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十六名地下党同志从牢房里救出来,又暂时把他们安置在一间监狱后勤区的杂物间里。
这座提篮桥监狱,除了四周的监狱院墙,有机枪手,了望台,高高的铁丝网,实际内部在晚上的巡逻力度并不是很严密。
特别是监狱后勤区这边,凌晨更是没有一支巡逻队会来这里进行巡逻。
利用这座监狱外紧内松的情况,在凌晨三点之前,楚天恒不但将这十六名地下党同志安置在了这处杂物间里,还为他们人人都弄到了一身日军的军装换上。
做完这一切,楚天恒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此时距离凌晨的三点钟已经不足十分钟了!
为了不引起监狱里其他日军士兵的怀疑,楚天恒便赶紧返回了之前的日军休息室。
回到休息室的大通铺这里,里面的日军一个比一个睡得死。
楚天恒也赶紧脱下了自己的日军军装,悄悄爬上自己的铺位,将铺盖盖在自己的身上,装出睡着了的样子。
然而当他刚刚躺下没多久,时间便来到了凌晨三点。
这个时候,一名负责专门叫醒这些休息的队友,让他们起来换岗的日军便出现在了休息室门口。
“起来了,都起来了,三点钟了,该去换岗了啊!”
随着这名日军士兵,准点来叫醒休息室里睡觉的队友们。
刚刚还在呼呼大睡的日军士兵们,纷纷摇晃着昏昏沉沉睡眼惺忪的脑袋爬了起来。
为了不占用第二批队友睡觉休息的时间,哪怕他们还不是很清醒,都还是迷迷糊糊的开始赶紧穿衣服穿鞋子。
楚天恒根本就没有睡着,他掐着点回到休息室这里,也是不想让睡在旁边的日军士兵发现他的异常而已。
躺在大通铺上,楚天恒就听到旁边的日军士兵已经起来了。
于是他也没有再继续装睡,缓缓坐起来以后,还伸了个懒腰!
“八嘎,我都还没怎么睡呢,怎么就三点钟了!”
“唉,这夜班真是难熬啊!”
楚天恒抱怨了两句,也并没有引起周围人的过多关注。
等楚天恒穿好衣服,穿上鞋子的时候,休息室里已经有大量的日军士兵,已经出门去各自的岗位换岗了。
楚天恒穿好衣服裤子,便背上自己的步枪,向监狱的侧门那边走去。
回到侧门的岗亭这里,楚天恒就看到高山泰成已经坐在了岗亭里,正冷得不断的搓手,翘首以盼着他的到来。
“高山君,不好意思,起床慢了一点,耽搁了几分钟,现在你赶紧去休息吧!”
回到侧门的岗亭这里,楚天恒便让高山泰成赶紧去休息。
这个时候高山泰成早就有些熬不住,夜晚有些下雾,他一个人在侧门的岗亭里是又冷又困。
好不容易熬到三点钟,他迟迟等不到新井良一过来换岗,心里自然还是有些意见。
不过听到新井良一为耽误的那几分钟道了歉,高山泰成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打着哈切,强撑着沉重的眼皮,跟楚天恒点点头,就快步往休息室那边走了过去。
此时的高山泰成,只希望赶紧钻进温暖的被窝,美美的睡上几个小时再说。
提篮桥监狱的那些高层官员,至少也要七点过才会来监狱里上班。
他们能睡到六点过,等监狱领导来上班的时候,他们也已经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
看着高山泰成迫不及待往休息室走去的背影,楚天恒在确定他已经离开以后。
便趁着监狱还有其他日军在走动的机会,他便冒险离开了侧门的岗亭这里。
这个时候侧门便处于无人看守的状态,一旦被巡逻的日军士兵发现,他今晚就可能会被处罚。
不过之前楚天恒,就已经计算好了从侧门去到那处杂物间的最近距离。
哪怕这个时候他从了望台的探照灯下面走过,也不会引起了望台上的日军士兵怀疑。
毕竟现在是第一批休息的日军,跟第二批休息的日军进行换岗的时间。
监狱里有大量日军士兵走动,也是非常正常的情形。
于是抄近路,直接暴露在监狱日军士兵的探照灯之下,楚天恒很快就抄近路,来到了杂物间这里。
为了确保行动的安全,楚天恒肯定不可能一次将十六个人一起带去侧门那里。
最安全的做法,便是一次两三个人,跟在楚天恒的身后,往侧门那里走去。
这样做,即便中途被其他日军撞见了,楚天恒也能几句话就搪塞过去。
而一旦一次带的人太多,被发现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
于是第一次楚天恒只带了三名地下党同志出来,让他们跟在自己的身后。
这个时候换岗去休息的第二批日军士兵,仍然在陆陆续续往休息室那边走去。
楚天恒带着这三名身体状况最好的地下党同志,先是假装往休息室的方向走过去。
路上即便遇到了日军士兵,他们也没有怎么在意楚天恒这一行人。
他们这些第二批休息的日军士兵已经又累又困,巴不得赶紧去小睡一下,自然没有心思理会楚天恒等人。
楚天恒带着这三人走得比较慢,当距离侧门那边不远以后,他们就立刻改变了走路的方向。
于是在了望台的探照灯下,楚天恒带着三人大摇大摆的就去了侧门这里。
了望台上的探照灯光柱,从他们这几名身穿日军军装的人头顶上划过,甚至都没有多停留一下。
确定他们这几人并没有被了望台上的日军士兵所怀疑,楚天恒便带着这三人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只用了十分钟不到,楚天恒就将三人安全带到了提篮桥监狱的侧门。
然而当楚天恒回到提篮桥监狱的侧门岗亭时,他刚刚那十分钟不在这里的情况,似乎并没有被巡逻的日军士兵发现。
毕竟他离开的那十分钟,不少的岗位才刚刚完成换岗,不少的巡逻队员还在原地交接换岗的工作。
这一下子救出了三名地下党的同志,楚天恒便让其中的两人立刻离开了提篮桥监狱。
他俩穿着日军军装,很快就消失在沪上夜晚的漆黑街道上。
而楚天恒则留下了一人帮自己在侧门这里站岗。
毕竟这处岗亭夜晚有人站岗,才不会让远处巡逻的日军士兵发现异常。
也才能为剩下的地下党同志们争取到更多的撤离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