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家报社的内容出来后。
    后边的记者，也相继的报道了。
    不过内容大同小异。
    季雯失望的道，“这些记者的内容都大差不差…”
    季里道，“已经不错了，你还能看到内情。”
    他心道。
    2001年的自由发言还是可以的。
    再往后二十年。
    你看到的，只有官方的不能再官方的，是社会想给你看到的，而不是你想看到的。
    其实要季里说。
    怪可惜的。
    何秀的案子利用好了，是个警醒世人的机会。
    但是。
    这些媒体都没抓住焦点来报。
    但是又很正常。
    不管何秀有多少苦衷。
    到底是一个杀人凶手，没人想知道杀人凶手背后的故事。
    对大部分世人而言，她遭遇再苦，也不是她动手杀人的理由。
    但是对季里而言。
    他要是何秀。
    在这案子里，他恐怕一个都不会留。
    别问，问就是别和疯子谈正常逻辑，没有这东西。
    粤省这边。
    省厅接手了何秀的案子后，看了文案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女人杀了五个人。
    但是这女人，公安出手一个人就抓住。
    她手上五条命。
    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毫无任何身手，更没有任何反侦意识的普通人。
    但也就是这样，案子惊动到了省级，省厅级的电视台，以及省厅相关部门的一些干部，孟久是粤省一位电视台的主持人，她今年四旬，曾在妇联就任，后来发现在妇联很多事，光靠她自己无力，于是她就转行，来到了电视台。
    何秀的案子在她的手里引起了注意。
    一个女人，五条人命。
    孟久最先注意到的是，案子里的五条人命，均是男性。
    公公，婆婆，叔子，弟弟，亲爹。
    唯一的受害者女性是婆婆。
    孟久走访了公安局咨询案子相关，得知案发时，和何秀共处的还有妯娌，姑子，孩子。
    姑子关荷花也中了毒，但是毒性不高。
    公安局判断应该是下毒的水喝少了。
    但孟久在妇联干的时候，以及经常往返深山，见过太多的故事。
    她觉得，倘若不是毒喝少了，而是何秀故意下少了，在最后的时刻，她心软没对这个姑子下手呢？
    她觉得，这个案子的凶手有很大的采访性。
    以及……
    案子的当地县城。
    是全国出了名的重男轻女重灾地，在当地人口中还有法外之地的称呼。
    在这一代，计划生育的时代都阻拦不住这个区域的夫妻生三四五六胎。
    孟久决定出差。
    她和领导申请去采访这案子。
    领导眉头一皱：“你想采访何秀？”
    “没必要吧，一个凶手，再苦再难也不是她杀人的理由，与其采访她，还不如采访受害者。”
    但孟久有感觉，这个采访会很有意义。
    于是她坚持。
    最后经过层层走访，获得了许可。
    可以前往当地在公安局的配合下采访何秀。
    省级这边的事。
    县城的人不知道。
    老季家的也不知道。
    何秀的事闹的沸沸扬扬，何家人的后事还在处理呢，还有的发酵一段时间呢。
    季里没再去关注，年后自建房恢复了动工。
    五层的建筑已经建起了，很气派的立在那。
    现在就差内部的装修加贴瓷砖。
    季语修的是室内设计这块的，季里早就找她把家里自建屋的相关设计都交给她了，季语很快也出了方案，方案拿到手，季里都被惊艳了……
    好吧。
    跨行看不懂。
    就看懂了很高深。
    不过季语能和现场的工人沟通，季里干脆甩手交给她去干了。
    要是以前，季语绝对不想操心的，家里的房子，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女孩子参与进去，只会被亲戚说，又不是你住的，你这么上心做什么。
    做多了。
    还要被季大国亲戚怀疑，是不是对家里的房子有想法，话里话外提点你早点嫁出去，别耽误弟弟。
    说白了。
    就是吃力不讨好。
    但是如今不同了，老四站在前头，把亲戚的话全怼回去。
    房子本来就有我三个姐姐的一份。
    她们有想法怎么了？凭什么她们不能有想法。
    那是应该的，合理的。
    什么财产只留给儿子。
    养老只靠我，我可不干。
    季语就不用有杂七杂八的顾虑，觊觎不觊觎房子另说，至少，季里的安排给足了几个姐姐足够的安全感和信任感。
    季语在做家里自建楼的设计时。
    就难免在这边停留时间要久。
    期间。
    有好几个电话打给季雯，来自沪市。
    季雯不小心接了一次。
    秦录。
    季雯对老四嘀咕，“那公安局大队长两天至少打一次电话来。”
    定时定点。
    周末都不例外。
    季里，“哦。”
    季雯道，“咱把老二留在这，是不不厚道，妨碍人家谈了？你说老二的对象会不有什么想法。”
    季里奇怪道，“他有什么想法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的谁，重要是二姐怎么想。”
    季雯觉得，也是哈。
    老二肯定有分寸的，她开心最重要。
    至于秦录。
    追人就该有追人的态度。
    公安队长怎么了。
    身份悬殊太差他们老季家还要考虑能不能要他呢，万一给老二脸色看咋办。
    话是这么嘀咕的。
    不过季里和季雯背地里都各自算着，要怎么给二姐抬身价，真要和那大队长谈了，也不能让二姐在他们家面前差了底气不是，哪怕不是秦录，是其他人也可以。
    一层房子，季里觉得是不够的。
    大姐，三姐，在羊城有房子。
    可三姐不在羊城发展……
    要买得买在沪市。
    季里这边和季雯盘算着小九九呢。
    季语知道，但是当做不知道。
    秦录打来。
    她就和她聊着日常，互相交换消息。
    到了他们这年纪。
    凡事图个舒心。
    两个共频的人，哪怕只是讲着日常的小事，都会感到分享的喜悦。
    季语道，“老二和老四，他们总担心我条件不足够，会被你抛弃。”
    秦录道，“他们多虑了，现在时刻担心被抛弃的应该是我。”
    季语疑惑：“你条件这么好有什么好担心的。”
    秦录道，“但我对你的吸引力条件好只是其中一项，对别人如何我不在意，我只在意对你。”
    “我比谁都清楚我工作性质危险，随时会出任务受伤。”
    “万一你有顾虑，不愿意和我处，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