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初说粉色的蛇,是夏油杰在装傻。
“去梦里吧。”生无不给五条悟任何幻想的机会:“多做梦,什么都会梦到的。”
“欸?”
“另外,你要是还不用无下限术式的话,今晚你绝对会感冒的。”
五条悟用身体挡住了风,同时也挡住了飘起来的雨。
那些雨全部融进了他的衣服里,就连他那头发都因为雨水塌了下去。
看上去像是没有烘干的拖把。
五条悟很洒脱地甩了甩头发,故意把水甩到生无脸上:“以后咒力消失,我总要习惯没有无下限术式的生活,现在就当是演练了。”
听到他这么说,生无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笑得五条悟背后有些凉。
当然这不只是心理上的凉,还有客观意义上的凉。
“你……不会还想让我住狱门疆吧?!”他想到了这个极为惊悚的可能。
生无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五条悟一眼。
就算她想这么干,也得看这个世上还有没有狱门疆这种东西。
要知道,虎杖仁放出了羂索,羂索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把狱门疆丢进火山口,或者八千米的海沟。
羂索可不会留下能困住她的监狱。
“我只是在看,为什么会有自找苦吃的傻子。”生无“切”了一声:“没有无下限术式的普通人,下雨了会躲。”
正常人会借用工具,而不是磨炼自己对雨的耐力。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
好像……是这个道理……
“好了,不要再送了。”生无抬手接过雨伞。
她还有其他的事要做,不打算带着五条悟一起去。
毕竟这个咒术界的最强者,在世人眼中是死亡状态,现在还是继续保持更好。
他要是活着,反而能增长那些术师们的信心。
“之后你要去哪里?”五条悟问。
“去当御三家的家主。”生无回答。
五条悟微怔:“你应该知道……好吧,祝你玩得开心。”
他问的不是这个,生无不愿意回答他想知道的答案。
“当然。”
生无挥挥手,撑着伞独自离开。
雨水从丝连成一条线,云与地仿佛成为一体。
走出去很远,生无悠然回首。
雨中没有人停留。
不使用无下限术式的正常人,是要躲雨的。
生无带着加茂宪纪到了加茂氏的宅院。
霓虹的老式宅院外,停放了一辆又一辆的豪车,有很多人在院中议论,没一个人敢大声谈论。
咒术界看不见的未来让他们心慌,红面獠牙的自爆式攻击让他们胆怯。
一想到还有更厉害的两面宿傩没解决,术师们更加害怕。
“那个人不是能命令两面宿傩吗?”
“御三家已经送出去了,却没有任何回响,那个人是不是在骗我们?”
“咒术界难道真的要到此为止了吗?”
那些讨论声,在生无踏入加茂氏宅院时瞬间停止。
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走进来的粉发少女,脸上都有着按捺不住的激动。
计划成功了!
加茂宪纪恭敬地为生无引路,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现在的状况,也不允许他有多余的心思。
作为一颗被利用的棋子,一旦有多余的心思,会很痛苦。
生无停在院落中央。
她冷冷开口:“头抬得太高了。”
话音落下,“唰”地一声,所有人整齐划一地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地面,没有一个人抬头。
加茂宪纪的腰已经弯了下去,不过他看到了生无脸上好奇的神情,腰只弯了一半。
接着,他的眼角抽了抽。
生无扫视四周,发现所有人都老老实实跪着,没一个人单膝跪地,表情中满是惊讶。
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
看来羂索替她吹了不少牛。
而加茂宪纪也看出来了,生无完全是突发奇想试试效果,没想到装逼能这么成功。
生无不禁“啧”了声。
这些人都跪得太低了,完全没有她发挥的余地啊。
算了。
还是去折腾羂索吧。
想到这里,生无抬脚离开。
庭院中的术师们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对上生无,他们心中还是很恐惧的。
不仅恐惧生无那掌控生死的能力,还恐惧生无可以剥夺咒力的能力。
死与失去咒力,是他们都无法接受的结局。
远离那群人,生无慢悠悠开口:“眯眯眼,一会儿我让羂索把你母亲放了,你直接带着你母亲离开,爱去哪儿去哪儿。”
加茂宪纪想说他有名字。
不过看在自己母亲安危的份上,他愿意忍。
“或者直接去关着你母亲的房间,先把你母亲放了也是可以的。”生无提出了更好的建议。
昨天宿傩来了这里,他不仅知道羂索把人关起来的习惯,还根据虎杖悠仁和伏黑惠的位置,推测出了加茂宪纪母亲被放在了哪个房间。
只能说,关键时刻要防备熟人的背刺。
加茂宪纪心中一惊:“我,我不知道……”
“你说过,你不知道你母亲被关在哪里,不用再重复了。”生无指了个方向:“正好我知道,走吧。”
那些借口听听就算了。
从加茂宪纪出现在盘星教的那一刻,大家都知道他是羂索安排过来的眼线。
只不过盘星教内,实在是没有什么算得上秘密的事,所以没人在意他到底是不是眼线。
把他当第二个小吉对待就好了。
加茂宪纪的脚步停下。
尽管生无说得轻松,可他不敢赌。
羂索接到了生无到来的消息,同时也会清楚她在这里的一举一动。
那么羂索足以赶在生无之前控制住他的母亲……
加茂宪纪不了解生无和羂索之间的关系。
别人不了解,生无没打算苛责。
她跟着加茂宪纪一起停在这里,懒洋洋地开口:“母亲大人,别躲着了,来接我。”
“我答应了天元老登,给你留三天的命,就不会在三天内杀你的。”
“母亲大人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吱一声。”
生无没有大嗓门,也没有敞开了嗓子大喊。
她的声音,传出去不到五米,就消失在了雨声中。
她不觉得尴尬,但加茂宪纪替她尴尬。
这要是没有得到回应……
“吱。”
啊?
竟然真的有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