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很好,但是关我什么事?”生无摊手耸肩:“我是他俩计划外的,大家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他没在意过我的死活,我在意他的死活干嘛。”
总是称呼羂索为[母亲大人],纯属是想恶心他,并不是在呼唤爱。
对她说这些话,真把她当成三五岁的小孩子了?
搞笑。
生无对着天元伸出了手:“别说那些多余的,今天正好来了个律师,你可以拟遗嘱了。”
无论有没有用,先拟上再说。
到时候把遗嘱丢给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两个人绝对能把事情解决掉。
毕竟他们在针对咒术界高层方面,有着自己独特的办法。
“龙生无,虽然我不喜欢羂索的一些做法,可是……她做这些事,有她不为人知的初衷……”
天元还在努力。
“你都说了不为人知,那就不要让人知道了。”生无根本不按照天元的想法去说。
在生无看来,整个咒术界应该是个巨大的轮回。
现代的夏油杰和五条悟,平安时代的堕天和天使。
更久远的,是羂索和天元的话,那可真是一点惊喜也没有。
并且这些故事里,都有个被忽视的后勤。
现代是家入硝子,平安时代是里梅,换作羂索和天元的时代……
呵,管她呢。
生无拍拍手:“好了,遗言到此结束,老登,我们去见律师立遗嘱咯~”
要是再磨磨唧唧得,等到高专的那些学生回来了,还要给天元定罪才能杀。
否则少年们绝对会纠结,然后怀疑爱与正义。
还是不要这么麻烦了。
想说的话接二连三被打断,天元的情绪不是很好。
原本她准备好了安然赴死,现在则是被激起了怒气。
“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吗?”天元隐忍着怒气:“不在乎真相和对错,全凭自己的心意来对待别人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天元想象不到咒术界的未来。
五条悟好歹会被大局善恶限制,而生无竟然不在乎这些……
生无不雅观地掏掏耳朵:“天元,还记得上次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吗?”
上次,是五条悟杀死咒术界高层,天元特意请去了生无。
审判没有完成,生无和天元的聊天也没有多少。
不过天元还是记得,生无问的问题。
生无问,在天元看来,究竟是霓虹普通人类对生无重要,还是天元的存在对生无重要。
天元很是不解:“现在提起那个问题……”
“现在告诉你最终的答案——我的开心最重要。”
生无不禁笑了起来:“真相,对错,重要吗?”
“你想告诉我真相和对错,只不过是因为我掌控着你们的生死。”
“真的在乎对错的话,你们会告诉那些被杀的人和咒灵们,他们究竟为了什么遭受了这场无妄之灾吗?”
“你口中的真相,你口中的对错,是以你为主观来看待的。”
“但是自从你们搞出了笼罩整个霓虹的结界,让霓虹的负面能量超出正常范围后,你就没有资格谈对错了。”
“至于真相,也不过是想唤起我的怜悯之心,认为你们有改错之心,只是走错了路,然后放过你们这些罪魁祸首。”
“我放过了你们,那么那些直接或间接死于你们手中的生命,又有谁来放过他们。”
面对生无说得这些,天元不知道该怎么再说出口。
如果是羂索的话,大概会把生无拖进道德洼地,然后用一种乌鸦不要笑黑猪黑的语气,将这个话题结束。
天元想到羂索的应对方式,她抿了抿唇开口质问:“咒术界的每一个人,没有一个人手中是没有沾上鲜血的。”
“夏油杰本就是诅咒师,胀相在涉谷里也杀了很多人,五条悟在做任务的时候,也会误伤一些人。”
“说了这么多,你不想放过我,只有我和羂索吧。”
“你设置的结界,会让很多人死在咒灵和泳者手中,从这一点上来说,你是羂索的共犯。”
“你又是以何种立场来审判我们呢?”
说到最后,天元的怒气涌到头顶,一步步走近。
直到走到生无的面前,她才停下来脚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得甚至有些暧昧。
原本站在生无身边的五条悟,则是退后了一步,他不想离老登太近。
不过他的手指,始终瞄准天元。
谁也别想从他的手下逃走。
天元看着生无的眼睛,试图看到漠然之外的情绪。
可是什么也没有。
生无坦然地与天元对视,两秒后嗤笑出声。
“我从没说过我是对的,只是你一厢情愿认为,我心中对错很重要。”她笑吟吟的说:“至于审判你的立场?”
一只手缓缓抬起。
在暗无天光的房间里,是没有任何影子的。
可是那只本该是人类的手指,形态开始有了不同寻常的变化。
这样的变化,让影子出现在天元的心中。
“审判你不需要立场。”
锋利地爪子落下,天元的腹部被掏空一个大洞。
她低头看着那道伤口,想要用咒力恢复,可身体什么力量都调动不起来。
一千多年来,天元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咚,咚。”
上下两截落地的时间不同,声音则是交错响起。
天元那咒灵化的身体,在逐渐恢复成她原本的样子。
那双总是冷静睿智的眼眸中,有着和相貌年纪般配的茫然。
“龙生无。”
天元视线的焦点,最终落在生无的身上。
生无拽着五条悟的衣袖擦手,不想理会这个老登。
太麻烦了,早知道让宿傩来切了。
这事他擅长。
死亡即将到来,敌人却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
天元气极反笑:“你以为你赢了吗?”
“何止,炸完鬼厕,我直接赢麻了。”
生无知道是怎么气人的。
在她这里,没有含笑九泉,只有死不瞑目。
三途河贵宾一位~
“你不会也要说有人会继承你的遗志,最后达成你的目的吧?”生无反问。
这俩老闺蜜一个在狱门疆里,一个断成了两截,没人能继承了。
宿傩继承不了,那个到现在还没有露面的爹,同样继承不了。
天元用尽最后力气微笑。
“呵,等你被捧上神位,却被当作怪物的那天,你就会知道——”
“你没有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