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以阴阳五行为基础,根据人体脏腑经络,重在实践。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体系。可是因为人为的封闭,很少交流,造成了它的落后,加上中医好多东西无法解释,又添上了一层神秘。
学会了人体经络穴位,掌握了针灸术,也算一名高超的郎中了。
中医强调治,疗,养。所谓治,就是治病,生死攸关,施展手段,此为救治。所谓疗,就是疗伤,祛除内外伤疾。合称为治疗。手法分为两种,一是引,一是攻。引就是排除进入身体的毒物,恢复正常机能。手法较为温和,可以立见成效,可以缓慢好转。全在施术者的能力。攻,就是以药物进入身体,攻击中和排除毒物,所谓养,养身养气养生,靠的是自身。
在此之上,还有一种高深的方法就是修。修武,修行,修道行。
中医药在长期的实践中得出的治疗方法,称之为药方。
人生于自然,融于自然。采自然万物以治疗人体。所以说万物皆可入药,只不过有些方法不对路,治疗效果不明显,所谓的疑难杂症就是没有找到治疗的方法。
没有治不了的病,只有看不透的症。
古方流传的不多,虽然能搜集到一些,可效果还待验证。要想用好药物,就要对各种药物充分的了解,深入的钻研,反复的论证,再经过实践,才可以拿出来用。
是药三分毒,不可以马虎半分。
古代的医学书籍可以借鉴,但不可以全信,入门学其精髓然后自创。唐代有药王孙思邈,精通针灸,所传鬼门十三针,神乎其神,现在还作为研究课题。深谙药理,传说他只要看到一种中药,就能判定它的药性,有千金方传世。同时他更是强调养,有养生十三口诀。
针灸主要是疏通经络,协调阴阳,调和气血。也就是引。可是人体一旦出现病症,针灸便只能缓解,不能根除。这就需要用攻的方法,以药物消除症状。药物无数,组合万变,至今所得的药方也不过沧海之一粟罢了。而流传下来的真正见效的更是少之又少。
学会不难,学成也容易,精通却是如同登天,行医经年累月,才见皮毛,至老也不敢称明了,越老越是谦虚,甚至自卑。所谓的老中医,唯经验而已。
就针灸来说,技法高超的数不胜数,但是遇到众多的疾患却是束手无策。人体已知的经络就是这些,未知的会有多少呢?墨守前人的经验而不知开创,怎么可能进步呢?
药方固然重要,但仔细思量却又说不出其中的道理,只是在实践中起了作用罢了。所以不能迷信它,要想着推翻它,重新来过,创出更有效的方子。
我之所以多年不再行医,主要原因也在于此,自己都弄不明白,胡乱给人用药,实在有害人之嫌疑。
外公不急不躁,轻声的讲出。叶宇陈艳分坐两边,专心地听着。
“你们俩有别人不具备的条件,多花点时间和心思在上面,说不定能创出绝世的成就来。小宇有过目不忘之能,加上你们的梦幻空间,无限的时间可以商讨研究。很期待能出现两位在世神医啊。”
“古人有传,轩辕炼药成,服之成仙。当然传说不可信,可是,要是真的炼出神丹来,服一粒增寿百年,千年,甚至长生不老,哈哈,也是有可能的啊。”
“练武练气,增强自身,功法有限。呼吸天地之精气,吸收天地精华,确实可以提高自身修行的速度。”
“学习步骤安排好,先学习中医药理论,看这几本药典,然后认识药草,再了解药方。”外公说,“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相信自己,走自己的道路,不受已有的医学路子限制。”
外面天寒地冻,北风呼啸,室内,爷三围在火炉旁,叶宇和陈艳各捧着一本经书在认真的阅读,外公老神在在,手里捧着茶壶,不时的喝上一口。
遇有疑问,外公只是三言两语,不加评论,免得干扰两人的理解。
实在难以解释清楚,叶宇陈艳便拉着外公一起进入梦幻空间,商讨一番,得到想要的解答便离开,再次阅读经书。
以叶宇之能,凭借梦幻空间,用了一整天的时间,直到傍晚五点,才勉强读通了素问的内容。
“晚上,你们自己探讨吧,阴阳五行学说包罗万象,不止这一点内容。道法自然,似是而非,难以琢磨。”外公说着,站起身来。
“不求多,不求有多大的收获,用一晚上的时间探讨,希望能更多的理解它。”叶宇说。
“嗯。”陈艳应道。
回到休息的房间,舍不得浪费时间,直接进入到梦幻空间,一起研究探讨其中的道理。
时间悠长,问题越是探讨越是繁多。
“人生于自然,而又高于自然,可以利用自然以改善自身,不是一味的遵循。调节阴阳,改善五行,强壮身体,固精培元,养气修神,以达久远。”
“可是前路艰难,连个参考也没有。全靠自己琢磨。”
“前人能做到,我们也可以。毕竟还有提示在前呢。”
“你要做什么我都陪着。”
“修行功法固然重要,外物利用同样不可缺少。过年后我们就去黄山,挖那几样灵草。”
“可是,你会炼药吗?”
“那就再等等,是我心急了。”
“现在把阴阳五行学说列为唯心,真是毫无道理。”陈艳不忿地说,“而且,我们要是把探讨的结果告诉外公,不知他会不会赞同?”
“我们的理解是正确的。前人的学说来源于大自然,我们也是以此推演而出的。所谓有阴阳,五行,脉象,藏象,只是假借而已,总要表达出来以利后来的理解。万物循环往复,五行之学不过窥其一斑,变化繁多,不能墨守成规,掌握其本质,随时随地变化,才能适应自然,利用自然,从而超出自然。”
“照我们的理解,前人的理论有诸多的不合理,所谓的药方也没有了神秘感,我们可以自创一些有用的药方,治疗疑难的病症。”
“我们才看了半部,还是多看看,希望能得到更多的启发。”
接下来的学习顺利了许多,专心的学习,对外界的事务不闻不问。用了三天的时间,把古代的五部经典医书看完,见识增长了许多。连同外公也是受益良多。以前也学习了一些古医学知识,只是药方没有刻意的去记忆。
年二十一,两人一起来到吴庄,请教吴老并参观吴玲的临床诊断。
“宇哥哥,艳姐姐,欢迎来找我玩。”吴玲高兴地跳到两人面前,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含着灵性,继而又扁着嘴,“哼,出双入对的,来我这里,是不是取笑我没人要啊。”
“小小丫头,懂个什么。”叶宇笑道。
“哪里小了。处处小看我,亏我叫你哥哥呢。”
“是谁背地里叫我叶猴子来的。”
“是谁?你告诉我,我扎死他。”
“别捣乱,我向爷爷请教问题。”
“要请教问题,可以请教我啊。医术上的问题,我都懂。”吴玲自傲地说。
“也行,看看你临床,学习经验。”
“想要取经,我可是要收费的。不过,艳姐姐不用,我带你去病房。猴子不准进来。”吴玲拉着陈艳向病房走去,回头给叶宇一个白眼。
“小宇,过来,我考问你几个问题,看你学到了什么程度。”吴老说道。
叶宇没有把自己的感悟讲出来,只是依据书本上的知识来回答吴老的考问。几个问题都不深奥,算是基础性的知识。吴老听到叶宇回答自如而且熟练,点点头。
“俗话说,尽信书不如无书,医学也是如此,学习古人,却不能墨守成规。须知时势变化,相信自己,才能做得更好。”吴老教训道。
“是的,外公也说,迷信古方是最蠢的医生。”
“老杨说话总是那么直爽。古方也是要看的,从中学习古人的智慧,然后再根据实际有所改变。中医从来都没有严格的约束,具体的运用全在医者依实际来把握。”
“因人而异?”
“是啊。药方上有些用量只是说少许,一杯,一瓶,一把,哈哈,这个就不好掌握了吧?全靠医生的经验了。说不清楚。病情的轻重,病人的年龄,体格,重量等等吧,酌情处理。”
“我去病房看看吧,都是怎么给病人治病的。”叶宇说。
“你别进去,那是妇科。”
“噢。”叶宇赶紧回来。
来治病的有三十多人,住下的却只有四人。其他人只是拿点药便离开了。
吴玲忙来忙去,陈艳跟在后面,手里托着药盘,如一个学徒。吴玲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的表情,亲切的语言和病人交谈。
“大婶,你这病好转多了,再吃三付药就会好了。来,让我姐姐给您扎几针,好的更快一些。以后要注意腿部保暖。”吴玲轻快地说。
“让她扎啊,她行不行啊。还是你来扎吧。”
“我姐姐扎针比我还熟练呢。嘻嘻,艳姐姐被人看不起呢。”
说着又去跟下一个人看病。
“宇哥哥,这位大叔交给你了,一定要看好了啊,别砸了我的招牌。”
“你倒是会支使人。”叶宇说着,还是听命的拉住大叔的手,“心火虚,内郁结,肾水亏,经络不通,俞穴堵塞,嗯,大叔这病可是很严重啊,不早点治的话,命不长啊。”
“你胡说八道,我一点病都没有。吴叔昨天给我看的,好好的。”来人挣开叶宇的手,大声叫道。
“没病来这捣乱啊。不知道这里很忙的吗?交钱,一百块,便宜你了。”叶宇不善地盯着他。
来人吓了一跳,收敛了态度,“不会要这么多吧,只是把下脉。”
“不多,我给人看病都是收金子。”叶宇目光不转。
“给,给钱还不行吗。”说完,赶紧掏出钱来,数了数放到桌上。
叶宇一把扫进抽屉里,“下一位。”
“我让玲儿看,我没带那么多钱。”一位大嫂说。
“我来给你看吧,不收你的钱。”叶宇和气地说。
大嫂不知如何说了,叶宇不等她坐下,伸手拉过她的胳膊,点了两下,再向上抬起,在她肋下点了两下。然后放下。
“好了,以后睡觉的时候不要靠墙,这是寒气入体,才造成半边身子不畅的。”叶宇交代道。
大嫂活动了下胳膊,麻木不在了。高兴地笑了,“小伙子还真是神了。多少钱?”
“不要钱。”叶宇挥了下手,“下一位。”
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在儿子的搀扶下走进来,叶宇看到来人,摇了摇头,心火将熄,经络不显,命不久矣。
不等叶宇说话,吴玲开口说道,“吴大哥,前天不是给你讲过了吗?让你们去城里的大医院看看,我这里没有那种药啊。”
“玲儿妹妹,昨天去了,医院不让住院,唉,也是没带够钱。还是你来给爹看看吧。”
“吴大哥,我知道你孝顺,可爷爷都没办法的啊。”吴玲为难地说。
“快过年了,就是让爹撑到年后也好啊。”
“给你说过两次就是不信我的话,非要到大医院才相信。你把大伯带回家吧,好好伺候着。”
“再给看看吧,扎一针也好啊。”吴大哥央求道。
“不是不给看啊,吴大哥,爷爷也没办法的啊,我更不行了。”吴玲推辞道,“那位大婶过来吧,我给您看看。”
叶宇看向吴玲,嘴张了张。
“你比我厉害吗?多管闲事,现在老实的站在后面,看着。艳姐姐就比你听话。”吴玲面色严肃地对叶宇说。一改往日的嬉闹模样。
接下来,叶宇老实的站在后面,陈艳不时的帮着吴玲做些事情。
直忙到中午,爷爷前来接手,三人才离开去吃午饭。
“艳姐姐,我训你的夫君了,会不会生我的气啊?”吴玲又恢复了玩闹的性子。
“不生气,扎死他也不管。谁让他做错事了呢。”陈艳白了叶宇一眼。
“我不是因为多收了那人钱生气,他成天的来打扰我,想要我嫁给他的儿子,痴心妄想。可是,宇哥哥不收那大嫂的钱,自己做好人,让我以后还怎么收钱啊,我还指望着挣钱当嫁妆呢。”
“你这忙活半天才收了二百多块钱,还包括我帮着挣的一百。养活吴家这一大家子人,你能剩几个?”叶宇一副同情的样子。
“要你管!”吴玲生气地说,“给人看病,该收的就收,不该收的不收。不像你那样一会做恶人,一会做烂好人。开门做生意要平和。”
“为什么又不愿意给吴大哥家人治一下呢?施一次针少说也能收几十块吧。”
“看病治人,能治的就治,不能治的就不治。让人家费钱财,自己又白用功,治不了,坏了自己的招牌。”吴玲认真地说,“多活几天有什么意义。向天借寿命吗?借谁的寿命?”
“玲儿说的对。从医不仅仅是技术,还要医德为先啊。”
“别给我戴高帽了。我只是守杏林的规矩罢了。”吴玲正经地说,“别说话了,抓紧吃饭,下午还会很忙的。”
赶紧吃,吃了一碗又盛一碗。吴玲只吃了一碗便不吃了。看着两人大口的吃。
“这么能吃!宇哥哥要努力挣钱啊,不然养不起媳妇,别饿跑了。”
“不会,馒头能管饱。”叶宇说,“这么小气,吃你顿饭说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