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觉应其实知道班级里积极的其实只有一个林朝夕,他都已经在心底琢磨好了,等他问了过后,没有人回复,就指定季梧去左边放礼花。
让班级第一第二来放,在他看来实在合理,可最后却被高胜利横插一脚,破坏了自己周密的计划。
特别是他还是买来礼花棒的那个人,他自己提了,难道还能让他不放不成?
看着高胜利,王觉应上下审视,突然眼前一亮——他的校服不知什么时候,被撕破了两个口。
“你校服被撕破了两个口,你来放肯定不行。”
高胜利一听,眼神顿时黯淡了,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季梧,你过来放这个礼花吧。”
季梧正旁观吃瓜,突然被王觉应cue到,有点懵。
用手指了指自己。
“我吗?”
王觉应本来并不怎么开心,看到季梧还傻站在那里懵b,表情舒缓了一些,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对季梧点头。
“就是你。”
林朝夕站在右侧,天真地看着他们。
站在不远处的易观棋看着王觉应的举动,让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眼中满是愤怒与不平。
季梧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了,看着高胜利难过又有些嫉妒的眼神,他和全班都有些沉默。
季梧心思急转,嘴角有些苦涩。
“这是要把我放到火上烤呀,王老师,不带这样的。”
没敢说这话,所幸智商还行,赶紧帮王觉应想了个主意。
“王老师,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去保安室那边和高胜利换件衣服,这样高胜利来放这个礼花就应该没问题了。
您觉得怎么样?”
王觉应被季梧噎了一下,双目瞪过去。
“人家摄影师还在等着,不需要时间吗?你们不需要继续回去上课吗?这么多老师没有别的事情要忙吗?还去换衣服?你赶紧过来拍照!”
全班噤若寒蝉。
摄影师听到王觉应的话,实在是没想到自己一个陌生人吃个瓜,因果还能沾到自己身上,恐怖如斯。
易观棋觉得季梧这个计划可行,可看到王觉应这么激动,还是不愿意让高胜利放礼花,眼中的怒火更盛,觉得自己不应该袖手旁观,举起手来。
“王老师,我还有一个办法!”
王觉应有些烦躁。
“你说。”
“我建议由您自己来放烟花,最好是站在全班中间,左手右手各一个。”
全班想到王觉应拿着两个礼花棒双炮齐鸣的场面,顿时都笑了。
王觉应被气得不轻。
“季梧,你真的不来?”
季梧看着王觉应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是大圣人,但好歹还是有点道德水平的,人家自己想放买的礼花棒,他再去夺过来,多少就有点不合适了。
现在这情况,谁去谁是大纱币。
“薛坤,季梧不来放你来放。”
“好的,老师。”
薛坤也一直是班级前五,是一个性子软弱的男生。
听到王觉应叫他,薛坤应了一声,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在高胜利遗憾的目光中,薛坤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了礼花棒。
站到林朝夕对面,薛坤多少还是有些开心的,毕竟开朗活泼漂亮的女孩子谁不喜欢呢?
在多数人的沉默和少数人的开心中,摄影师拍下了礼花乍现的一幕。
有一个奶油蛋糕,有一个巧克力蛋糕,摄影师也蹭了一小块。
学生烦恼来的快,去得也快,只有易观棋拿着蛋糕对走到季梧身边对他小声吐槽。
“王偏心真可恶,明明是人家高胜利买的礼花棒,还不让他放。”
季梧点头,也是叹了口气。
“王老师在很多事情上做得确实不够好。”
可季梧并没有吐槽,不是他得到了王觉应的偏心而不好意思评价。
只是季梧前世见多了更让人感到恶心的事,整个人对这些事情,已经看淡了,可笑又可悲。
老师们不光吃了蛋糕,每个老师还收到了三张手抄明信片,都很开心。
季梧接下来的十来天,除了做前世的回顾、暑假与高中计划,还给王觉应写了一封信,信中也有对王觉应的一番劝告。
“王老师,我是您的学生季梧。
写这封信的时候,思绪万千。
首先,我必须感谢您三年来的谆谆教诲,也感谢您这三年来对班级的贡献……”
转眼就到了考前最后一天,这天下午,王觉应站在台上,给所有学生讲述了一遍考前注意事项。
“……今天的话,我就讲到这里,剩下的时间,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了,不过记得不要出校门。”
接着,王觉应依次让班级前十名进了他办公室谈话,第一个就是季梧。
对他们语重心长地叮嘱一番后,王觉应才算长舒了一口气。
王觉应讲述完,感觉念头还有些不通达,起身,去上了个厕所。
看到王觉应去了卫生间,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溜进了办公室。
易观棋拿着一封字写得歪歪扭扭的信悄悄靠近了王觉应的办公桌,看到王觉应的公文包,赶快打开,然后将信塞到公文包里,就溜了出去。
在易观棋出去后没多久,季梧也偷偷溜了进来,看着王觉应包里的另一封信,神色有些复杂,但也不敢到这里看,只能将自己的信也放了进去,然后火速离开事发地点。
王觉应上完厕所后感觉浑身通畅,等到放学铃声响起来,他就提着自己的公文包走了。
教室里的大家也陆陆续续告别。
季梧带着雪洛走在路上,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呼喊。
“季道友,你等一下。”
易观棋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赶了上来。
另一边,王觉应咳嗽了一声,有点想吐痰,连忙打开公文包,拿了一张纸,也注意到了包里突然出现的两封信。
他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看来还是有同学知道感恩的。”
拿出了第一封信,字写得歪歪扭扭的,他也看不出来这是谁的字,似乎是有意的。
“季道友,今天我真是开心呐,实在是太爽了。”
“易道友,你是怎么爽了?”
季梧明知故问,一脸感兴趣地问。虽然知道易观棋放了封信在王觉应公文包中,但还是配合着易观棋,演视而不见。
易观棋双手插兜,抬头望天。
“想当年,金戈铁马,我一人勇闯敌营,给了敌方将领沉重一击。
过后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季梧眨了眨眼。
“易道友,说话的方式请简单点。”
“季道友,我辈修仙者说话就该如此,你怎能让我说得简单点呢?
好吧,简单来说,就是我捅了老虎屁股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