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辽与曹军短兵相接之时,突然间汗毛炸起。
“杀。”
赤红的战气从两边升起,被战气包裹的箭矢如同死神的召唤,向措不及防的张辽射来。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伴随着战马的嘶鸣声,一个个骑兵被箭矢射落马下。最要命的是刚才还奋力高呼的太史慈早已集结起了兵马,正策马向他冲来。
怎么可能,哪来的埋伏?张辽左右张望,眼神中充满了惊骇。只见两边低矮的草丛早已消失不见,一个个曹兵张弓搭箭,将他的部下纷纷射落马下。埋伏的曹兵哪来的?张辽分明记得两边只有低矮的草丛,周围也没有树林可以藏身,难道这些曹兵都是神兵天降吗?
随即张辽眼神一凝,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在赤红战气的映衬下,只见一块草丛轻轻颤了颤,很快拔地而起,一名曹兵就这么的冒了出来。
原来如此,张辽一时间心中冰冷,曹兵并不是神兵天降,而是在其背部披着一件由荒草组成的外衣,此前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趴在地上。如果换成白天,张辽自信可以看穿对方的伪装,可眼下说什么都晚了。对方的伪装很高明,而他又被太史慈吸引了太多的目光,显然曹亮这次的逃跑是精心策划的。
想到此处,张辽面色逐渐狰狞,奋力高吼道:“敌人就在眼前,众将士随我杀敌。”
吼。。。
回应张辽的是震天怒吼声。原本突遭伏击的他们已出现慌乱,可在张辽的高吼声中,众人竟无视了两边射来的箭矢,纷纷将身体低伏在马背上,长枪前指,眼中只剩下不远处的太史慈。
李通的突然出现让太史慈惊喜不已,可张辽随后的反应,让太史慈脸上的惊喜消失不见,转而充满了凝重,这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
“盾。”
一名名手持盾牌的士卒排众而出,将厚重的木盾砸入地面,盾牌的底部是倒三角形状,随着士卒用力,盾牌陷入地面之中,随后士卒们身体微蹲,用肩膀死死的抵住盾牌。
“矛。”
一名名长枪兵跨前一步,手中长枪平举,锋利的枪头在盾牌之间探出,对准了疾驰而来的骑兵。
“箭。”
随着太史慈厉喝,弓弦绷紧的声音响起。
“放。”
嗖嗖嗖。。。
破空声刺激的耳膜生疼,一支支箭矢在战气的加持下,带着耀眼的红光向张辽射去。
站在后方观战的曹亮咧了咧嘴,快速拨转马头,对着一旁的许虎说道:“快走,张辽这是要拼命了。”
别说降智的能力尚在冷却中,就算能用曹亮也不敢啊,之前的遭遇还历历在目。许虎看着前方的战场激动不已,身为武人,没人不对战场充满渴望。可他的职责是保护曹亮,只好无奈的拨转马头,带着三百亲兵护送曹亮远离战场。
“杀。”
震天的怒吼从后方传来,震耳的碰撞声连绵不绝。张辽状若疯狂,现在的他已没有退路,想要身后的骑兵能够逃出生天,唯一的选择便是击穿太史慈的军阵。
“挡住他们。”
太史慈同样怒吼不断,手中长枪快速舞动,挡住了身为箭头的张辽,原本两人武艺相当,长久战斗下去太史慈还能略占优势,可如今张辽显然要拼命了,那不顾一切的势头将太史慈给压制住了,身后的骑兵显然也知道当下的处境,不顾一切的向前冲锋。埋伏在两侧的李通举起长枪,带着士卒向中间合围。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双方都在抢时间,要么张辽的骑兵顶不住压力崩溃,要么把太史慈的军阵击穿。
退到远处的曹亮伸头张望,忍不住感叹道:“张辽真虎将也,当今之世,能出其右者,寥寥无几。”
许虎嗡声道:“再是虎将,在公子面前,还不是处处受制。”
曹亮一听,胸膛不自觉的挺起,嘴角的扬起连ak都难压,忍不住瞄了眼身边的许虎,还是老实人好啊,听听,多么真诚的话。
“公子,张辽可能要脱困了。”
许虎的声音将曹亮拉回现实,只见太史慈的军阵出现了松动。在张辽拼死的冲锋下,曹军渐渐出现不支,最终再难抵挡,被骑兵击破了军阵。
“该死。”
身后的混乱让太史慈双目赤红,没想到曹亮如此精心的设计,最终却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前功尽弃。
后方的李通也是怒吼连连,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被委以重任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可任凭两人如何努力,也阻止不了张辽逃出生天的结果。随着骑兵鱼贯而出脱离太史慈的军阵,三千骑兵只剩下了寥寥千骑。军阵之中还有数百骑没有脱困,被气急败坏的太史慈缠住。
张辽气喘吁吁的停下战马,看着远处拼死战斗的部下,眼中露出了一抹痛惜,随即咬了咬牙带着仅剩的一千骑向东武逃去。
张辽的离去也让陷入军阵的骑兵失去了主心骨,很快在曹军投降不杀的喊声中失去了抵抗意识。此时曹亮才放心的骑马走回。
“将军,属下有负所托,让张辽逃了。”
太史慈和李通跪拜在曹亮马前,脸上挂满了不甘之色。
“起来吧,我都看到了,这不怪你们。李通,你留下打扫战场,太史慈,速速整顿兵马,我们杀回去,也许还能堵住张辽。”
两人连忙应了一声,很快太史慈便组织起五千人跟随在曹亮身后,向着东武的方向杀去。
张辽满脸阴沉的策马向东武狂奔,今日之败让他们失去了骑兵优势,他要快点回去通知高顺,东武已不可守,一但让曹亮围城,他们只有困死在城中。
“将军快看。”
副将的惊呼声让张辽惊醒,只见其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赤红的天空,那里是东武的方向。
“加快速度。”
张辽大吼一声,再也不惜马力,东武出现如此大的火光,显然高顺也出事了。
曹亮。
张辽心里悲愤怒吼,也是第一次深刻认识到此人的可怕。