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意外,生无搬回了盘星教,在这里暂时过渡两天。
胀相则是连招呼都不打就跑了。
跑去哪里,没人知道。
盘星教的地盘很大,咒灵们还有陀艮的领域藏身,所以生无根本找不到胀相的下落。
“你和他聊过什么吗?”夏油杰随口道:“他临走前,像是在躲避什么。”
生无回想:“没说过分的话,只是重复了一遍,我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妹妹而已,他应该是怀疑,但又不敢完全否认吧。”
胀相不是虎杖悠仁,他清楚自己是怎样诞生,也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异父异母,还能是亲兄妹……”
当夏油杰把这件事当作真实发生的事来思考时,他发现自己的想象力开始匮乏。
这种复杂的伦理真的存在吗?
生无指向装死的羂索:“对啊,你问问他就知道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了。”
“现在胀相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等他捋顺了因果逻辑,再确定他确实有其他的弟弟妹妹之后,母亲大人大概就要心烦了。”
胀相的母亲是人类,父亲是咒灵,在孕育的过程中,混合了加茂宪伦的血液和咒力。
加茂宪伦是一百五十年前的咒术师,按照常理来说,他活不到这个时候。
所以哪怕看到夏油杰脑门上的缝合线,他也没有把同样脑门上有缝合线的加茂宪伦,同现代的夏油杰联系在一起。
一直到他确定,他有个十几岁的弟弟之后,才明白两个皮囊,都由羂索操控。
到那个时候,胀相就会和羂索反目,因为他最讨厌的人就是加茂宪伦。
羂索是虎杖悠仁的母亲,加茂宪伦是胀相的父亲之一,所以两人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原本简单的血缘关系,硬生生被羂索搞成了伦理大战。
“他的能力,能为我造成什么麻烦?”提起胀相,羂索有些不屑:“就算他和虎杖悠仁联手,又能怎么样呢?”
生无摊手耸肩。
有一说一,俩人还真拿羂索没办法。
毕竟按照故事设定,羂索没有死在那兄弟二人的手里,所以哪怕虎杖悠仁变成了第二个宿傩,那也得羂索活着才能交手。
“也没说怎么样,母亲大人你反应太大了。”生无不由得讥讽。
羂索凉凉的回了句:“如果你能和我站在同一阵营,我绝对会心平气和的跟你聊这些事情。”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生无挑眉看向羂索。
看来她露了真身,竟然让羂索心理破防了。
真不禁吓。
“其实让我站在母亲大人这边,做起来并不困难。”她勾了勾唇:“只要把你的计划,还有你制造的那些伦理大戏都说清楚,我就无条件支持母亲大人的任何决定。”
反正羂索也活不过今年,说点儿好话哄哄他吧。
然而羂索冷哼一声,并没有利用这些拉拢生无的想法。
“母亲大人不说,我可以猜啊。千年前两面宿傩的事情我不了解,可是有其他人了解啊。夏油杰,你了解吗?”
她在咒术界还是有点人脉的。
如果夏油杰不了解,那她就去问五条悟。
身为菅原氏和藤原氏后代,咒术界御三家之一五条家的家主,五条悟绝对知道很多历史。
到时候她拼凑一下,差不多就能还原出羂索究竟整了多少幺蛾子。
夏油杰认真思考:“我知道一些,但不多。”
他把泡好的茶端给生无,接着坐在羂索的对面,等待生无的问题。
“哦,宿傩的亲生母亲是谁,咒术界应该有历史记载吧?”
这个世界的主线是围绕着宿傩进行的,只要知道宿傩的来历,很多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然而夏油杰不知道。
他在高专学习的时候,两面宿傩没有复活,所以也没有多少人去特意了解宿傩。
哪怕这位是千年前的诅咒之王,授课也是随意带过,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过。
宿傩的来历,术式,以及试图祓除的过程,高专一概没有教过。
生无单手托腮,手指在脸颊上一敲一顿,听着夏油杰解释的时候,还不忘打量羂索的表情。
最后夏油杰得出结论:“去问戴天,也许能知道的更清楚。”
“他说,他了解的不多,只知道自己是不祥之人,不想提及那些过去。”
生无不是没有尝试过,可戴天嘴巴很严,他还没有成长到足以不在乎别人的年纪,也没有足够的实力,所以从没有聊过这些。
听到这句话,羂索不禁又冷笑。
生无可不惯着他的臭脾气:“有什么可笑的,你以为你们不说,我猜不出来?”
“不敢记载,也不敢让整个咒术界人尽皆知,从而流传后代,输了不公开宿傩术式,不报复和宿傩有关的血脉,那宿傩只能千年前咒术师家族里的人。”
“要不然以咒术界高层那些腐烂的心眼,绝对要说——把粉头发的都杀干净,那有可能是第二个宿傩。”
“推导出宿傩原本是咒术界大家族的子孙,接下来不就很好推论了吗。”
生无竖起四根手指头:“加茂家,祖上阴阳师,宿傩是僧,排除一个。”
“禅院家,盛产天与暴君,和宿傩的体质很像,但家族术式和宿傩的不匹配,另外宿傩很馋禅院家传的十影法,却不是爱而不得的馋,所以再排除一个。”
“那就只剩下五条家,还有个创造简易领域的芦屋贞纲家了。”
霓虹屁大点儿地方,咒术界家族用手指头就能数出来。
听着生无的分析,夏油杰若有所思:“芦屋?只听说有简易领域流传下来,但芦屋的后代……”
没听说过。
“芦屋贞纲创造简易领域的初衷,是为了保护弱小的弟子,不被诅咒师骚扰,我记得没错吧?”生无看向羂索。
身为诅咒师,不是被咒灵骚扰,而是被诅咒师骚扰,这其中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
基本可以确定,芦屋家在那时被咒术界排挤,却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被咒术界判以死刑,所以只是无休止的骚扰。
芦屋贞纲是平安时代的人,和宿傩活着的时候处于同个时代……
夏油杰点头,肯定了生无的说法。
至于羂索,他面无表情,继续装死。
反倒是他体内的宿傩露出一张嘴:“继续说,我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