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这个时候,静香她娘何氏以及嫂子萍儿刚刚从外面溜达回来。
阳光有些刺眼,两人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映在有些尘土的小道上。
只见胖虎他娘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你小婶到底安得什么心啊?凭什么要我一个人去伺候公婆呢?还要我出钱又出力,这像话吗?
当初分家的时候,家里的田地全都分给了你小婶,那一片片肥沃的土地,就像宝贝似的全进了她的口袋。
而我和你公公却分到了一屁股的债务来偿还,那债务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
现在看到胖虎当官了,她又想起来胖虎是他们家的人了,那眼神里透着的算计,真是让人恶心,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她眉头紧皱,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喷出来,脸色涨得通红,脚步也因气愤变得有些急促。
萍儿挺着个大肚子,像顶着一个巨大的皮球,行动有些迟缓。
她连忙上前安慰道:“婆婆,您可千万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呀。”
她一手扶着腰,一手轻轻拉着婆婆的衣袖,眼中满是担忧。
萍儿已经怀胎九月有余,按理说是差不多要生了,但是她的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胎儿稳如老狗。
胖虎他娘看着萍儿的肚子,时常嘀咕着怎么这孩子如此沉得住气。
所以胖虎他娘提议出去多走动走动,想着或许这样能让孩子快点出生。
恰逢出去走动之时,恰好碰上了胖虎他小婶和奶奶。
那小婶穿着一身光鲜亮丽的衣裳,头上的发钗在阳光下闪着光,而奶奶则拄着拐杖,眼神依旧犀利。
这两人一看到她和胖虎他娘就开始说三道四,说什么何氏不敬公婆,只顾着自己享福。
那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周围路过的人听到,话语就像一根根刺,直往何氏的心口扎。
可把何氏气得够呛,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手指紧紧地攥着衣角,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可眼中的愤怒却怎么也藏不住。
胖虎他娘满脸怒气地说道:“我也不想生气啊,但我就是越想越气不过!你那个小婶自从嫁过来以后,就一直喜欢耍心眼、使坏招。
就像那次,偷偷藏起了我们家的粮食,害得我们饿了好几天。而且胖虎他奶奶也是个偏心眼的,特别疼爱你小叔子,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先紧着他。
小时候,有一块新的布料,本来胖虎他爹也有份,可就因为奶奶的偏心,全给了小叔子。也就只有你公公为人老实,甚至就连你小叔子成亲都是你公公出钱给操办的,那可是我们辛辛苦苦攒下的钱啊。”
何氏年轻时没少被公婆磋磨。
那时候的日子,就像阴霾笼罩着,看不到一丝阳光。
原因是她五年都没生孩子,公婆以为她不能生,还要胖虎他爹休了何氏另外再娶。
那一天,公婆的话就像冰冷的刀,狠狠地砍在他们夫妻二人的心上。
谁知道胖虎他爹不肯,他紧紧地拉着何氏的手,眼神坚定。
忤逆二老的后果就是,胖虎他爹也被赶了出去。
当天晚上就分了家,分家时胖虎他爹和娘什么都没分到,就留下一间破旧的茅草屋给他们住,那茅草屋四处漏风,下雨天屋里全是积水。
还分了一屁股的债,那些写着数字的纸张,就像是催命符。
那时候胖虎他娘,因为五年无所出自己理亏,也不敢说什么,和胖虎他爹灰溜溜的离开了家,就这样两人在茅草屋过上了自己的小日子。
夜晚的寒风从茅草的缝隙里钻进来,两人只能相互依偎取暖。
谁知道他们搬出老宅后的第二个月,胖虎他娘居然就有了身孕,就是怀了胖虎。
这个消息就像一道光照进了黑暗的生活。
胖虎的爷爷奶奶还不信,说是何氏水性杨花在外面勾搭别人怀上的野种。
他们的话就像恶毒的诅咒,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
何氏那个气得口无遮拦,破口骂道,她说肯定是她和二老八字不合,所以克的她连孩子都怀不上,这不一搬出来她还不到一个月就怀上了。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中满是委屈和愤怒。
媳妇儿敢忤逆公公婆婆,那可就要被戳脊梁骨了,胖虎的爷爷奶奶骂何氏不守妇道,不孝敬公婆,还要打死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狰狞的表情,挥舞的拐杖,仿佛要把何氏吞噬。
最后是胖虎他爹站出来护着娘俩,他张开双臂,像一堵墙一样挡在前面。
不然的话胖虎可能还未出生就被打死了。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胖虎他爹居然连夜搬家,不让媳妇和爹娘有接触。
那夜的月光冷冷地照着,他们带着简单的行囊,匆匆离开了熟悉又陌生的村子。
胖虎他爹这种做法,可把两位老人家给气坏了,养大的儿子居然跟别人跑了??
他们在村里到处哭诉,可村民们也只是私下里议论纷纷。
就这样胖虎安全的出生了,他的哭声在那个简陋的新家里显得格外响亮,就像是对命运的一种宣告。
紧接着,他的妹妹静香也出生了,两个孩子就像两颗希望的种子,在这个小家庭里茁壮成长。
也是前些时日,胖虎当了官,又重新搬家,搬到了京城外,本以为能过上平静的日子,谁知道又碰上了胖虎爷爷奶奶和小婶一家。
小婶一家在京城外做了点小买卖,日子过得还算滋润,可那贪婪的心思却一点没变,看到胖虎当官了,又想来攀附,可过去的那些恩怨,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被抹去的呢?
何氏回到家后,依然气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