株除根的行为,引出了后续的惊人发现。
“…就是这样,我们砸其中一堵墙的时候,发现是个空心墙。暗门在影像柜的后方。在里面我们发现了八套'港纸',还有一些'零钱',另外还有现金大概二十几万!”
什么港纸、零钱、现金?
孙良添因为没睡清醒的缘故,一下子被大莱搞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嗯大莱这是在跟自己打暗语。
'港纸',可直接吸食的海洛因。
'零钱',用塑料密封袋装起来的零散海洛因,大大小小各不同,主要根据买家需求装填。阿威被污蔑贩毒的就是这种。
至于现金,那应该就是真的现金了,想必是没有入账的毒资。
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孙良添原本还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变得无比清醒。'零钱'不算,光那八套'港纸'已经绝对算得上是大案了。
就这个量,放在北边的话,是足够一个人在靶场体验整整一个昼夜了。
“大莱,你是说潇洒的场子里藏了个毒窝?”
“那倒不是,应该只是个存放点。用来散货的中转站,没有发现制毒工具。而且这里只是'港纸',并没有发现'四仔'。”
大莱这么说,孙良添就明白了。'四仔'是高纯度海洛因碱,金三角这些地方外运的毒品其实就是这些,最着名的就是传说中的“双狮踩地球”。
由于直接吸食会致命,所以一般到了目的地后会由买家进行二次加工稀释,成品就是可直接吸食的海洛因,港岛这边称为'港纸'。
既然大莱那边没有发现加工设备和'四仔',那就说明加工点另在他处,这里只是个'仓'。
至于加工厂存不存在,孙良添一点都没怀疑。八套'港纸',如果只是下面的经销商,是决计拿不出这么大的量。只有上游毒贩才有这个实力。
此事非同小可,由不得孙良添不慎重。
“大莱,这事几个人知道?”
“我们这组十五个人,除了两个在放风,其他人都知道有个暗室。至于里面具体是什么,只有最先发现的四个人,再加上我一共五个人。”
听到这,孙良添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还好知道的人并不多。
“大莱,你现在旁边还有其他人吗?”
“没了,就我一个。”
“那好,我有事交代你,接下来的话,你给我听清楚。”
随着大莱郑重地“嗯”了一声,孙良添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开口道:“你找个包,把这些海洛因全部装起来,找个地方给埋了,权当没发现过。”
“埋了?”大莱闻言一怔,他原本以为天哥会让自己报警。
毕竟作为此处业主的潇洒是得罪了天哥的,这么一个可以让他在苦窑待到死的机会,怎么说都不应该放过才对。
“没错,埋了!”孙良添肯定的回答,让大莱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记得埋的时候你一个人去,小心别让人给跟踪了。
还有,就是注意点安全。要是路上遇到条子检查,这个量的毒品能让你稳稳吃个终身监禁。所以眼神放亮点!”
末了,孙良添还好心的提醒了一下,主打就是让大莱小心、小心、再小心。
大莱虽然不知道自家大佬想要干什么,但是还是当即点头应下:“天哥,我明白!对了,那二十几万现金…”
“你和兄弟们分了吧!”
“分了?”大莱再次确认道。这是二十多万港纸,不是两千多块,就这么让自己兄弟几个分了?
面对大莱的不可置信,孙良添毫不在意。
“嗯,你看着分,哥几个今天也辛苦了。收了钱,记得让手下人把嘴巴给闭紧点,最好把事全都烂到肚子里!这事要是捅出去,谁都落不到好!”
“天哥,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交代清楚。这些兄弟跟我这么久,心里都敞亮着呢!”大莱隔着电话,拍拍胸脯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