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季铃用的口红都是大牌子,白阖在化妆品方面不会亏待季铃。
女儿好看,说出去也长脸。
而季铃书包里的那支口红,只是一只杂牌口红,压根不可能是白阖会给季铃准备的东西。
于是白阖顺藤摸瓜,发现了更令人震惊的事情。
季铃在她眼皮子底下谈恋爱了,而且已经谈了小半年。
荒唐,简直是荒唐!
白阖拿着那支口红,脸上浮起一抹狠厉的笑意。
她指尖一转,将那口红来来回回看了个遍,最后红唇一扬,肆意疯狂的笑了起来。
她的女儿,可真是让他刮目相看啊。
“夫人。”
管家适时上前,微微弯腰,带来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夫人,小姐不在学校,也不在房间。”
“根据监控录像表明,小姐很有可能和人爬墙离开了学校,她带走了自己的首饰和衣服,但是并不多。”
简而言之,季铃和人私奔了。
白阖将口红放到一边,红唇一扬,眼中的火焰却一刻也没有下去过。
“抓、回、来。”
管家再次弯腰,恭敬的点头:“是,夫人。”
季铃和季幽都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他心疼两个孩子,却也无可奈何。
夫人的决定,不是谁都可以插手的。
季铃如今的行为,无异于在夫人最后的底线上蹦跶。
他不敢想象夫人会用怎么样的手段来处理这件事情。
在气头上的白阖,可不会在意后果。
私奔是季铃早早就准备好的事情,但是日期原本不在今天。
她是在发现自己口红不见了以后产生的想法,因为她自己也知道白阖的可怕。
要是白阖发现那支口红的话,一定会狠狠的惩罚她,不单单是惩罚她,连她的男朋友也会受到牵连。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和男朋友私奔,毫不犹豫的私奔,说不定这样还会有一点逃跑离开的可能性。
这是最笨的方法,也是被重重控制下,季铃能想到的最优选择。
她一刻也不想要再回到以前的生活。
自由是毒药,让人尝过之后便不会再愿意过没有自由的生活。
哪怕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但季铃还是太过年轻,她小小的翅膀根本飞不到哪里,在她当首饰的时候终于还是被人给抓了回去。
而出卖她的人,正是她那心心念念的男朋友。
季铃被压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向男友。
男生的嘴唇嗫嚅几下,最终还是将头撇过去,不忍心看季铃那万念俱灰的表情。
“阿铃,他们威胁我的家人,你可以不管你的家人跟我远走高飞,但是我不可以... ...我还有未来。”
“对不起!你就当做我是个混蛋,辜负了你。”
“... ...对不起。”
男生掩面痛哭,一直重复着对不起这三个字,却不敢抬头看季铃一眼。
他毕竟也是喜欢季铃的。
只是在亲人和季铃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家人,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己的前途。
“李钟!你这个懦夫!你这个懦夫!”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们,我恨死你们了!”
“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为什么你们不能去死啊!”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既然逃不掉,便只能大喊大叫的宣泄自己的不满。
季铃恨李钟的背叛,可她更恨自己母亲的冷血无情。
她恨季家的所有人。
为什么她要过这样令人窒息的人生,可别人却能够自由自在的选择自己的人生?
凭什么?
她不甘心。
但季铃就是再不甘心,也终究被抓回了季家。
白阖将季幽喊下来,让他坐在一旁,想要让他好好看看季铃忤逆自己的代价。
季铃被绑在地上,她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神空洞无光,该骂的也早就在路上骂完了。
如今的季铃,心如死灰。
白阖抬起她的下巴,将她拖到沙发前,拿起那支廉价的口红,然后将盖子拔开。
口红缓缓被白阖扭出来,她看着季铃的脸,嘲讽出声:“怎么?我听说你在路上骂的挺狠的啊?怎么到了这里就骂不出来了?”
“你该不会还在想着那个出卖你的小男朋友吧?说起来还真是可笑,我一派人去他家里,他家里人就着急忙慌的给他打电话,结果他想都没想就供出了你们两个的位置。”
“你说,他到底是真的喜欢你,还是假的喜欢你啊?”
白阖尖锐的指甲划伤了季铃的脸,但是她却不以为意,甚至将口红涂到她的脸上,缓缓写下了两个大字。
她一边写,一边继续嘲讽:“我精心养育你,就是让你倒贴给别人,去当便宜货的?”
“一支十几块钱的假大牌口红你就被人勾走,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季铃?”
“用便宜货的滋味好吗?我瞧着你也是很享受的呢,为了一个便宜货忤逆我,去和他离家出走,你心里一定很畅快吧?蠢货!”
在写完字以后,白阖漫不经心的扔掉口红,鲜红的指尖放在自己下巴处,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她似乎是觉得还不够满意,向一边一直低着头的季幽走去:“抬头!我要你好好看着,这就是忤逆我的下场。”
“要是你敢忤逆我,你也是这个下场!”
白阖对于季幽要比季铃放心的多,就像是季铃想的那样,季幽是她最完美的作品,她对自己的作品有自信。
季幽从小到大都很少让她失望过。
但是该震慑还是要震慑,以防季幽真的有那个心思。
“抬头!”
“我叫你抬头!”
季幽迟迟不愿抬头,白阖发了狠,直接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没有收力,季幽的脸很快就红肿一片。
少年抬起头来,眸子里没有一丝光彩。
被浓重窒息感包裹的不止是季铃,还有季幽。
他和季铃一样,此刻只感到深深的无力和麻木。
白阖就像是枷锁,将他们困在季家,困在她的手中,让他们两个人只能成为她手心里逗她开心的玩偶,而没有属于自己的思想,也没有属于自己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