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二婶给安排好床铺,“小宇,艳儿,入睡吧,天不早了。你们是睡一起还是分开?”
城里的住房紧张,三个房间,没法再分开安排。
陈艳笑笑,“二婶,按农村规矩,我早是叶家的人啦,还分开干嘛。“
“是啊,看我迷糊了。你们睡吧,卫生间有热水,外间有茶瓶,自己倒茶喝。需要啥喊我。“
“不用啥的,婶也去睡吧。“
一夜无话,五点时醒来,两人洗漱完毕,在房间里放了一万块钱,写了一张纸条,说是给爷爷奶奶的过年礼,告别二叔二婶,早早的离开了。
天色微明,路上的车辆极少,城市道路通畅一些,没有结冰。可出了城便减下了速度。不知道哪一块就会有一片结冰。车子尽量的靠中间行走。车速控制在五十左右。
“想不到二叔所在的工厂这么高级。”
“国家现在以经济为中心,停滞了军事工业的发展,回头来要花费多大的精力才能恢复到原来的程度,浪费了大量的人才啊。”
出了淮城,路上不再有结冰,田野里也没有积雪。原来是出了降雪区了。来往的车辆扬起路上的尘土和落叶,北风呼啸着,树梢间发出呜呜的声响。天空阴沉着,太阳被乌云遮挡着,只露出一个昏黄的小点。车速正常,不敢加速,因为风太大了。两个小时,到了商城。两人交换驾驶,阵阵的冷风吹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外面太冷了,没有厚点的毛衣,穿着大衣也顶不住寒意。
“过惯了温暖适宜的环境,就忘了恶劣的天气了。”
“以此为戒。”
出了商城,风小了,天气更加的阴沉,雪花开始降落。飘飘洒洒的落下,时而随风飞舞。雪越下越大,车窗上蒙上了一层水,不时的打开雨刷刷动一下。
“天知道我们回来,下雪迎接呢。”
闻知仙子返乡台,漫天飞舞蝴蝶魂。
冰晶玉洁通神路,琼光摇曳满乾坤。
不一会,路上便有些湿了。叶宇不觉加速前行,车子如一道黑色的幽灵穿行在纯白的世界。雪花漫天卷地的落下来,如无尽的雪幕,遮挡着前路。
半小时,原来的田野河流全蒙上了一层雪白,成了一片纯净的世界。
来到平镇,还是那个熟悉的场景,十字的街道,北面几顶小棚,聚着许多人,热气不时的冒起,“新出锅的热包子,一块钱十个。”熟悉的乡音高声的吆喝着。
“停车,买一块钱的。”陈艳说,“以前听到这喊声,馋得流口水,却舍不得买。”
车停下,陈艳拉开车门,冒着雪跑进棚下。“大爷,来十块钱的。”
卖包子的老头抬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你是---”
“我是高中学校的学生。”
“你就是那个叫燕子的,上大学的?”
“是的,现在放假了,刚来到这,还没到家呢。给您钱。”
“不要钱,不要钱,刚回到家,我请你吃包子。”老头连声的说,激动的盘子都没拿稳。
陈艳取过一个纸袋,把包子装进去,放下钱,转身回到车上。
“还有叶家的孩子。我就说吗,两人一起的。果然一起回来啦。”
在众人的注目下,车子发动,消失在雪幕中。
路上已有积雪,车轮轧过,留下长长的两条线。回叶庄的路上铺上了石子,不再有颠簸。几分钟便进了庄,开到了家门前。
一声喇叭响,叶宇熄了火。
“这是哪家的小子,打扰老娘的清静。”叶妈笑骂着拉开大门,“看把我儿冻的,小脸都白了。”说着,一件长衣披到陈艳头上,挡住纷扬的雪花。
“妈。”陈艳亲热地叫道。
“妈也不管我,我也冷啊。”叶宇顶着雪花,从车里往下拿东西。
“让你长点记性,冬天回家不知道早备棉衣吗?”叶妈笑着,拿过另一件长衣给叶宇披上,“先进家,等雪停了再拿。”
叶爸也走出来,接过叶宇递来的大包小包,大盒小盒。“什么东西啊,往家带?”
“吃的用的,玩的。我怎么听得你是在骂人啊。”
“还要揍你呢。快进屋来。”
一家人走进堂屋,抖去身上的雪。
叶妈拿过两双棉鞋,“赶紧换上,大冬天还穿着单鞋。仗着车里暖和,下车能受得住吗?”
“妈新做的棉鞋。”陈艳高兴的接过来,脱下鞋换上,“正合脚呢。谢谢妈。”
“四十号的大脚,鞋样都难找。”叶妈随口说道,“还没吃早饭吧?坐着,我给你们端来。”
叶宇也换上新鞋,暖和多了。“爸,家里一直很好吧?”
“平常的日子,能有啥事。倒是你们俩,净让人担心。到你外公家好好讲清,免得惹他生气。”
“知道了。”
叶妈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羊肉面条,快吃吧。”
“妈是算准了我们今天来到家,还没吃早饭?”陈艳问。
“我还知道你们昨天去了你爷爷那里,还好吧?”
“都挺健康的。”陈艳回道,“对了,妈,我还买了包子呢。”跑出去到车上,拿来刚买的包子。
“买这么多。”
“艳说去年没钱买,今年要吃个饱。”
“我们也吃不完,趁热,给你二婶三奶奶送点去。”叶妈说着,取过碗装了两碗,端着出了家门。
两人喝了两碗面条,吃了十几个包子,吃饱了,身上也暖和了。
“家里没有你合身的衣服,你穿我的棉衣吧。”叶宇找出以前的冬季服装,内衣,毛衣,还有棉袄。
陈艳一件件换上,略显得宽大了些,秀丽中平添几分儒雅。
“我这笔直的衣服,也让你穿出曲线来。”叶宇笑着说。
“男人的衣服宽松得很,真舒服,还能遮住身形。以后就穿这个啦。”
“黑色的衣服,不好看,让妈给你做件花色的。”
“不用了,明天就回家了,我有棉衣。”
“我记得你常穿着一件白色的长棉袍的。”
“前年的时候去姥姥家,在聊城买的,二百多块钱呢,算是高档的服装了。”陈艳自豪地说,“当时同学还借着穿呢,可都穿不起来。”
换上了衣服,不再觉得寒冷,下了楼,陪爸妈说话。
大雪纷纷扬扬,如琼花,如碎玉,地上积了有十厘米厚。空气反而有些暖意,不像刚下时的寒冷刺骨。
屋里烧着煤炉,一家人围在旁边。
“今年冬天比往年要冷,而且冷的时间还长。最近几天,气温就回升了。现在又来场大雪。”爸说。
“来的时候,淮城以南几百里都是冰雪,要不然昨天就能到家了。”陈艳说,“这是第几场雪了?”
“一入冬就下,五六场了吧。路上就没干过。前几天气温升了点,这又来次寒流。”
“在南方就没见过雪的影子。最低温度也在十几度,白天更高一些,所以也用不着穿厚衣服。差点就忘了家里冬天的滋味了。”
“这是我们厂子生产的天易手机,第一代机,大了点,不过性能比那些外国机还强。我在里面存好了我和艳的号码,有事就可以联络了。”叶宇把手机盒打开,炫耀似的展示一件巴掌大的厚有五公分的手机。
“不错,拿着挺实在的,难看了点,也没印个标志。”叶爸说。
“样机,还没设计外形,下年回来就给有更好的带来。”
“半年时间就捣鼓出这样的东西?”
“现在生产的主板,技术上还是挺高端的,其它的还没出产品,处在研究阶段。相信很快会有众多技术成形的。取得的成绩还是很大的。”陈艳介绍说。
接下来又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详细的讲述出来,二老安静的听着。
“行大事者不拘小节,死道友不死贫道。继续发布悬赏,不能让他们消停着。伤及无辜也不能算到我们头上。”叶妈说,“旧时的中国死亡盈野,找谁说理去?”
“目前还不到时机,等他们以为事情过去了,松懈下来再发动一次狠的。不把它弄倒,我们难以起来。等我们的众多产品出世,一定还会引得它的制裁的。我想过了,与其被动的受压制,不如先行攻击。当然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不是一次两次能弄倒的。慢慢来,还要尽量的从它的没落中获取最大的好处来。”叶宇说。
“小小年纪就参与到其中。唉,本来只想着让你们好好的学习,毕业后再开创基业。”爸无奈地说。
“算起来也是被逼进其中的。各种遭遇,后又遇到追杀。不得不为。”
“任何的算计都是不自愿的,处在江湖身不由己就是这个意思。退让不是办法,不在这个局中就要入另一个局中。算计吗?就看谁看得远看得准啦。没事,儿子,现在有电话联络,有事问妈,妈给你出主意。什么样的风云应付不了?退让不是男儿,只有勇往直前,斗天斗地斗恶人。”妈爽气地说。
“本来只想慢慢发展的,既然招惹到了我,就不会放过。只是锋芒太露,不好隐身在后了。现在公司的内部事务基本是艳在管着,我都没怎么出力。”
“艳儿多辛苦些吧。理清了就可以放手交给手下来做。”
“不辛苦,正好可以边学边实践。”陈艳说,“外面的事,我帮不上宇的什么忙。”
“你们俩人有梦幻空间,什么事都可以商量着,谋划完全。我们很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