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宛如晴空里突然炸响的一道惊雷。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了何氏的脸上,众人顿时都惊呆了,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半晌回不过神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胖海,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大声吼道:“娘,你怎么能打人呢!?”话语中带着浓浓的责备。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何氏身边,心疼地抚摸着她那已经微微红肿的脸颊,眼中满是关切:“夫人,你没事吧!?”
何氏眼中闪着泪花,嘴角疼得微微抽搐:“有事,我嘴角疼。”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再次遭受这样的屈辱。多少年了,整整二十年啊,她都没再挨过老太婆的巴掌了。原本以为那些不堪的过往已经彻底成为历史,可没想到时隔多年,老太婆竟又给了她这么一份“大礼”。她心里清楚,这样的婆婆,若是继续留在家中,日后必定是家宅不宁,不得安生。
静香和胖虎在一旁早已怒火中烧,他们敬爱娘亲,在他们心中,娘亲就是这世上最温柔善良的人,如今看到娘亲被打,怎能不气愤?
老太婆却还在那里得瑟,她仰着脖子,满脸的嚣张:“我打她又怎么了?一个不听话的儿媳妇,我还打不得了?就她矫情,挨个巴掌就在那里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
她眼神中透露出对何氏的厌恶,其实她就是见不得儿子对何氏百般维护,在她心里,自己才是胖海的亲娘,可胖海却总是向着何氏,在她看来,胖海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静香气得小脸通红,她二话不说,转身冲进厨房,不一会儿,就端了一盆水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
只见她双手一扬,那盆水就朝着老太婆泼了过去,口中还愤愤地说道:“嘴巴那么臭,好好洗洗吧!”老太婆顿时被淋成了落汤鸡,水珠顺着她的头发和脸颊不停地流淌,她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狼狈至极。
老太婆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静香大骂:“哎呦!你这个赔钱货,居然敢针对我,我打死你。”
说着,她抡起拳头就朝着静香冲了过去。
静香机灵得很,她身形一闪,就跑到了院子外,老太婆在后面紧追不舍,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静香边跑边回头看那追来的老太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故意放慢了脚步,等老太婆快追上时,又猛地加快速度,就像一只灵活的小兔子。
老太婆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却怎么也抓不住静香,气得她哇哇大叫。
“死丫头,你给我站住。”
院子外有个猪圈,静香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从旁边捡起一根树枝,朝着猪圈里的猪挥了挥,那些猪受到惊吓,开始在猪圈里乱跑乱撞,发出“哼哼”的叫声,猪圈里顿时一片混乱。
静香看准时机,一闪身躲到了猪圈旁的柴堆后面。
老太婆追过来,正弯着腰喘着粗气,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头猪猛地从猪圈里冲了出来,直奔她而去。
那猪横冲直撞,气势汹汹,老太婆吓得脸色惨白,嘴唇都在颤抖,她转身就跑,可慌乱之中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她那原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此刻更是沾满了泥巴和杂草,脸上也糊满了泥巴,看上去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威严。
静香从柴堆后探出头来,看到老太婆这副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老太婆听到笑声,知道是静香搞的鬼,气得大骂:“你这个小贱人,看我抓到你不扒了你的皮!”说着,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双手在地上胡乱地摸索着,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静香可没打算就此放过她,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一些辣椒粉。
她悄悄地绕到老太婆的侧面,像个小机灵鬼一样,脚步轻盈,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等老太婆刚站起身,还没来得及站稳,静香就猛地把辣椒粉朝着她撒了过去。
这时,一阵风吹过,辣椒粉在风中飘散开来,直接扑向老太婆的脸。
“啊!我的眼睛!”老太婆惨叫起来,她双手不停地在脸上乱抹,试图把辣椒粉弄掉,可这一擦,却把辣椒粉抹得更开了,眼睛和脸都被辣得通红,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院子外乱转,嘴里还不停地骂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
“你个jian丫头,我可是你亲祖母,你敢这么对我,你要遭天打雷劈。”
静香看着她的惨状,拍了拍小手,大声说道:“这就是你欺负我娘的下场,以后你要是再敢胡作非为,有你好受的!”
说完,她昂着头,像个得胜的小将军一样,转身往屋里走去,留下老太婆在院子外继续鬼哭狼嚎。
屋内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纷纷走了出来。
胖海看到他娘的样子,又好气又无奈,他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何氏则是一脸解气的表情,虽然嘴角还疼着,但心里舒畅了许多,她觉得女儿这,真是大快人心。
而胖虎则笑着对静香竖起了大拇指,称赞她干得漂亮,眼中满是对妹妹的赞赏。
何氏看到老太婆被整得这么惨,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啊,但嘴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这时,金氏却阴阳怪气地讽刺何氏:“哎哟哟,我说大伯母啊,您瞧瞧,您这可是生了个好女儿呀!居然连奶奶都敢作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要是这事传了出去,将来还有哪个男人敢娶静香这样的泼妇一样的女子当妻子啊?”
何氏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她猛地转过头,瞪着金氏,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大声回道:“哼!我生的女儿自然是好的,用不着你来评头论足!再说了,我女儿将来能不能嫁得出去,也轮不到你来操心!倒是你,还是先操心一下你们家那个胖妞能不能嫁出去吧!”
金氏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因为胖妞正是她和胖河所生的女儿。
他们夫妻二人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平日里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将其宠溺得无法无天。
再加上家里条件不错,又没有儿子,所以胖妞从小就吃得好穿得好,养得白白胖胖的,那身材就像个小胖墩儿,走几步路都气喘吁吁的。
金氏气鼓鼓地指着何氏骂道:“你……”
然而何氏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她的话继续说道:“你什么你?我可清楚得很,你们家胖妞可比我们家静香还要大两岁呢!现在你家胖妞都还没许配人家,你反倒来操心起我们家静香来了,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何氏的这番话可谓是句句都戳在了金氏的心窝子里,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让金氏气得差点晕过去。
但她又找不到反驳何氏的话,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何氏,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收拾她一顿。
金氏看何氏更不顺眼了,在她眼中,何氏现在成了官家人,身份地位都压她一头,她是又嫉妒又恨。
在她心里,何氏就不应该过得比她好,何氏就应该还是住在茅草屋的村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扬眉吐气。
老太婆还在院子外鬼哭狼嚎,她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没天理了,没天理了,孙女打祖母了,大家快来看啊!孙女要打死祖母了。”
她扯着嗓子大声呼喊,那声音在院子外回荡,她今日就是要让这个臭丫头好看,让大家都来指责静香。
果然,老太婆的叫声吸引了不少人前来观看。
有人发出了疑问:“这是怎么回事?那老太太怎么坐在地上,头发还湿答答的?”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都对眼前的这一幕感到好奇和惊讶。
老太婆的手?着静香“是她,是她把我这个老太婆弄成这样子的。”
老太婆此时的样子看起来狼狈不堪,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头皮上,衣服也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
她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指着静香,眼中满是怨恨和指责。
静香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老太婆的表演,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屑。
她知道老太婆这样做只是为了引起众人的同情和关注,但她并不想理会老太婆的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